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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舞花6200abc 离线
(六十)
师姐的脸“腾”的就红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抖。
我们急忙摇开车窗探出头看,心里想,不是撞人了吧?!
结果,窗外的一幕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糟,却是很滑稽,让人忍俊不止。
那一天的早上刚刚下过一场大雨,雨过天晴后,路上有些坑洼之处还存着积水。去师姐家的路上,一路都是建设中的开发区,路上坑坑洼洼更是随处可见。
车窗外马路边,站着一个狼狈的中年女人,手里推着自行车,一边抹着脸上的脏水,一边指着我们的车破口大骂。
“什么人啊?开车没长眼睛呀?瞧瞧,你们瞧瞧我这一头一身的水,我还怎么去上班呀?”
我低头看见路边确实有一大滩积水,再抬头看那女人,差点笑喷了。
中年女人跟洗了澡似的,从头到脚都是湿淋淋的。更滑稽的是,经水一淋,女人身上的白色短袖和肥肥的七分裤紧紧贴在身上,里面的花胸罩和大裤头,清清楚楚的透了出来,连肚子上的游泳圈都看的一清二楚。
我们几个师妹笑翻在一起,但又不好在中年女人面前表现的太过分,只好努力的憋着。
大师姐嘴唇抖的快闭不上了,愣是忍着笑,不住的和中年女人道歉。女人骂骂咧咧了一会,留下一句“下次开车注意点!”,狼狈的骑上车走了。
师姐重新启动油门继续开车,开出去不到五十米,我们再也憋不住,放声大笑。
唉,我们太坏了。
(五十九)
恩师去世之后,我们几个师姐妹之间的感情更加深厚。就像没了娘的孩子,紧紧的依靠在一起,彼此温暖和安慰。
师姐经常请我们几个师妹吃饭,饭后,或去喝喝茶聊聊天,或是一起K歌。
彦锐知道后,很是奇怪,怎么导师去世之后,学生们反而频繁的在一起吃喝玩乐?让人感觉在庆祝。
我汗。。。。。。
我无法和彦锐解释清楚。一个至亲的人离开了,那些悲伤和痛苦,不是一定要用泪水和沉默来表达。有时候,哭,不一定是悲伤,而笑,也未必就快乐。除了身边的师姐妹,没有人更能体会我们彼此内心里的无助。
三届学生,八个女弟子,就这样彼此温暖着,彼此鼓励着,一起走过那段阴霾的日子。
周末的时候,师姐请我们到她家聚餐。
师姐离婚之后,一个人住在远在开发区的房子里,前不久,刚刚买了辆小型车,以方便上下班。
自从师姐有了车,我们几个小师妹成了车上的常客。尽管师姐刚刚拿到驾照不久,开车技术还有些生涩。
好在我们几个都不是大体积的胖妹,师姐看似小小的车里,硬是塞进了五个女孩,另外三个,实在塞不下,只好另打了一辆的士。
一路上欢声笑语,我们热烈的讨论着一会到了师姐家做些什么好吃的。师姐在前面开车,不时的也插上两句。
师姐说,有一回她在上班的路上,正聚精会神的目视前方,旁边一辆奥迪从左边的车道上慢慢跟上来。开车的男人摇下车窗,好奇的打量师姐。停车等红绿灯时,奥迪男和车里朋友聊天的话隐约飘进师姐耳朵里。
“这年头,会开车的年轻女人真不少,还都个个儿这么酷。。。。。。”
师姐听了,得意的笑。待后一句飘进来,笑容僵在脸上。
“酷是酷,就是开的贼慢,跟蜗牛爬似的,整个儿一车障啊,哈哈哈哈。。。。。。”
红灯刚过,师姐一梭子就穿出去了。
说到这儿,师姐就着气氛果真加大了油门。
结果,车窗外一声惊叫,我们都傻眼了。
(五十八)
从那之后,我和彦锐开始了现实中的短信交往。哪怕是夜里也要把手机放在枕旁,生怕漏接对方一个短信。
从来没觉得发明手机的人这样伟大,彦锐在做什么,在想什么,在什么地方,一个短信就清清楚楚。我们俩像孩子一样,重复着幼稚的游戏,每天在短信里随时随地向彼此汇报各自的情况。天气冷暖和吃饭睡觉这些琐事突然变得很重要,似乎不叮嘱一遍“天凉要加衣”和“按时吃饭,别熬夜”一类的话,对方就真的要吃不饱穿不暖。
朋友们很好奇,说某人突然之间说话轻声细语,每天神采奕奕,吃了人参还是虫草?
