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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本就是一场纠结
故事写到这里,看到很多人在重复两个字,纠结!
爱情是什么,每个人有不同的答案。爱情只有相似,类似,却没有完全相同。就像没人能找到完全相同的两片叶子一样,每一段爱情的演绎,都是世间独有。有一帆风顺携手到老的爱情,也有曲折坎坷劳燕分飞的爱情。只是从没想过,我笔下的爱情故事,却是如此纠结。
也许,这个故事,我的初衷,本就不是讲如何去爱,而是如何走出爱。
只是,讲到一半,纠结了。说实话,这或多或少,会让人有些气馁。
也许,骨子里,我本就是一个非常自我的人,或者,如母亲所说,是一个冷血的人。所以,笔下的人物,或多或少,都会沾染上我身上的一些气息。复杂,又难以琢磨。也许,这恰恰就是一切纠结的始发点。
纠结的人,纠结的爱情,纠结的人生。也许,有些累吧。
很多年前,喜欢追着别人的故事看。或悲或喜,或明快或沉闷,从来没有过催促,也从来没有任何评论。只是默默的跟,希望那故事一直讲下去。跟随那支笔,或哭或笑,或感动或悲伤,但,也只是跟随。
一直以来,是一个喜欢听故事的人。听得多了,偶尔会想,是不是有一天,自己也能做讲故事的人。可很多事情并不能心随所愿,听和讲是两码事。我也许是个合格的听众,却未必是个合格的讲述者。
过于在意,会让很简单的事情变得复杂化。因为在意,反而失去,因为在意,所以痛苦。人如此,事如此,一切皆如此。
当某一天,不再去在意那个曾经在意很久的人或事时,就是正真的走了出来。只是这个走出来的过程,会很痛苦,也很纠结,甚至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一个伤口,结了厚厚的痂,不再出血,不意味着已经完全康复。痂皮下,很多时候,是暗自滋长的脓液,细菌的温床。一层痂,粉 饰 太 平,也助长暗涌。最好的办法,就是清创。狠下心,揭开掩盖,排出积累的脓液,清理干净后,将那血肉刮开,长出新的肉芽。
这个过程很痛苦,也很漫长,却也最直接,最有效。
医者,很多时候,能医人,却不能医己。但如果,敢于自揭伤疤自我医治,无论怎样,都可谓勇气可嘉。
随性,感性,不意味着没有理性。随性和感性可以点缀人生,而理性却始终主导人生。唯有这样,才会在自我放逐的虚空里,随时把自己抓回来。
两个人,走到一起,本就是一场彼此的纠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纠在一起,结成一体,彼此缠绕,此为爱情。
最近一直在想,以连载的方式讲述一个如此纠结的爱情故事,对我这样一个既懒散又拖拉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而对读的人而言,何尝又不是?与其彼此折磨,不如换种方式继续。后面的故事,就由我一个人自我书写也自我追读吧。等到有一日截稿,再与人分享。
感谢那些一直关心我的朋友,如果可以,花花要给每一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139)
彦锐走了几步,又回身。见我流着泪站在原地,转身折回来,站在我面前。
“我错了,别生气,原谅我吧,我不是故意的。”脸上的泪还未干,我急忙向彦锐道歉。一双眼楚楚可怜的望着他,泪水止不住流。
“丫头,别哭,我最见不得你哭。”见我哭的稀里哗啦,彦锐的口气软了下来,掏出一张纸巾递给我。
“那你也别生气了,刚刚都是我不对。”我接过彦锐手里的纸巾,一边擦一边抽抽噎噎的说。
“走吧,我送你回去。”彦锐冲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招手。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你别来回折腾了。”我推脱。
彦锐没说话,直接钻进前排的位置。我只好跟着坐在了后面,和往常一样。车在夜幕中缓缓而行,我盯着彦锐的背影,想起第一次见他,也是被他这样强行相送,也坐同样的位置。
“哥们。”我怯生生的叫他。
“唔?”彦锐低低的回我。
“你还在生我的气么?”我小心翼翼的问。
“别多想了,哪儿那么多气可生。”说完,又不出声。
车里又陷入一片寂静。车窗外,晚风温柔的吹在脸上,耳边的碎发被风吹起,摇曳在车窗外。
到了宿舍门口,彦锐也一起下了车。站在门口的槐树下,我们俩一时无语。
头上的树叶轻轻摇动,沙沙的轻响。斑驳的树影投在身上,露出几点细碎的星光。
我走进彦锐,把一双手插进他的臂弯中,轻轻的靠着他。
“哥们,我们认识多久了?”我将头慢慢靠近他的肩膀。
“两年多了吧。”彦锐呼出一口气,脸色也缓和了很多。
“确切的说,是还差四天就两年半。”我幽幽的说。
“我们认识有那么久了么?”
