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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自从教师培训后,隔三差五就有场考试,大大小小,各种名目,害的我一有时间就捧着书死啃,像是又回到了学生时代。而小毕由于基础扎实,各种考试对他来说跟玩儿似的,于是几乎看不到他看书,平时该干嘛还干嘛,日子过得优哉游哉。我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却也不得不由衷的佩服。
周末一早接到一条短信,我打开一看,是个不认识的陌生号码。看了内容,才想起之前一个朋友曾经向我提起他的一个朋友,在南城周边地区做医生,也是东北人,想我们彼此认识之后互相关照,在陌生的异乡,多个朋友总没坏处。
鉴于朋友也是出于好心,于是把手机号码给了对方。来南城一段日子了,一直没什么联系,在我差不多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的时候,对方竟然腾空冒了出来。
潘阳,哈尔滨人,比我大两岁,本科毕业后在南城周边的一个县城工作,据朋友介绍,至今还是单身。
我多多少少能猜出朋友隐含未说的那一层意思,无非是想促成我俩。但我心里,却只有一个彦锐。虽然分开了,但短时间内还是无法再接受其他人。
潘阳的第一条短信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第二条询问我生活工作可还顺利,第三条问我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出去吃个饭,为我接风……潘阳的短信“滴滴滴”的不停进来,让我应接不暇。说实话,这有些让我烦感。一个大男人,有什么事情不能电话里说,反而不厌其烦的短信来短信去,还真是有耐心。
聊到最后,他说下周末在南城有场学术会议,他会过来,问我是否有时间见个面一起吃顿饭。我含含糊糊的说,到时候再说吧。有心拒绝他,却又想起我那朋友的热心,又是老乡,这样直腾腾的回了人家,恐怕太让人下不来台。
转眼又是周末,一早,我正躺在床上窝在书堆里用功,接到潘阳的短信。
“我已经到了南城,正在听课,好无聊啊,你要不要过来,我们一起听课,还有小礼品可送。”
“你们专业的东西我又不懂,还是不去了。”
“来嘛,又不是让你听课,咱们一起聊聊天,结束后我请你吃饭。”
“还是不去了,我一会要去书店买书。你好好听课吧。”
“你要买什么书,我今年要准备考主治,这次来也准备买两本参考书带回去,咱们同去不好么?”
“打算买几本专业方面的书籍,你什么时候结束,要不要我等你?”我想了想,总是一味拒绝也不是好办法,同去买书到还能接受。
于是我们约了下午两点在医学院附近的一家医学书店见面,到了给对方打电话。
临出门前,我把柜子里的衣服翻来翻去,套在身上换来换去拿不定主意穿哪件。最漂亮的?NO NO NO!最丑的!我对潘阳一丝一毫的想法也没有,打扮那么漂亮出去干嘛,反倒应该让他对我没什么兴趣才是。再说初来乍到,又是相识不久不甚了解,我怎知对方一定可靠。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虽相貌平平,无甚姿色,但凡事自己留些心眼,总没坏处。
最后,套上一件黑色短袖衬衫和一条藏青的牛仔裤,把头发束成一把马尾。镜子里倒影出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我,紧抿着嘴,一脸严肃。隐约想起这套装束似乎在某个特殊场合也这样穿过,想呀想,终于想起是在恩师的葬礼上,肩膀上还绑着孝箍。
我对着镜子暗自好笑,丫头,有点过了。
(173)
院里组织新职工参加教师培训,为期一周。因为在附属医院工作,所以经常要给学生上课,身兼两职在所难免。想起小时候,曾经一度的梦想就是做名教师,想不到儿时的梦想,竟然无意中被我误打误撞实现了。
千篇一律枯燥的理论课,听得人眼皮发沉,思维停滞。我习惯性的在课堂上神游,闷头想些漫无边际的事情,只等着下课。混了数日之后,陆陆续续一些课程结束,又开始准备考试。一天,正在考场上忙活答卷,彦锐的电话打进来,我匆忙按住没敢接,监考老师看了我几眼,又继续在考场内漫步。
考试出来后,看到手机里有条彦锐的短信,“干嘛呢,不接我电话?”
我打给彦锐向他解释,他一副惊讶的语调,“都工作了还考什么试?”我无奈的说,入了这一行,这一辈子恐怕都脱离不了考试,还分什么工作和没工作。这家伙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打来骚扰我一番,看我在干嘛,和他闲聊了一会就挂了。
回到住处,小毕神神秘秘的拉住我。“告诉你一个新闻,绝对是爆炸性的!”