我抿嘴笑,却不肯和任何人透露我的小秘密。
任何补品都比不上彦锐一个带着关心的短信,爱情,真的有魔力。
有一天早上,正睡的香,手机里传来短信的声音。我习惯将手机设置成自动开机,时间设置成每天早上六点。
眯着眼睛从枕头下摸出手机,迷迷糊糊打开短信,只六个字,“丫头,我想你了。”
不用看名字也知道这是彦锐发来的,时间是当天凌晨一点多。心里被这六个字一下子填的满满的,灌了蜜一样的甜。翻了个身,马上给彦锐回过去,“傻子,我也想你。”看着短消息顺利发出去,又痴痴的想了一会,然后把头埋在被子里,幸福的笑。
这条短信,我一直存在手机里,存了很多年。每每看到这条短信,当时的幸福和甜蜜,还会萦绕心头。
爱情是一壶醇香的酒,就让我醉在其中,永远都不要醒。
(五十七)
嘹亮的葫芦丝乐曲在耳边环绕,这是我平时最喜欢听的手机铃声,可那一刻,听到这熟悉的调子,我心里有些发慌。
身后的室友回头看看我,好奇的问,怎么不接?你电话响好半天了。
我终于鼓起勇气,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刚刚是你发短信给我么?”电话那一边传来好听的男中音。
我的心跳的像大鼓一样,我根本没想到彦锐会打电话给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应他。
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不好意思,我可能发错短信了,请问您电话号码是多少?”
彦锐狐疑的报了一下他的号码,我憋着笑,很客气的说,“太不好意思了,最后一位数我按错了,打扰您了,实在抱歉。”说完,快速的挂线。然后,大大的呼出一口气。
刚刚放下电话,彦锐在qq上就发过来一句话,“刚刚有人发错短信给我,我打过去,是个小女孩,可能是发给男朋友的,错发到我这里。”
我在心里窃笑,却装作好奇的问他,“给你发什么信息了?你怎么知道是发给男朋友的?”
“注意休息,不要熬夜什么的。听着就像,我还以为你发的呢,别人不知道我今晚加班。”彦锐说。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小女孩?”我笑眯眯的问。
“听着声音像,年龄很小的样子。”
我心里这个美呀,想不到26岁的老姑娘,声音还能被形容为小女孩,岂不美哉?!
“丫头,真的不是你么?”彦锐突然问我。
“哈哈,不是,怎么会是我。”我死命否认,但有种预感,彦锐很可能已经知道了。
“哦。”彦锐似乎很失望的样子。
又继续聊了一会,彦锐要去干活了。快下线的时候,我看彦锐有些落寞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心。
“我就是刚刚的小女孩,傻瓜。”最后一刻,我微笑着向彦锐坦白。
“坏妞儿,就知道是你!!”彦锐坏笑着下线。
(五十六)
2006年8月3号,离彦锐给我电话号码的那一天,整整过了十天。我把便签夹进书里,偶尔拿出来看看,却从未给拨过上面的数字。
那一天晚上下班后,依然雷打不动的和彦锐同志在网上相约。我和彦锐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连吃没吃饭这样的小事也能聊的分外开心。我对彦锐说,我现在智商基本为零,感觉自己像个快乐的傻子。彦锐说,丫头,我的智商比你高不到哪儿去,搞不好要成负数。
恋爱中的人智商都很低。脑子里突然闪出这样一句话,不记得在哪部爱情小说中看到过。我害羞的问自己,我和彦锐是在恋爱么?
彦锐告诉我,他今天的活儿很多,白天人来人往,根本静不下心来完成这些工作。
今晚要加班了,彦锐叹气。
我善解人意的说,那你去忙吧,毕竟工作要紧。
我一直认为,男人应以事业为重,爱情家庭次之。那些只会甜言蜜语、谈情说爱的男人,我打心眼里瞧不起。男人是树,事业是土,没有了脚下的土壤,这棵树再枝繁叶茂,也终有枯萎凋零的一天。所以,彦锐工作的时候,我从来不去打扰他。不管前一刻我们聊的多开心多尽兴,但只要他有工作在手,我会马上让位,甚至把他从我身边撵走。
我让彦锐去忙自己的事,不用陪我聊天,我去找本专业书看看。
彦锐撒着娇说,那你要在电脑前陪着我,我累了,还要来找你聊天的。
我答应他,哪儿也不去,就坐在电脑前陪他。
低着头翻了一会书,翻到某一页的时候,那张写着彦锐电话号码的便签掉了出来,落在我的怀里。我拾起它,慢慢展开,端详着这一串数字,突然很想给彦锐打个电话。
思想斗争了一番,还是拿起手机,给彦锐发过去一个短信。“晚上加班的时候不要熬夜,注意身体。”只一句话,却在手机上按了半天。删了写,写了删,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最后,还是发了一句不咸不淡的关心过去,没有署名,不知道彦锐会不会猜到是我。
短信发过去不到一分钟,手机里嘹亮的葫芦丝乐曲的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彦锐的手机号码。
我的心狂跳不止。接,还是不接?