“嗯。”
“哥们,你还生我的气么?”我抬起头,下巴依在他的肩膀上,仰起头看着他。月光下,彦锐的侧脸,如雕像般棱角分明。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
“说实话,你说那些话时,我确实生气了。丫头,你过于敏感了,你该知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彦锐说到这里,低下头看我。我也羞愧的低下头,不出声。
“不过,看到你站在街边,哭的那么可怜,我又心软了。”彦锐叹了一口气。
“丫头,你是个好姑娘,我,我从未想过要伤害你。我怕自己,到最后反而是害了你,你明白么?”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双眼。在彦锐炯炯有神的目光中,我看到了痛苦,矛盾,还有一丝丝怜惜。
我一直未出声,只默默的看着他。
彦锐抽出一支烟,低头点燃,狠狠的吸了一口。
“丫头,能再陪我一会么?”彦锐低声说。
“好。”我温柔的答应。
树叶“哗哗”的声音,随着晚风奏起温柔的节律。一只不知名的飞虫,轻轻的落在我的手背上,收起一对小小的翅膀。
虫儿,你也累了么?也想要依靠么?
(138)
我是一只蝎子,剧毒无比。
尾巴高高扬起,警戒一切,也孤立自我;
我是一只蝎子,独来独往。
没谁靠近,尽管很多时候,我并不想伤害;
我是一只蝎子,强大也弱小。
坚硬的盔甲和闪亮的毒钳下,是一颗敏感而脆弱的心;
我是一只蝎子,悲哀的蝎子。
渴望接近,却退得更远,期盼关怀,却也质疑关怀,希望爱,却又不断伤害;
我是一只蝎子,迷失的蝎子。
迷恋于花香里,迷醉在眼眸中,找不到来时路,望不穿归去门。
我是一只蝎子,哭泣的蝎子。
钢钳下,即便最温柔的触摸,也是蘸着毒液的划伤。隔着薄薄的空气,我描出你的轮廓,深深凝视,却不能拥你入怀。
我是一只蝎子,流浪的蝎子。
森林中,小溪旁,青草地,礁石边,波涛里,我执着前行。绿叶拂过我的脸庞,溪水沾湿我的盔甲,青草在我耳边轻轻滑过,身下的礁石如我的钢钳,尖锐而锋利。张开怀抱,融入茫茫大海,在浪花里飘摇。
我是一只蝎子,有毒的蝎子。
古老的钟声回荡在山谷中,佛龛下烛烟袅袅。我伏于屋檐下,幽雅的卷起身体,静静哼唱那一首流传已久的歌谣。
那歌谣,幽幽的穿过屋顶,与清风彼此缠绕。
风中滑过一声轻轻的叹息,
“我,只是一只蝎子。”
(137)
吃过饭,彦锐请我看电影,这是我认识彦锐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请我看电影,也是最后一次。
彦锐买完电影票,离开场还有一会。我们在大厅的角落里找了位置坐下来,一边聊天一边等。
那一晚,我们看的电影是《生死狙击》,当时很火的一部大片。
电影是彦锐选的,我把选择权交给了他。因为看什么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看。只是我没想到彦锐会选了这么一部火爆的战争大片,整场电影,我的耳朵和神经饱受摧残,枪林弹雨,炮声轰鸣。电影院的音响效果好得出奇,逼真到我一度以为自己处身于硝烟和战火中,竟出了一身大汗。
奇怪的是,彦锐也出了一身汗。电影开场的时候,我们的胳膊无意中彼此挨在一起,我没敢挪开,也不想挪开。出乎我的意料,彦锐竟也没有要移开的意思,就保持着当初的姿势。
直到我看到前排后后排的很多人,都掏出扇子猛扇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为什么我们俩会大汗淋漓。电影院里热的像蒸笼,却没有开空调,观众们一个个像煮熟的醉虾,从头到脚红通通,水淋淋。
尽管如此,我们俩汗津津的胳膊还是紧紧的靠在一起,我甚至能感觉到彦锐身上的热气。直到他抬起手喝饮料,我们的胳膊才自然而然的分开。那一刻,我们俩竟不约而同的大呼了一口气。
左手边失去灼热的温度,顿时凉快了一些,心里却一下子变得空牢牢的。我歪过头,暗中看了一眼彦锐,见他聚精会神的盯着大屏幕,眉头紧皱,完全沉浸在情节当中。
电影中有一段插曲,狙击手在逃难的过程中,伤痕累累的躲到女主人公的家里,恳求帮助和掩护。从开始的防备,到最后倾力相助,女主人公不惜冒着生命危险,一次又一次的帮助狙击手。
电影散场后,彦锐问了我一个问题。“如果有一天我被通缉,或者被仇家追杀,跑到你工作的城市寻求帮助,你会怎么做?”彦锐问这话的时候,两眼闪闪发亮,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我会像电影中的女主角一样,尽全力保护你,帮助你。”我直视彦锐的双眼,坚定的说。又在心里添了一句,“哪怕失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彦锐笑了笑,没有继续说下去,侧过身继续走在我旁边,和我肩并肩一起走出电影院。
出了门,彦锐掏出十元钱塞进我手里,让我自己打车回去。而他家就在附近,几步就到,就不送我回宿舍了。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钱,又抬头看了看彦锐,刚刚的笑容僵在脸上。我站在街口,愤怒的把钱塞回彦锐的手里,大声的说,“彦锐,我虽然穷,但还坐得起出租车!我不要你的钱!”
