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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常常觉得一个青春少年对生命流逝的悲叹比白发老者的追悔更让人怅然,比白头宫女话天宝的情形更令人迷惘,在反反复复听过很多遍马勒的《大地之歌》后,我更加确认这种感觉。
据说宿命的马勒不喜欢用“第九”,而将他这个六乐章的交响套曲自称为《男高音、女低音(或男中音)和乐队的交响曲》,灵感则来自朋友送给他的一本德译唐诗集《中国之笛》。其时,他的长女夭折,他的健康状况每况愈下(另一种说法是写完第八交响曲之后,他已从医生那儿得知自己将不久于人世),马勒正陷入对生命热爱和对生命厌恶、对永生渴望和对死亡恐惧的强烈冲突之中,这本诗集让他有醍醐灌顶的彻悟,诗中的意境刚好应对了尼采的“不要天堂,只要大地”,所以,后来也将这部交响曲史上最令人心碎的乐曲称为《大地之歌》——对生命的眷恋、对天堂的追寻,最终还是归于大地。
有种说法是,热爱交响乐的人在聆听生涯的某一阶段,经常会产生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惆怅——马勒之后听什么?我不是交响乐的发烧友,于音乐也谈不上懂,但聆听《大地之歌》却真的感受到那种虚脱般的精疲力竭——当然,我无精可疲,力竭却是事实——马勒的声音总会在你为青春与爱恍然若失、在你为岁月黯然伤神的时分前来,像夜风一样飘在你的头顶,让你心力交瘁、倍感辛酸。而且其中的德译唐诗与乐队之间的唱和美得让人无限惆怅——用马勒的心情去理解中国的唐诗竟是这样一种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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