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缘共舞 那是一场罕见的大雨。雨里夹带着冰雹。 因为雨急流而下地面积起了两寸左右的水,在积水形成之前如珍珠般晶莹的颗粒覆盖在地面上,均匀的,厚厚的一层。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这样的景观(尽管有点为农民兄弟担心地里的庄稼)。 下雨的时候我们几个朋友正在车里,本来要去的目的没有多远的路,但因了大雨而不得不在路边暂停。透过雾朦朦的车窗刚好可以观看到这一景色。当时我与同伴说,如果倒退十年,如果天气不是现在这个温度,或许我真的会下车走进雨里,去体验大自然赋予我们的欣喜和快乐,体验那份与自然共舞的幸福。可是现在只有在车里看的份了,这样想不免产生了一丝丝的遗憾。 餐后我们在一起唱歌,这是地震之后的第一次。可能是因为这次地震大家心情都不是太好的缘故吧,那天我们所选的歌曲也都不是太欢快的,所以总觉得心里有那么一点儿压抑。 也许是到了北方飘“雪”的六月,也许是因为那天我被几首悲悯的歌曲诱发出了心事,总之第二天我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用在下载歌曲上了,并把它们贴到了我的博客里,希望在歌声中听到心声,找到共鸣,希望知我不知我的朋友与我分享一份心情。 最喜欢刀郎的《大敦煌》。 低沉的男中音,歌词的空灵与传神给我们描绘出一幅大漠的风情。 “敦煌的驼铃随风在飘零 / 那前世被敲醒 / 轮回中的梵音 / 转动不停 / 我用佛的大藏经念你的名 / 轻轻呼唤我们的宿命 / 轻轻呼唤我们的宿命。” 宿命是什么,按佛的说法,宿命就是没有办法改变的命运。我不是一个宿命的人,我相信好多不相信宿命的人,也会与我一样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有些东西真的是无法改变,因为我们的生命是有限的,而有些事情能尽人意为必能达天缘。比如你对久远的一段情感的怀念。尽管没有办法走的更长更远,尽管它把你伤的体无完肤,尽管你时时刻刻告诫自己不再去思不再去想,但你就是没有办法忘记。“残破的石窟 / 千年的羞辱 / 遮蔽了日出 / 浮云万里横渡尘世的路 / 我用菩萨说法图为你演出 / 今生始终无缘的共舞 。” 听刀郎唱到这里的时候,我已泪流满面。我知道我那被压抑的神经已经给刀郎的歌声唤醒,我明白,也承认其实自己根本没有忘记,也无法忘记。听着,哭着,想着,有一个念头急急地涌到了喉咙:始终没有你的消息,其实我很想你,你还好吗?在低沉的歌声中,在凄迷的心境里,在蓝天飘动的白云深处,我思了一百遍,想了一千遍,念了一万遍,却没有付诸行动。耳边仍是刀郎的《大敦煌》。“敦煌的风沙 / 淹没了繁华 / 飘遥多少人家 / 一杯乱世的茶狂饮而下 / 我用飞天的壁画描你的发 / 描绘我那思念的脸颊。” 我想那倾盆的雨一定是我们的思念所为,那小小的珍珠冰粒定是我们思念的结晶。当我们决定放弃对方的时候,就注定了一辈子的思念,当我们说分手的时候,就已经筑起了思念的城堡。我们没有办法不在城堡外徘徊,可又不敢轻意地走进城堡。在这个飘“雪”的六月到来的时候,我才明白,其实,那城堡是没有围墙的,那围墙只在我们的心里。我说过六月要给你祝福,我说过要永远记住六月给我的传奇,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承诺,也是不变的承诺。 放眼蓝天,思绪飘零,久远的记忆撞击着脆弱的胸膛,仿佛看到了楼兰古城,旌旗呐喊的古战场,听到了风摇驼铃的大漠沙呜和月牙泉的潺潺水声。 勿用质疑,更可以确信他如我一样,在思我们,在念过去,却不去触碰未来。我知道假如他的心里只能装下一个人,那个人一定是我,假如岁月可以蚕食掉所有的记忆,在那记忆的边缘上一定会有我的影子。我也知道假如我站在城堡上,轻轻的,轻轻的一声呼唤,他就会转回身来,再次拥进我们的过去,拥抱明天。可我,只能站在城堡上,“用佛的大藏经念你的名。”因为这就是“我们的宿命。” 歌里唱到:“我在那敦煌临摹菩萨 / 再用那佛法笑拈天下” 真的能笑拈天下吗?想起前几天看过的一篇文章《拈花一笑》:灵山之巅,释迦牟尼拈花一笑,众皆默然,唯尊者迦叶破颜为笑。佛祖遂传衣钵于迦叶。为何?或曰因佛法的玄妙,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释迦牟尼从小小一朵花中所悟所感,只迦叶心领神会。继而佛祖云,万般佛法,迦叶已意会,故传其衣钵。 我们是一介草民,凡尘俗子,又有几个能看透悟透呢?所以被凡事所困所累所拢也就在所必然了。 既然今生无缘共舞,那就相安相惜吧! 慢慢地收拢奔放的思绪,驱除“心魔”的困扰,轻轻地,轻轻地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