彦锐一下子愣在当地,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而视,彦锐的脸由晴转阴,最后黑成了包公。一甩手,离我而去。
心,在坠落。彦锐愤怒的背影让我惊慌失措,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好好一场约会,却如此收尾,我又错了?我又错了!
(136)
那是一个响晴的天,天空湛蓝的没有一片云。
我拉上小雅一起去逛街。在十字街口的一家小店,我和小雅各自相中了一款T恤。我挑中的那款是一件淡蓝色的,领口处有一枝斜伸出的刺绣梅花,清新淡雅。我试穿之后喜欢的不得了,爽快的买下来,穿在身上不肯再换下来。许多年来,一个人过生日,从未想过要送自己生日礼物。这一次,就当是宠自己一回吧。
我没告诉小雅那天是我的生日,虽然她和芳芳的生日我都会煮些鸡蛋送些水果过去,但我的生日,我却一直没有告诉她们。
我只要彦锐一个人陪。
傍晚的时候,彦锐忙完手头的案子,打电话过来,让我在宿舍楼下等他。
我和往常一样扎着一束马尾,穿着深蓝色及膝运动裤,拖着咖啡色的凉拖。只不过,换上了白天刚买的T恤。长长的马尾辫在身后高高摇起,我蹦蹦跳跳的下了宿舍楼,靠在门口一棵槐树上,静静的等着彦锐。
那天彦锐穿了一条蓝黑色的西装裤,皮鞋,翻领格子短袖。如往日一样,斜跨着包。
彦锐问我想吃什么,我想了想说,“还是吃面吧。”
彦锐领我去了一家从来没去过的面馆,店面不算大,客人却很多。我们挑了一张靠窗的小桌子,面对面坐下来。
“吃什么?点吧,我请你!”彦锐点燃一根烟,一边吐着烟雾一边说。
我推开彦锐递过来的菜单,扭头问等在一边的服务员,“有冷面么?”
“有。”服务员飞快的说。
“嗯,那来一碗,要温汤咸口的,千万别放糖!”我叮嘱道。接着把菜单递给彦锐,“我就要冷面了,你吃什么,自己点吧。”
“就冷面?不吃别的?”彦锐惊讶。
“呵呵,我就喜欢吃这个。”
彦锐也点了一碗冷面,又叫了一些时令小菜和特色菜。彦锐还想继续点,被我拦了下来,“够了,我今天不怎么饿,别浪费。”
几天前,我刚刚买了一款新手机,和彦锐几个月前新买的那部一样,也是飞利浦。我和彦锐一样,都不喜欢频繁的给手机充电,于是在选手机上,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待机时间最长的飞利浦。
彦锐掏出手机翻开盖子,屏幕上一对天鹅吸引了我的目光。
“这个图片很漂亮,让我看看。”说着,从彦锐手里拿过手机。
一对白天鹅将头颈曲下,微微颔首,彼此的头轻抵在一起,形成一个心形。头上,一束柔和的光线射下来,罩在这对天鹅的头上。荡漾的水中,折射着这对情侣的倒影,映衬着暗红色背景,宁静而庄严。似一对新人,在教堂里彼此许下终生承诺。
我一眼就喜欢上了这张图片,让彦锐马上把照片传送给我。彦锐已经习惯了我的孩子脾气,说风就是风,一刻都耽误不得。于是,将我俩的手机放在一起,用蓝牙传过来几张漂亮的图片。
那么多图片中,我最喜欢的还是这一张。并将它设成手机屏幕背景,一直用了许多年。
“丫头,你听,这是什么。”正当我兴奋的翻着手机里新图片时,彦锐将自己的手机贴近我的耳朵。
一段熟悉的曲调幽幽飘过,正是那一首我喜欢了很久的《琵琶语》中的片段。我惊喜的望着彦锐,“你怎么做到的?”