我好奇心被他吊起,急忙附耳过去。“我们医院这次职工入职体检有人被查出艾滋病抗体阳性。。。。。。”
“什么?不可能!怎么会呢?”我吃惊的说。
“千真万确,院里都传开了!”小毕一脸肯定的说。
“是谁?”我连忙问。
“这人说来你还认识,还是你校友。”
“什么?!快说是谁?”
“你记不记得我们参加岗前培训时,你指着名单说,这一届里有你两个校友,其中一个你还指给我看?”
“原来是他?!”我心里一惊,想起一次院里开会,我就坐在他后排的位置,和他聊了好半天。印象里,是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外科的,据说读研时还是某院级领导的得意爱徒,怎么会得上艾滋病呢?
“可能是做手术时不小心传染上的吧,太可怜了。”我心里如是想,不禁轻声叹息。
“这也难说,总之查出来了,怎么都说不清,现在大家背后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院里打算怎么办?辞退他?”我对这个初初相识还尚不熟悉的校友有些担忧。
“谁知道呢,八成是不能留了。”小毕也不无惋惜。
事情过了一段日子后,我无意中遇到另一个校友,从他那里再次确认了消息的真实性。再后来,据说那可怜的人被劝辞了,再再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再没人提起这场风波,仿佛那个人那件事,从未存在也从未发生过。
依稀能回忆起那个夏天,那个带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大男孩,笑着和我说“以后常联系”,转眼,物是人非,不知今昔何处。
(167)
每周三晚上在市羽毛球馆都有科室的包场,同事们带上家属一起去玩。不知道为什么,南城人都很喜欢打羽毛球,遍地都是大大小小的羽毛球馆。院里也经常举行羽毛球比赛,其中不乏专业级高手。
第一次被同事叫去打球,心里还有些不好意思。一来我天生没有运动细胞,二来我的羽毛球技术着实很烂。我还记得读大学时有一次和琳一起打球,我的球打的又高又乱,晃的她满场乱跑,而我则在另一边不停的捡球。从那之后,再没人肯和我玩球,我也乐得清闲,有时间就看看书听听音乐,很少参加类似的活动。
我又要打退堂鼓,却被主任一句话重新推了出去。主任说,“小姑娘,不要总窝在房间里,多出去活动活动,年纪轻轻,不要和我看齐。而且大家都去,你要善于融入到集体中。”既然主任这样讲,我也不好再推辞,于是跟着大伙一起去玩。
在东北,风和日丽的早晨或者朝霞满天的黄昏,只要有一块空地,两只球拍和一个球,随时随地都能玩羽毛球。可在这里,大家似乎都很讲究,一定要在专业的室内羽毛球馆,自行带价格昂贵的球拍,标准的专业场地,诸多规则,诸多打法,让人眼花缭乱。我躲在角落里,和科室的一位年纪稍大的同事攀谈,时不时的向她请教一些方言的说法。同事们玩的兴高采烈,几波下来之后,三三俩俩的坐在我身边休息、聊天。场地一时空下来,大家见我一直没动,都纷纷劝我去玩。我不得不向人借了球怕,和刚刚聊天的同事一同走到场中。结果,可想而知,我有多么狼狈。一场球下来,多数时间我在弯腰捡球,还有很多次发球都没发出去,这一回,我糗大了!