(五十五)
我和大师姐说了我和彦锐的事,我想听听师姐的意见。
师姐皱了皱眉头,盯着我看了一会,“这事我看怎么那么不靠谱~~~”
“为什么?”我紧张的问。
“网恋,都是小孩儿玩的把戏,你相信?”师姐挑了挑眉毛问我。
“可我真的很喜欢他。”我低下头,小声的说。
师姐说,“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意见是,不要走到现实中为好。妹妹你太单纯了,小心遇到坏人。”
彦锐绝对不是坏人!!我在心里大声的抗议。但看到大师姐一脸不放心的样子,我张了张嘴,还是作罢。
我想再听听他人的意见,翻了翻手机电话簿,找到二表姐的电话号码,犹豫了一下,把我和彦锐的事简单的和表姐说了。
二表姐只大我两岁,从小和我一处玩,我在感情上很依赖她,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姐姐一样看待。
表姐说,丫头,你真的了解他么?他真的是律师么?是不是在骗你?现在社会上坏人很多,你不要轻易相信别人的话。
怎么和师姐一个态度?!我心里很不舒服。
表姐看出我的心思,想了想,给我出了一个主意。既然彦锐说自己是律师,就要下他的律师资格证的编号,去相关网上查,核实他的身份。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我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这话怎么张口啊,我实在是问不出。结果,又不了了之。
晚上在QQ上遇到彦锐,我犹豫了好久,还是迟迟不敢张口。问,还是不问,我很纠结。我怕问了之后,彦锐误会我,以为我不信任他。不问?两个姐姐都那样说,毕竟两人社会经验都比我丰富,总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思来想去,心里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
和彦锐聊了一会,心思都没在上面,说话前言不搭后语。彦锐问,丫头,你有心事?
算了,我还是问吧。死就死吧,大不了彦锐误会了,我再哄回来。
我鼓起勇气问了心中的问题,彦锐并没有表现出很气愤,反而很快的发过来一串数字。又发过来一个网址,让我去核对。
彦锐的大方和坦诚,让我很是羞愧,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说,算了,当我没问,我信你。
彦锐却说,去查吧,丫头,我希望你去查一下,也算还我一个清白。说完,对我做了一个鬼脸。
既然如此,再推脱就有些假了。我打开彦锐给我的网址,输入他的编号,很快跳出一个窗口,里面清清楚楚列着彦锐的资料,还有他帅气的照片,分毫不差。
一颗心踏实下来,我的彦锐果真没有骗我。
“丫头,这下放心了么?”彦锐笑我。
“本来也没不放心,不过随口问问。”我依然嘴硬。
“那打算什么时候和我见面呢?”彦锐旧事重提。
“这个,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不过,那一晚的月亮,是真的好圆好亮呀。
月色迷人。
(五十四)
屈指算来,我和彦锐聊了整整一年零七个月又十五天。我们的感情日益升温,但却从未在现实中相见。
彦锐说,这样不公平,帅哥你看也看了,却把自己藏的那么深,到底长成什么样儿,这么不敢出来见人。
我知道彦锐在用激将法,本打算不理他这茬,但转了转眼珠,又想逗逗他。
我告诉他,本人身高一米五,体重65KG,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长相赛如花。。。。。。
“等一下,哪个如花?”彦锐好奇的问。
“经常出现在周星驰电影里的那个如花。”我对着电脑坏坏的笑。
“一出场就挖鼻屎的那个?!!!”彦锐发过来一堆问号和惊叹号。
“嗯,就是那个。怕了吧?”我笑的肚子疼。
“你还是杀了我吧~~~”彦锐做痛哭状。
闹归闹,到底抵不过他软磨硬泡,只好老实交代真实情况。
程聿,女,26岁。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黑不白。爱读书,不爱说话,但喜欢听人说话。爱看电影电视和一切和文字有关的书籍,但政治和历史除外。性格古怪,见生人沉默寡言,和朋友滔滔不绝。长相一般,一个鼻子两只眼,大笑时习惯性露出一排牙肉,所以,经常喜欢捂着嘴笑。高度近视,高到不带眼镜容易出交通事故。长直发,长到腰部,黑如墨汁,且从不染发。
彦锐把我的话翻来覆去看了半天,闷闷的发过来一句话,“跟没说一样。”
“怎么是没说呢?”我委屈的问,说了那么多呢。
“什么是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黑不白?什么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糊弄人玩呢!”彦锐气愤的说。
我大笑,标志性的牙肉又堂而皇之的露出来。捂上嘴,继续笑。
彦锐拗不过我,只说,丫头,你真像一只螃蟹。
螃蟹?我惊讶。
“让人无从下口~~”彦锐坏笑着说。
找扁!!!!
聊天快结束的时候,彦锐意外的留下他的手机号码,让我随时可以联系他。
我扯了一张便签,把号码抄在纸条上,放在手心里把玩。11位的电话号码,看的几乎快能背下来。但打还是不打,我还没想好。
彦锐快要下线时又提醒一遍,丫头,联系我。
我没答应也没拒绝,只是望着手里的电话号码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