“我把它下载下来,并做成了手机铃声。”彦锐笑。“别急,接着听下一首。”
熟悉的钢琴曲在耳边响起,再熟悉不过,是我们共同喜欢的《蝶恋》。
这次没等我嚷嚷着要,彦锐已主动拿过我的手机,帮我把这两首曲子传了过去。
我盯着彦锐,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彦锐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嵌着一圈柔和的光圈。五官少了工作时的刚硬,却多了些难得的温柔。
“哥们,给你拍张照吧。”我拿起手机,对准彦锐。
彦锐点了点头,端正了坐姿,双手放在桌子上交叉,目光温柔的望着我。恍惚间,我仿佛看到彦锐深情的眼神,深深的凝视着我,仿佛要望进我的灵魂深处。
拿着手机的手有些抖,心里早已翻起惊涛骇浪。这样被彦锐深情的注视,从未有过。那双眼犹如一潭宁静而深远的湖水,将我深深吸引,望进去,再望进去,无法自拔。
“想什么呢?拍好了么?”彦锐的一声询问将我从痴望中惊醒。
有些失落,又有些激动,“咔嚓”一声,彦锐似含情似凝望的表情,被我拍了下来,有些模糊,却很传神。
这一张照片,一直被我珍藏在手机里。这样直接,这样坦然,这样自信,也这样温柔的深情凝视,从前没有,以后也再不会有。
得不到“天长地久”,就“曾经拥有”一次吧。一次,已足够。
(135)
也许,这是我在这座东北小城最后一次庆生。
母亲在世的时候,每逢我过生日,早餐都会如旧年的惯例,煮两个鸡蛋和一碗寿面,监督我吃的干干净净后,才肯放我去上学。中午嘱咐我在学校随便吃些,晚上做我最喜欢吃的菜。没有煽情的祝福,没有特别的礼物。就是一家三口围坐在饭桌旁,一边吃一边聊,像千千万万个普通家庭一样,平凡而温馨。那么多年,每一个,每一个,都是这样度过。
母亲说我是庙里溜出来的小鬼。在东北的某些乡村和城镇,农历缝八的日子都是庙会,比如初八、十八、二十八。据上了年纪的老人们说,庙会那天,庙门会打开,小鬼们会偷偷溜出来,混迹于人间。
母亲生我那天,是农历二十八。夜幕中,烟雨濛濛。母亲一边忍着阵痛,一边无力的望着窗外绵绵细雨,曾有那么一瞬间,想到也许“雨朦”这个名字更有诗意,更适合肚子里的孩子。但也仅仅是一瞬间,接下来,我这只鬼,便一头撞进来。
当母亲“爹一声妈一声”的在产房里大叫的时候,父亲正在产房外的走廊里,横躺在长木椅上鼾声大作。厉害的小护士路过父亲身边,叫醒了父亲,狠狠的训斥了一番。“你媳妇儿在里面疼的鬼哭狼嚎,你还有心思在这儿睡觉,长没长心?!”
每次母亲提起父亲当年的糗事,我都拖着下巴会聚精会神的听,不经意间,瞥见母亲狡黠的偷笑和父亲脸上一闪而过的羞赧。尽管这段当年的插曲,我已从母亲那里听过很多次,但还是不厌其烦的听了又听,每次都兴致盎然,仿佛第一次听。说实话,这比起母亲说我是从垃圾箱里捡来的,更真实更靠谱。
八十年代初,似乎很多孩子都是被父母从垃圾箱里捡来的,班级里有一大半同学的家长都说过同样的话。关于我的出生,还有种种类似天书般的版本,最有传奇色彩的一个是,母亲生我那天晚上,西城张农户也在同一家医院生了个女娃,而我和那女娃于忙乱中抱错了。后来听说张农户的闺女出落的花儿一般,而和她相比,我则是一朵霜打的花。为此,父母似是更加笃信当年是报错了,要不咱家丫头怎么会生的那么丑,哪儿哪儿都不像他们。
每当这时,我都会指着自己的大鼻头冲着父亲急赤白脸的大声喊,“谁说不像?我这个大鼻子就像你!”母亲在一旁捂着嘴笑,拍着我的大头说,“急脾气也像!”
母亲曾经多次问我,丫头,生在这样的穷人家,有没有恨过她和父亲?
虽然母亲第一次这样问我的时候,我不过十三、四岁,还是个半大孩子。但此后每一次每一次的回答,都是一样一样的。
“没有。”
我从不后悔生在程家,也从不曾因为贫穷而鄙视过父母。恰恰相反,我为自己是父母的女儿而庆幸和自豪。尽管,我的父亲只是个出苦力的锅炉工,而母亲是家小化工厂的出纳员,但没人能替代他们在我心里的位置。在这世上,他们独一无二。他们给了我生命,给了我一个温暖的家,还有,许许多多永不磨灭的美好回忆。
如今,当年雨夜中偷偷溜出庙门降生于人世间的鬼,已在这世上匆匆走过二十八载。似为宿命,似有轮回,二十八年后的农历二十八,二十八岁的我,就要和这片黑土告别。
这一天,也许是我在这片黑土地上度过的最后一个生日。好在,有人相陪,不用再自言自语,自我祝福。
(134)
醉与胡闹 2007-5-26 8:30:00
昨晚酒后失态,又闯祸了。半夜把你弄醒,又冷冷的摔了电话,关了手机。莫名其妙,愚蠢之极。
早上六点,手机自动开机,睡的迷糊听到短信声音,眯着眼睛看,原来是昨晚发来的短信。顾不上睡意朦胧,回了你的短信,外加道歉。怎么总在道歉呢,唉,因为我总做错事,道歉也是应该的。
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知道你今天要起早培训一天,心里很惭愧,耽误你休息,又惹你生气。在床上滚来滚去,试图重新睡着,头脑却异常清醒,还有点疼,都是酒精惹的祸,平时我不这样的。喝了酒的猴子果真耍起酒疯来,也与众不同。
说好再也不乱发脾气,结果又食言了。酒真不是个好东西,让我的淑女形象毁于一旦。没想冲你发脾气,挂了电话就后悔。老这么闹,太伤感情了,以后不这样了。不过要是再次喝酒,不好说又弄出什么腰蛾子来。忍忍吧,哥们,谁让你被我这个磨人精缠上了呢?嘿嘿。
刚接到你的电话,听到你困倦的声音就知道自己有多么可恶,看来你这一天都不会精神了,实在是罪过。
不写了,室友们都醒了,得赶快关了页面,否则她们又嚷着要看这个博客了。说好给你写的,不能给她们看,呵呵。
家 2007-6-4 0:46:00
家是什么?