李冰长的漂亮,球打的也漂亮。美女打起球来,也风姿卓越。一转身一扬手,极有专业范儿。我满脸通红一头大汗的坐在场外,心里不知有多羡慕。回去的路上,我向李冰咨询一些技巧,她热心的向我传授经验。怎奈我到底是菜鸟级别,也只能听懂一些皮毛。
那天之后,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一处不酸,胳膊险些抬不起来。我跟小毕抱怨,小毕说我就是欠练。我心里憋着一股劲,想想不过一个玩儿,我就不信自己永远那么差。于是晚上下了班,又多了一项任务,找来一些网络视频,从基础开始自学。接下来又跟着大伙去玩了几次,渐渐不那么怯场,捡球的次数少了很多,但水平依然很差,依然不知道怎么发球怎么接球,有一次还被球砸在了头上,肿了好大一个包。
打完球之后,科室经常一起去聚餐,常常能见到一两个医药代表的身影,于是气氛变得有些怪异。一顿饭吃的不咸不淡,吃到八九点钟才散局,心里总有些别扭。我历来不喜欢应酬的场合,除了敬酒、寒暄和说一些场面上的话,吃的什么往往都不知道,甚至吃没吃饱也不得而知。而这样的应酬,又是不能推脱的,会让人觉得自己不合群。渐渐的,我对去打球有些抵触,因为吃饭和打球总是栓在一起,这让我心里很是别扭。而最终让我再也不去打球的却是另一件事,事虽不大,却让我记忆尤深。
(168)
在那件事之前,我对羽毛球已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想着每次去都向同事借球拍总归不太好,于是想自己买一个拍子。小米和小毕都会打乒乓球,而且打的很不错,他俩打算请人做一副拍子,有时间一起切磋。于是我们找了一个周末,一起去体育馆旁边的小店闲逛。
刚走进第一家,彦锐的电话打了进来。彦锐看过我写的那封信后,和我认真的聊了一次,我们说好从此以后只把彼此当做知己。鉴于此,我的心里反而放开了许多,不会过于在意彦锐的一言一行,只一心把他当成无话不说的好友。那天是彦锐的生日,我前一天晚上提前发了短信祝贺他,他没有回应。现在突然接到彦锐的电话,我多少有些惊讶,奇怪他怎么会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按了接听键,我突发奇想,想用南城话逗逗他。于是学着主任平时接电话的语气,一张嘴就来了一句“咋锅?”彦锐显然在电话另一端愣了一会神,反应过来之后,戏谑的说,“你讲鸟语呢?”
我问他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他说今天是他的生日,所以要给我打电话。我猜不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想来是彦锐在逗我,于是也没深究。彦锐说,昨晚他坐车路过我从前住过的宿舍,下了车,在楼下望了很久。想起从前和我相处的日子来,心里突然很怀念。我一时大脑空白,瞬间闪出无数念头,却是一个也抓不住,于是愣在当地,不知说些什么好。静默了一会,彦锐主动转移了话题,说起工作上的一些杂事。末了,叮嘱我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难事就告诉他,能帮忙的他一定义不容辞。
稀里糊涂的挂了彦锐的电话,我心里有些乱。正举着电话发呆,小米捅了捅我,问我怎么了。我这才想起今天来的目的,重新打起精神,拉着她一起继续逛。一边逛一边想彦锐刚刚的话,他到底想说什么?想来想去,想不明白,索性不去再想,把心思都放在花花绿绿的球拍上。
在小米和小毕的建议下,我选了一副酒红色的球拍,选好后,请人用挑选好的线精心制作。弄完之后,试了试手感,果然很不错,样子很漂亮,握在手里很拉风,只可惜我是只菜鸟,这么好的球拍给我有些浪费资源。
小毕和小米各自选了一副球拍,两人都说自己的眼光好,还在买球拍的店里用老板的台案用新球拍较量了一番。回来的路上,大家都很开心,尤其是小米和小毕,还处在刚刚的兴奋中,聊起乒乓球来眉飞色舞。我在一旁插不上几句,于是扭过头看车窗外的风景。想起某一年恰巧润八月,我连着两个月祝彦锐生日快乐,弄的他哭笑不得。
又过了几天,早上起床后手机刚刚打开就蹦出两条短信。我打开一看,都是彦锐发来的,时间是夜里两点。第一条是“丫头,我在哈市,办完了事发现钱包被偷了,现在在当地的派出所报案,连回去的车票都没钱买,好倒霉啊。”我看了一惊,急忙翻看第二条,“好在警察叔叔心肠好,帮我备了案之后,又帮我买了回程的车票。丫头,有些想你。”
我看完之后,急忙回短信给他。问他后来怎么样了,现在在哪儿呢?短信刚发完,他的电话就打进来,他说自己已经在车上了,叫我不要担心。我又详细问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安慰了他几句,眼看要到上班时间,于是匆匆挂了电话。
就这短短几分钟,彦锐还笑嘻嘻的告诉我,好在帮我带的土特产没被偷。彦锐说,打算等我过年回去之后送给我,让我带到南方来送给一些要好的朋友和同事。彦锐还说,丫头你一个人出门在外,要懂得结交朋友,这样才不会在异地他乡无依无靠。我听了之后,心里又感动又温暖。不知不觉又想起往日彦锐对我的种种好来,刚刚强行压下去的思念又冒出头来,并且一发不可收拾。彦锐啊彦锐,我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
(166)
自从彦锐无意中提起那个QQ密码,我的心里像钻进了一条小虫子,终日蠢蠢欲动。憋了几日,终于忍不住,偷偷登陆了彦锐的QQ。大概扫了一眼,心中总是不安,于是又匆匆退了出来。但退之前,还是悄悄的把自己的另一个QQ加到彦锐的好友名单里。
我离开不久之后,彦锐又被介绍相亲。只言片语中,能感觉到他似乎对这一次的女孩很欣赏。我心里好奇,却又不好多问,即便问了,彦锐也不肯多说。只大概知道对方家庭条件不错,长相也很出挑。彦锐越是不说,我越是想知道,索性捏造了一个身份用另一个QQ与他交流。躲过了彦锐的多疑和盘问,渐渐取得了他的信任,慢慢知道了他和那女孩之间的一些事情。聊了一周之后,我的心里又嫉妒又难过,于是主动从彦锐的好友名单中退了出来,又连夜写了一封信发到他的邮箱里,向他坦白一切。
“傻子:
又一次写信给你,喜欢看到我的信么?
