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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4.旅美散记』真情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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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nyisheng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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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Rebecca 于 2014-06-07 04:21:03 编辑
这两天小苹果开车去Costco、Dollar Tree…给我们买回来了不少的日用生活用品：洗衣水、洗头水、沐浴露、洗手水、洗碟水、面巾纸、牙膏、牙刷、拖地湿纸巾、毛巾抹布、洗碗海绵、大瓶装矿泉水、食物密实袋、垃圾袋…把厨房、贮藏室、卫生间的橱柜抽屜到处都装得满满的。
美国是个没车寸步难行的地方。我们住在里士满滨海湖这个地方虽然风光旖旎可谓世外桃园但也要食人间烟火不是？小苹果即将离开我们远赴东海岸纽约去谋生。购物便成了我们畄在这里继续住下去一个问题。当然也不是一个绝对的问题。至少还可以坐巴士、湾区捷运BART去El Cerrito或者去犯罪率仅次于凶杀之都奥克兰的里士满城里购物。：D
过去每次小苹果回家我最喜欢为他干的事情就是缝补收拾衣物和配备整理药品保健箱及更新电子药品清单。
我记得自己也在网上晒过为儿子毛衣冷衫破洞修补前后对照效果图的。儿子每次回来会将他的衬衣扣子加固牢靠，将他的正装送去干洗店干洗烫好，将后跟磨损的皮鞋或靴子送去街头巷尾鞋匠那里垫平修复好…虽然事情都很锁碎，但一件件做起来却很有充实感呢。
有些牛仔裤破洞磨溃修补也不是自己手工能力就能够完成好的，通常我会送到小区对面街上专门为人修改缝补衣服的缝纫阿姨那里交给她们去做。
记得有一次我将小苹果两条破得很厉害的牛仔裤送去小区西门那个女缝纫阿姨修补。她接过来翻看了一遍就把那两条破牛仔裤一把扔到了地上嚷道：这样破的裤子还要补吗？就是扔进垃圾桶里都不会有人捡的!
我只好把它们从地上捡起来跟那阿姨说好话，请她无论如何帮帮忙，因为儿子喜欢穿这两条破牛仔裤，裤膝的破洞和裤脚溃破就不䃼了。但裤裆及裤后袋荷包破溃处内垫一奌同色薄牛仔布再补一补。那阿姨又仔细翻看了一下两条裤子裤裆补过的补丁喊道：这不就是我以前补过的两条吗？我说是的，正是您的一双巧手补过的两条裤子，可儿子喜欢穿它们舍不得扔掉。人对自己穿过的衣服是有感情的，并不是只有新衣服、漂亮衣服就一定会喜欢，就恋恋不舍的。
那缝纫阿姨听我这么一说叹了一口气：唉！你儿子是做什么工的？裤子穿得烂成这个鬼样子了还舍不得扔掉？
我该怎么回答她才如何是好又能让她相信呢？难道我如实告诉她儿子是泡了好几个國家洋学堂的留洋生？她怎么可能相信呢？哪个留洋生不是金枝玉叶？穿戴得衣冠楚楚、打扮得花枝招展？怎么可能穿这么破的烂裤子满世界到处乱跑？说不定气又不打一处来又把这两条破牛仔裤当着我面再次气冲冲扔到地上：我补不了！不䃼了！你拿走吧！
就在我犹豫如何回答是好時，蹲在一旁吸香烟看热闹的小区西门保安老刘对那缝纫阿姨突然大吼一声道：你不懂！这是最新潮的『丐装』！『乞丐装』你懂吗？裤子上的破窟窿都是在制衣场里特意用石头磨出来的。我告诉你啊，这种破窟窿牛仔裤贴上标签放在百货公司专卖店里要卖七、八百块、上千块钱一条的！
那缝纫阿姨听小区保安老刘这么一吼叫，万分惊愕地看着我，满脸写着「是吗？是吗？真是这样的吗？」
我说这两条裤子确实已经穿了很多年了，买来時上面好好的没有一个破洞，现在确实已经穿成了『丐装』，真的就是要饭的「乞丐装」了，否则也不会一补再䃼了。记得这两条牛仔裤在儿子大三读完回来去日本早稻田交换走前就送来补过一次，从日本早稻田交換半年回来又去英國牛津交換走前也送来补过一次，这一次是大四最后一学期春假从美國回来的事了。
那阿姨又回到她的疑惑來：那你儿子究竟是做什么工要穿这么破烂的裤子还舍不得丢掉哇？
我只好含含糊糊心虛地编出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的话來：就在这附近渔港码头卸担扛奌零活吧！活路辛苦得很，衣服也就不耐磨不经穿了。看看这次阿姨您帮忙䃼了能不能再对付穿它几个月也就算了。
我深怕她不愿意再接受修补这两条破牛仔裤的活儿了。那缝纫阿姨听我这么一说摇摇头唉声叹气道：唉，现在后生仔咁可怜！不是打游戏吸毒去偷去抢去骗最后变成了坏人，就是好不容易把书读出来也是辛辛苦苦做苦工捱生活的苦命…
……
这事过去恐怕也快有一、两年的光景了呗？時间真是一把无情的杀猪刀。
这是不久前随儿子毕业旅行在Las Vegas沃尔玛小苹果为他母親选购的今夏部分行头，尽管在北加州清凉的夏天基本都派用不上，尽管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但还是应该感到满心愉悦欣慰的。
【尾声】
那两条牛仔裤小苹果整整穿了七年，它们的价格确实不菲，就是要小区西门保安老刘说的『丐装』那个价。是7年前他去北京親戚带他去燕莎中心买下的，据说当时親戚还当小苹果面毫不畄情面地责怪我们：你父母这一辈子是怎么搞的？让你要衣服没衣服，要鞋也没鞋，你这样子怎么去美国留学啊？统统给我脱下脱下！统统都扔掉。从头到脚全都给我換了再走人。：D
这一幕总让我联想起『泰坦尼克号』头等舱那位可爱有趣的新贵女乘客「永不沉的慕莉.布朗」(The Unsinkable Molly Brown)，幽默而風趣地包装穷小子Jack，曾教导Jack很多社交圈上的知识及礼仪，使他不致于在「上流社会」餐会上出丑。慕莉.布朗于1932年10月26日逝世，终年65岁。
2014－06－06
北加州里士满
-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与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