我在为自己找房子,这几天一有空就忙着这事。太难了,既要经济便宜,又要地理位置合适不能离单位太远,又要室内配置比较齐全,小区环境好。这些通通都要自己操心,真是烦。
要是有你在就好了,和你在一起,什么房子我都不挑了,就是草房我也会住的开心。其实家是什么,家的内容不是房子,不是家具,不是具体的某件物件,而是人,那一种被等待被守候的感觉。可是我现在找不到这种感觉,只是漂泊,从一个地方流浪到另一个地方。
突然特别难受,这一段日子我过的很不开心,表面上总是乐哈哈的,其实心里特别苦。每天给自己找很多事做,希望能冲淡这种感觉。和身边的同学也相处的不开心,只不过念在还有不久就要各奔东西,就不去在意罢了。可是心里委屈,这种委屈无处发泄,憋在心里像一团火,烧的哪儿哪儿都难受。
总是想再多和你说说话,可是真的有时间有机会和你聊天的时候,我又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好像什么都说过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有时候,我甚至不敢看你,我怕越看越舍不得离开。
真希望能和你有个共同的家,我们斯守一生,一同养育儿女。可这是白日梦啊,也许是下辈子吧,会有来生么?来生我们还会相遇么?
想念你的声音 2007-6-8 22:19:00
刚刚突然特别想听听你的声音,这种愿望很强烈,容不得一丝迟疑,让我迫切的拿起电话打给你。可,两部手机都是关机。心头一沉,出了什么事?你说过,除非手机没电,你的手机都是24小时开机的。好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于是找来你昨天给我的名片,匆匆忙忙打到你的办公室,第一个电话,响了几声似乎被挂了。不甘心,接着打第二个号码,响了两声,传来你模糊的声音,原来是在睡觉。一颗心总算落回了原处,听你困倦的声音,只能不情愿的挂了电话。
前一刻的热情,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为自己突然的兴起感到惭愧,也有些懊恼,说不明白的感觉,很乱。
周期性的难受又开始发作了,每当我控制不了这种痛苦时,就习惯性的去骚扰你。然后,心里会更难受。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样,疯癫的女人!
明天是我的生日 2007-6-9 23:26:00
明天是我的生日,确切的说,是再过29分钟就是我28岁的生日。
电话里你问我明天想吃什么,我习惯的回答,随便。我知道,你又要说了,你讨厌我说随便。可我真的想不出什么,其实吃什么不要紧,能和你在一起度过我的生日,比什么都开心。
知道你最近很忙,有些不忍心耽误你宝贵的时间来陪我过生日。可心里却又渴望的不得了,要是你真不陪我,说不上会躲哪里哭呢。自从离开家求学以来,生日都是一个人独自在外面过,自己给自己买一块小小的蛋糕,自己跟自己说“生日快乐”,自己给自己煮鸡蛋下面条。可今年不同了,当你说,有你在呢,怎么会让我一个人过的时候,你不会知道我心里有多么感动!