可是,以后,我会尽量少写或者不写。因为,我知道,是时候说真的放手。
离开你整整31天,这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即使和你相隔千山万水,也不能冲淡这份思念。我任性的以为,我还没有失去你,在你的心里,我始终是那个最特别的人,我们的感情永远不会变。可是,我太天真了,我不得不向生活低头,向往日的感情说道别。
这里,我要向你道歉。我和你开了一个玩笑,把自己另一个QQ号码偷偷加到你的QQ中。本以为这仅仅是一个恶作剧,可是这恶作剧到头来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我疼了,疼得比从前任何一次都来得彻底。现在,你应该明白了,那个“摇曳”就是我。
我能感觉到,你这次真的动了心。你对她的呵护,那种小心翼翼,那种患得患失,这样的感觉我也曾经有过,我知道你真的爱上了她。现在,该是我说放手的时候,从感情上将自己对你的依恋连根拔起。虽然此刻我依然痛哭着,泪流满面,对你还是那样的依依不舍。可是,我告诉自己,一定要放手,要让你快乐的追逐自己的幸福。
用这个身份和你聊天的时候,心疼得像无数根针同时刺向我。我一边流着泪,一边鼓励你去继续你的追逐,这是我作为一个朋友所能做出的最好的帮助。同时,我也清楚地认识到,我的梦该彻底醒了。从此以后,不该有牵挂,依恋,思念,我已经没有了这个权利。我彻底认命了,从此我们只能是朋友。
你说谢谢我给了你那么多追求女孩的建议,其实,我哪里知道追女孩的秘诀。只不过,回想着和你相处的时光里,自己的每一个希望被满足的心愿,我希望你是那样对我的,就凭直觉说了出来。虽然这些心愿我不能达到,但能帮助你追到心仪的女孩,也算欣慰了。
别怪我用这种方式欺骗你,如果可以再来一次,我一定不会这样胡闹,这结果让我难过的要窒息。但难过归难过,还是为你高兴,这几年的等待终究没有白等,你终于找到了最适合你的那个女孩,各个方面和你都很相配,也是你一直梦寐以求的那一类型。
看着视频里的你,或深沉或高兴或微笑或对着镜头和我耍怪,我的心里五味杂陈。忍住泪水,不让它流出来,勉强挤出笑容,不想让你担心。再次看到你,我好高兴,你的样子我将深深印在脑中。
没离开你之前,一直不知道自己已经陷得这样深,爱的这样浓。但造化弄人,我只能一次次的向命运低头。距离的隔离,从此你我是两个世界,你的欢乐,你的幸福要与另一个人分享。但你我终究还是同一类人,分别前,我把自己能做到的都做了,不希望将来有遗憾和后悔;如今,你也在我走我当时的路,你同样不想错过你的幸福。我们的想法是相同的,只是你会有个好结局,不似我这般狼狈退出。
其实,这一天早晚要面对,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整整一个月,我都沉溺在往日的回忆中,可美梦终究还是被现实打碎。你的好,你的温柔和体贴关照,我都会悉心收藏。也许,将来遇到相亲的对象会不自觉的想到你,是否也会如你当初那般温柔与善良。
一直不敢确认,你我这一场相识,究竟如何定义。对于我,你是否有过真正的动心?排除外界的世俗般配条件,你是否真的爱过我?我想,也许在你心里这始终不能称为爱,只是喜欢多一点。但是,无论如何,你确实付出了真情,对我的疼爱和呵护毋庸置疑。
不能说这是继一年前那封分手信后的又一封诀别信,我不喜欢“诀别”这两个字。我们还是朋友,很好的朋友,正如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真心帮助我一样,你是可以患难与共的朋友。甚至,可以当做亲人。
你和那女孩的结合,无论从感情上还是仕途上都会给你带来最完满的生活,你的世界会因此而丰富多彩,这也恰恰是我希望看到的。所以,努力追求吧!别放手!抓紧这来之不易的缘分和幸福!虽然我不能为你锦上添花,但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仍会全力以赴。