期待明天的到来。
(133)
万事开头难,但一旦开好这个头,之后便无所谓困难。这对任何事都适用,包括我的答辩。
整个答辩过程中,除了语速稍快之外,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只是个别问题略显刁钻,我急中生智,还是以擦边球的方式做了简短的回答。我时刻提醒自己,任何时刻,任何问题,不管会与不会,决不能冷场。但也不能为了应对而胡说,要围绕问题尽自己所能做出最恰当的回答。其实很多答辩中,场下的观众根本不在乎问的人和答的人在说些什么,更在乎的是那台上之人是不是能够灵活应变,沉着应答。而大部分情况下,多数专家评委对学生抱着宽容和理解的态度,在很多问题上并不会很较真,常常是点到即止。
但凡事都有例外。多年前,我曾参加过一个答辩,当时答辩的学生为了做课题曾经在国外待过一段时日,回国之后常常满嘴鸟语花香,言谈举止也多了几分轻浮。答辩会上,为了炫耀他一口流利的外语,便以中英文穿插的方式演讲,幻灯片更是花样百出,一会飞出张动画,一会弄出张卡通,文字忽而从左上角飞入,忽而从右下角蹿出,再一眨眼又成了满屏幕的星星,看得人眼花缭乱。我在台下暗暗皱眉,侧面一瞧,评委们的眉头更是皱成了“川”。
在提问这一环节上,台下的评委们出奇的一致,竟似事先商量好一般,全程以英文提问,而且问的很深很细。开始的时候,学生还能勉强用英文应上几句,结果说着说着,越来越乱,越乱越慌,越慌越窘,到了最后,竟是用中文回答,也是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最后,一名资深的老教授做最后评语,只一句就让学生羞愧的低下了头。她说,年轻人,我赠你一句话,谦虚做人,踏实做事,还有,别忘了自己是中国人。
我不知道这些年过去了,当年的学生还是否记得老教授的赠言,而我却是牢牢记在心中,常常提醒自己。其实很多时候,做人往往比做事更为重要,生活中如此,工作中亦如此。当然,这些感悟,对于当时尚未踏入社会的我,还无法深切体会。
答辩的最后,除了感谢现任导师外,我还深深的致谢了一个人,一个最初领我入门的人。恩师虽已逝,但在我心里,却值得一生感激。
这一场答辩很完满,我在掌声中微笑着走下讲台,师姐在台下悄悄的冲着我竖起拇指。
接下来是小雅,然后是芳芳,最后是一名外国籍留学生。在留学生不太熟练的中文致谢后,这一场答辩圆满结束。
会后,合影留念,一起会餐等等。
当天晚上,师姐为了庆祝我们毕业答辩圆满结束,请我们几个师妹大吃一顿。气氛一如既往的热烈,说的说,笑的笑,会喝不会喝的全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又去酒吧坐了一会,听了会歌,闹了一阵,直到深夜,才各自回到住处。
晚上虽然只喝了两杯啤酒,但已是我的极限。回到宿舍,头很重,脚下却轻飘飘。脑子虽异常清楚,意识却不受自己控制。混乱中,抓起电话,给彦锐拨了过去。这一刻,没来由的,我想听听彦锐的声音,却没注意到已是深夜。
可想而知,彦锐被我吵醒了。我借着酒劲胡言乱语一番,自己都不清楚说了些什么。彦锐打着哈欠劝我早些休息,我却误会他烦我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一怒之下,赌气关了手机。然后,带着莫名其妙的怨气和满头满脑的浆糊,一头扎进枕头,打起了哈欠。
在合上眼睛那一刻,尚残存的一丝清明里,隐约记起彦锐似乎和我说过明天要早起参加培训。我却来不及懊悔,眼皮已不堪负重,沉沉的阖上。
梦里不自觉的轻声呓语,哥们,对不起,我又错了~~~
(132)
窗外阳光明媚,室内却有些阴冷。
专家还未到场,旁观席上却早已坐的满满当当。几个师姐妹坐在最前排的位置,低声窃窃私语。
淡淡的水果清香混着一丝鲜花的芬芳,幽幽飘来,我打了一个喷嚏,伸出手揉了揉鼻头。鼻梁上沁着汗珠,而手心里全是冷汗。
眉如烟,淡施粉,略点红唇。一袭及膝深蓝色束腰连衣裙,将我的腰身收得恰到好处,配上一件典雅的白色小礼服,稳重中不失俏皮。一双精致的白色细跟皮鞋,将一双腿拉伸的笔直而修长。撒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左右各挑出一绺,用别致的银白色蝴蝶发饰松松的卡住脑后,配上无框眼镜,文静中带着一丝温柔。
这样的我,是非常态的我,看起来赏心悦目,实则痛苦难熬。站在演讲台后面,我偷偷扭了扭脚踝,精致的装束像是一个套子,把我紧紧的束缚起来,浑身不自在。
低头扫了一眼手里的几张小纸条,来回翻了翻,一双小手惨白而冰凉。抬头看了看台下,眼光在和大师姐接触的那一刻,读到了安慰和鼓励。小师妹手握相机,在一旁偷拍我的各种表情。我莞尔一笑,闪光灯瞬的一闪,将这一刻定格。
投影仪投射出一束强烈的光线,照在身后的幕布上。我转过头,微微扬起脖子,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我花费了无数心思做出的幻灯。
正打量间,门外走进一队人,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领队的是科主任,后面是同专业或相关专业的几位专家评委,最后进来的是我的导师。胖胖的关老师路过我身边时,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送来鼓励的微笑。
就座,主持人短暂的介绍之后,毕业答辩开始。
第一个上场的正是我。
轻轻呼出一口气,我挺起脊背缓步踏上讲台。台下,一道道目光聚集过来。心跳的像大鼓一样,耳边似乎只剩下狂乱的心跳。平静了一下情绪,我鼓起勇气,绽放出我最美丽的微笑。
在张口的那一瞬间,脑海中一遍遍重复着一句话,“丫头,别紧张!只当台下全是大白菜!”
(130)
心甘情愿 2007-5-23 21:20:00
昨晚你第二次和我发火,如上次一样,又是我挑起的事端,于是我乖乖的道歉,举双手投降。不能看你生气的样子,那会让我心里充满了负罪感。不过,还是暗自偷笑,总能轻而易举的让一贯好脾气的你大为光火,这算不算是我的另一种本事呢?嘿嘿。
把悲伤埋在心里,一层又一层,压抑的很辛苦。于是周期性的爆发出来,用我一贯的刻薄,将你惹恼,令你难过,我却熄了火,仿佛找到了平衡。固执的认为,你的恼怒恰恰证明了你对我的感情。这种又苦又甜的滋味如同吸大 麻一样,让我上瘾,却时而令你烦忧。也许骨子里,我本就是一个坏姑娘。
别再说什么让我忘记你的傻话,用膝盖想也知道,已经生根的东西,怎能说拔就拔?说忘就忘?
你没有伤害我,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心甘情愿的付出,只怕你不接受。傻瓜,不会因为你对我好一点,我就更难过一些。相反,我会因为你的拒绝和刻意的疏远而多心和难过。还有时间在一起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珍惜眼前?我只想在离开前,做一切值得做的事,不管有没有意义。
昨天和你说话的语气让你不舒服,我很抱歉。我发誓以后再不会这样,明明想让你开心,话到嘴边,却变成激怒和讽刺的话,这样不好,我会努力改。
妈在世的时候,常说我嘴硬心软,其实我知道,这一点恰恰遗传自她。好话到了嘴边常常变了味道,明明是好心,却总办错事。我是一个坏丫头,总是一次次的伤你,好在你不记仇,是个男子汉!
如果每个人都可以用一种动物比喻的话,那我就是一只猴子。所有猴子的特性我都有,只多不少。好的一面是灵巧聪明,反应敏捷,坏的一面却又多的举不胜举,调皮捣蛋、多疑敏感、变化无常、爱搞恶作剧、喜欢作弄人、争强好胜,撒泼耍赖更是家常便饭。如果再犯毛病,就当我这只猴子又在搞怪罢了,别和我较真。哪有和猴子较真的,你说呢?
傻子,别难过,对我好,宠着我,理解我,关心我,是你目前最主要的任务。你说要给我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可美好的回忆是两个人一起创造的,把感情掩饰起来不会让我更好受些。回应我,哪怕是敷衍我,别让我也别让自己有遗憾。在我还有能力有资格付出我最纯真感情的时候,接受它!
爱你,我无怨无悔,心甘情愿。
(131)
月末毕业答辩。
参加过很多人的毕业答辩,或紧张或轻松,或冗长或简洁,或夸夸其谈或惜字如金,却始终猜不出,将来某一天站在讲台上的我,会是何等模样。
这一天,终于到来。
答辩前,小雅、芳芳同我商量,由抽签决定答辩顺序。因为紧张的时刻,没人愿意第一个上台。
“不用抽了,我第一个上。”
我的决定让小雅和芳芳很吃惊,用诧异的眼光将我从头扫到脚,很是纳闷。一贯胆小怕事的人,何时变得如此勇敢?
如果,她们也曾如我一样被生活逼到悬崖,不得不破釜沉舟,我想,她们会知道我为何变得勇敢;如果,她们也曾如我一样一次次失去至亲,不得不独自坚强,也许,她们会懂得我何时变得勇敢;如果,她们也曾如我一样得到爱,又不得不忍痛割爱,我想,她们会理解我勇敢的背后,更多的是无奈和忧伤。
既然早晚要面对,何不让紧张和等待来的短一些,惧也罢怕也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我来当!
答辩的时间有限制,要求在十分钟内介绍幻灯完毕,十分钟内回答专家的提问完毕。仅有快、准、稳还不够,还需冷静和机智。机敏的面对每一个刁钻的问题,眼、手、耳同时调动,那一刻,临场发挥很重要。
彦锐问我,第一个上场怕不怕?
我告诉他,我很怕,每一根寒毛都在战栗。可是怕又有何用,还是要硬着头皮上。
问自己,母亲去世时怕不怕?第一次独自上路怕不怕?孤身去异乡打拼怕不怕?那么多的艰难岁月都走过来,还有什么可惧怕?
我柔弱但不懦弱,我胆小但不胆怯,我畏惧但不畏缩,一个不懦弱、不胆怯、不畏缩的我,有什么理由不做勇敢的第一个?!