把QQ密码换了吧,你不该告诉我这个秘密的。如果,你的QQ里因为有我的存在让你觉得别扭,从而不得不隐身上线,我会选择从你的QQ中退出来,发誓再不玩这种幼稚的把戏。再一次说声抱歉,我错了。
另1:那五千块钱我会尽快还给你,不过最快也要半年之后。虽然你不急着要,也从来没催过我,还经常问我够不够用,但是我还是想尽早还给你。如果你们进展顺利,婚期也许很快就会提上日程,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我不能做个不懂事的人。
另2:要好好照顾我的花,我的小龟,更重要的是照顾好我最放心不下的你。别太玩命的工作,你的身体和健康不是你一个人的,以后有了妻小,要照顾她们一生,要更加珍重自己。不要太在乎别人说什么,出身不重要,学历也不重要,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最棒的!终有一日,你会出人头地,我坚信。
就到这里吧,我的傻子,我的哥们!”
(165)
娱乐之余,我不忘抓紧时间学习方言。有一日,在网上无意中发现一首用本地方言翻唱的张学友的歌,软绵绵的吴侬软语,竟然别有一番风味。我学会俩词儿,“男孩”和“女孩”,又触类旁通学会了“儿子”和“女儿”的读法,心下高兴,第二天就拿去跟主任显摆。主任听了我的发音之后,帮我略略纠正了一下,并夸我学的好。
我心里乐开了花,学习的动力更足了。遇到不会不懂的,虚心向主任请教,主任也乐于教我,从数字到“早、午、晚”及颜色等简单词汇教起。我学的快,却忘得也快,上午刚学的,下午就忘得精光。几次折腾下来,就一到九这九个数字能记得熟,其他的都是模模糊糊略微有些印象。后来,主任改变策略,如果病人不多,遇到简单的对话,会让我翻译对方说些什么。这可难坏了我,本地人语速极快,噼里啪啦的一串话说下来,我只能听出来零星几个音节。于是,只好连猜带蒙的说,结果,我翻译出来的东西和原意常常差的十万八千里,气得主任连连摇头。
受挫之后,心里有些难过,积极性也淡了许多,晚上下班后也不那么用功了。正当我想放弃时,忽有一日,竟然完全听懂了一句话,下意识的脱口翻译出来,而且很大声。主任和患者都被我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之后,主任冲着我无奈的笑了笑,打趣我说,“小姑娘,你有做翻译的潜质,只是我现在还不需要翻译。”一句话说的我“唰”一下就脸红了,患者也冲着我笑。
在主任身边学习,让我受益匪浅。不论是专业知识还是为人处世,都有一番心得。跟从主任出门诊的日子,更多的时间里,觉得他像严师慈父却不像领导。不过,某些时候,骨子里透着一丝威严,让人不容小觑。
到科室上班有一段日子,但由于平时各自出门诊,和同事们还不太熟悉。一次科务会上,主任把我正式介绍给大家,让我做个简短的自我介绍。我略带羞涩的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除了声音有些抖之外,表现还算得体。同事们善意的冲着我笑,此后,都亲切的叫我“小程”。因为我是科室里年资最低的医生,于是沿着读书时的习惯,除了几个主任之外,全叫老师。
融入到这个新的大家庭,我还需要一段时间去适应。好在大家对我都很关照,无论是工作中还是生活上。由于我是科室里唯一一个北方人,所以同事们对我的口音表示出浓厚的兴趣,闲聊时,七嘴八舌的问我一些好玩的问题。有一次科室聚餐,席间我正对满桌子叫不出名字的菜大块骨朵,身边一个同事问我,“长春是不是沈阳省的省会?”我一听之下,刚塞进嘴里的一根鸭舌头差点卡在嗓子里。憋了好大一会,红着脸说,“那个,那个,沈阳是辽宁省的省会,长春是吉林省的省会,这俩城市不是从属关系~~~”后来,我才知道,大多数南方人只知道东北三省,却对这三个省市知之甚少,很多城市也分不清,就像很多北方人也分不太清南方城市一样。
做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在初初接触这个南方水乡之时,种种南北差异,让我目不暇接,甚至大开眼界。这其中,有惊喜,有感叹,有迷惑,有释然,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对家乡的深深思念。