(128)
喜欢吃柚子和芒果,是从认识彦锐开始,而这些也是他爱吃的水果。在这之前,我对这两样水果从来都是此避而远之。因为许多年前,第一次吃的芒果是涩的,第一次尝的柚子是苦的,自那以后,发誓再不要吃这些东西。
上一次彦锐开着朋友的车,专门过来送给我一袋子芒果。记得那是一个清晨,我还赖在床上睡懒觉。接到彦锐的电话,来不及换下睡衣,于是披上一件大外套,拖着一双拖鞋就跑下楼。坐进彦锐的车里,手捧着他递过来的芒果,呼吸之间,弥漫着芒果的幽香。
凌乱的头发来不及挽起,乱蓬蓬的披着,散至腰部。彦锐点燃一支烟,坐在车里和我闲聊。什么叫做窝心,这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
彦锐第二次送水果给我,是一个傍晚。他和一个司法局的朋友一起开车过来,路过我宿舍门口,急急的叫我下来。由于事先不知道彦锐有朋友在,于是又是一身睡衣睡裤跑下去,结果尴尬至极。红着脸从彦锐手里接过一袋柚子,没说上几句话就匆匆忙忙的跑了。
但是那些窝心的记忆,却深深的刻在脑海里,弥散着阵阵果香。多年之后,每每在超市里闻到浓浓的芒果幽香,心里总会一暖,双腿不由自主的挪到跟前,梦游一般捧起一个芒果,深深吸一口,顷刻间,仿佛每一个毛孔都沉醉在这股幽香之中。
我始终相信,气味也是有灵性的,能于不经意间,伸出一只温柔的手,牵引着你,穿过时间,越过时空,回到某一时刻重归某一场景,流连往返。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有的气味和气场,尽管常不被发觉,但不能不承认,确实存在。就像在动物的世界里,气味的吸引,常常是一段美丽爱情的前奏。
彦锐的身上有一种让人安心的气息,坐在他身边,让我觉得很温暖,很安全。在他面前,我可以放下一切伪装和面具,用最真实和本初的自己,和他畅所欲言。仿佛身边的是另一个我,熟悉而亲切。像是早春里明媚的阳光,温柔的洒在身上,温暖,踏实。
(129)
彦锐自称是郭德纲的铁杆粉丝,简称“钢丝”。工作之余,喜欢听上一两段,放松一下精神。他将郭胖子的相声刻成碟,送与我听。我一边改论文一边守在电脑旁听,从忍俊不止到狂笑不止,笔尖竟在论文上跳起了摇滚,结果可想而知,论文改得面目全非,惨不忍睹。
“你无耻的样子,很有我当年的神韵。”这句话,曾经一度是彦锐挂在嘴边的口头禅。老实说,彦锐第一次用这句全国人民都耳熟能详的名言和我开玩笑的时候,我还不知道郭胖子是何许人也。直到后来听完所有段子,我才恍然大悟,原来彦锐那些骂 人不带脏字的笑话从此而来。
当我还沉浸于郭胖子带来的笑声中时,彦锐又塞给我一摞光盘,让我回去无论如何要看,并向我保证,绝对值得一看。
我不知道彦锐又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带着满头的问号回到宿舍,迫不及待的插入第一张碟。吸取上次的经验,撇开论文,换成枕头靠在怀里。这一次,我从头哭到尾,不但哭花了脸,也水漫了怀里的枕头。
说实话,《家有九凤》算不上一部催泪剧,严格来说,只能划为温情剧,而且有些情节还比较闹。但有感于其中的某些情节,我还是从头哭到尾。每每看到四凤穿着破衣烂袄挎着一筐大白菜,一身落魄的出现在初家大院时,我都禁不住想到自己,仿佛见到很多年前的那个自卑又落魄的我。
从此,喜欢上了杨亚洲的作品,平凡却动人,细腻又温情,仿佛一只温柔的触角,不经意间撩动心底那根弦,琴声过后,竟是含着泪微笑。
还未擦干泪水,彦锐又向我介绍道学,经常和我谈论一些道家的思想。我不知道彦锐的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奇怪的东西,到底哪一个他才是真实的他。有时候他单纯的像个未经世事的孩子,有时候他又深奥的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他是个谜,是道光,吸引着我追逐着那谜底和光亮一步步靠近。
潜移默化中,彦锐对我的影响越来越多,内心里,我不知不觉被他同化,成为翻版的彦锐,又或者,是他希望我成为的那个人。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从未认识到这一点。直到工作后,一次轻度抑郁症来袭之时,我脑海里闪现的第一个念头,竟是希望避开人世做个道姑。至此,我才不得不承认,彦锐对我的影响不是一星一点。多年前,彦锐断断续续和我说过的那些那些玄而又玄的奇思怪想,不知何时,已经在我的心里投下了一颗种子。当遇到合适的土壤时,就会生根发芽。
午夜梦醒,偶尔会问自己,遇到彦锐,到底是对还是错?现在的程聿,是我还是非我?那一次相遇,是躲不过的宿命还是上天的恶意捉弄?这一次邂逅,是梦里的故事还是醒时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