(164)
通过小毕,我认识了他的同事陈静,很热心的一个人。我们第一次见,就很聊的来,陈静拉住我的手说我很像她从前的一个朋友,性格和长相都是。陈静已婚,老公当时在外地工作,她暂时和单位里其他两个女同事合租。巧之又巧的是,我的同事李冰就是陈静的室友。李冰是个美女,大眼睛,白皮肤,瓷娃娃一般的美人,走在街上回头率百分百的那种。她的情况和陈静差不多,只不过老公在老家工作。陈静的另外一个室友张妍是精神科的同事,很不错的一个女孩,男友也在外地工作。她们三个同届,比我和小毕早来一年。更巧的是,她们的住处就在我们隔壁楼,这样一来,我们彼此走动的更加频繁。刚来南城的那段日子,我们几个经常在一起玩。陈静做的一手的好菜,隔三差五邀请我和小毕去她们那里聚餐。几次之后,我们俩觉得过意不去,于是回请了几次,不过都是在饭馆里,我们没有陈静的本事,能瞬间变出一桌子美味佳肴。
熟识陈静的人都叫她“小米”,我对这个称呼百思不得其解,怎奈问来问去没人肯告诉我原因,于是作罢,也随着大家叫小米。小米略胖,但性格开朗,爱好广泛,对朋友细心又体贴。几次交往下来,我和小米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小米不但厨艺一流,歌喉也一流,舞跳的好,乒乓球也打的很棒。休息的时候,小米喜欢叫上大家一起去K歌,我也是从那时才知道,原来五个人里面,只有我的唱歌水平是最烂的。小毕、李冰尤为出色,堪比专业歌手。小米和张妍略输一筹,但也是一张口就让人惊艳的那一种。和这些人在一起,我丁点不愿开口,我那破锣嗓子实在是羞于拿出来献丑。
初来南城的日子,因为有了这些朋友的相伴,日子过的倒也精彩。由于小米她们已经在当地工作了一年,对一些当地的风土人情、风俗习惯及医院内的一些情况很熟识,聊天中传递给我和小毕的一些零零散散的信息,对于我们两个初来乍到的生瓜来说,无疑都是很实用的信息。和其他同时来此地的外地同事相比,我们显然更早的适应了周围的环境。
此外,我和穆枫也取得了联系。穆枫比我们晚报到,由于总校地处偏僻,坐落在一座小镇上,她只好就近租了房子。一切稳定之后,我和小毕邀请穆枫到我们的住处来做客。由于穆枫是群主,所以来南城之前,和小毕已经在网上熟识,只不过彼此没见过面,而我也只是在网上见过穆枫的照片,典型的东北女孩。
见到穆枫本人,我觉得她比照片里更好看。一双杏眼,笔直的鼻梁,肤色略暗,
很快,穆枫又邀请我和小毕去她那儿玩。虽然去那里坐公交车就坐了一个钟头,但去过之后,我和小毕都很感慨。同样是刚参加工作,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我们每个月接近六百元的房租,只能蜗居闹市里窄小的老房子,可穆枫只出不到四百就能住比我们大一倍的房间,而且家电齐全,水电全包。一比之下,我们羡慕的不得了。穆枫却说,她那里算是乡下了,怎么好和你们城里人相比。一句话说的我和小毕哑口无言,要是这么论的话,我俩还真想去做乡下人。
互访之后,穆枫每次“进城”都会到我这儿来转转,缝周末的时候,就在我这里睡下,第二天一起出去逛街。穆枫是个外向型女孩,开朗活泼,爱打扮,爱吃,爱逛街,很会安排自己的生活。和她在一起,我从来不用想下一步要干嘛,只要跟着她走就是了。穆枫对时尚很敏感,和她逛街,我觉得自己像个白痴。我尚处在“地摊时代”或者“批发市场时期”,对于花几百元买一件小衫还处于臆想阶段,但也仅仅止于臆想。很多拗口的品牌,我听都没听过,更别提读,可穆枫却是张口即来,谈起那些品牌来,如数家珍,听得我张口结舌。
生活中除了小毕,突然之间多了几个朋友,这让我的心情开朗了许多。陌生的异乡不再那么生冷,陌生的面孔不再那么冷漠,在朋友的环绕下,我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笑容也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