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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处于长江下游,冬天气温不低,但是湿冷,所以泡澡堂也是从前重要的休闲方式,当然做病理医生天天坐着,一星期下来,也要泡泡下肢,以免退化。
男浴室里休息大厅里的捏脚、摩脚、敲背、敲腿等从操作手法上多数是按摩+敲打, 是“马杀鸡”(massage)和percuss.(轻敲, 轻叩, [医]叩诊, 敲)。捏脚:按摩10个脚趾和几个脚丫子,应当叫“马杀鸡士丝”(massage toes)。摩脚:马杀鸡福特(massage foot)。敲背:马杀鸡back and neck , 敲腿: 马杀鸡懒个子(massage legs),这个legs从在解剖学上是包括屁股的双下肢。
以上这些澡堂的活儿在业内人士的行话叫“干下活”,有野史记载大约兴起于清末民国初年,约有100年的历史,扬州人的理发业,丹阳人的洗澡业雄霸江南。我洗遍了长江三角洲中闻名的金三角苏、锡、常城市,发现95%以上的“干下活”都是丹阳人,但是在这些丹阳人中又分为正宗丹阳人和丹徒人两大派别,如同武林好汉中的少林派和武当派虽然都是中华武术,但是内部有别。
为了搞清丹阳敲背和丹徒敲背两大派别,受丹阳市人民医院病理科陆婷女士的盛情,我来到丹阳城,下了火车,陆婷和她老公开车接我到丹阳宾馆,在那里有一个免费的包房是她老公的朋友,做煤炭生意的张老板长年包下的,这几天没有客户,空着没人住。
在当地人的指点下,我在丹阳考察了2天,走访了4家正宗大众澡堂。据多个正宗丹阳城区做下活的师傅讲:丹徒这个地方是包括丹阳的乡下到镇江附近的农村,其中有一个小镇叫“丹徒”。
以后去镇江开会,据镇江医学会的老先生讲:“在两千多年前,丹徒是个很荒凉的地方,是个没有名字的小镇,居民很少商业不发达,虽然是小镇,其实与村落差不多,最显眼的是数排关押囚犯房子和看守犯人的军营。
秦始皇南巡下塌镇江,一日出城打猎追逐猎物到现在的丹徒境内,见一群穿着红色衣服的囚犯在干活,龙颜大悦,用马鞭指着这些人说:“哈,哈,丹徒也!”(丹:红色,徒:囚犯),然而他的随从是一帮强悍的军人,是胸无点墨的一介武夫,他们以为前面关押囚犯的无名小镇叫“丹徒”,因此经皇上钦点,这个小镇才有了自已的名字,在行政上历来是归镇江市管辖。
冬天丹徒乡下没什么农活,而这时正是澡堂兴旺的时候,为避开江南水乡的冬天又冷又湿,而且从前冬天没事做休闲,形成了“冬天泡澡堂,泡洗大浴池”澡堂文化。比起古代罗马人的古罗浴室的雄伟强干,多了些懒散。比起男女在一起洗澡的土尔其浴室多了东方人的含蓄美和幽默,并有饮茶与干下活,谈天说地。
丹徒的农民工走进丹阳城,冲击了丹阳城“干下活”的劳动力市场,丹阳城里人与乡下人竞争,通过老客人的现身说法以及斗法,排斥丹徒人,于是丹徒人没法在丹阳城区的澡堂工作,只能离乡背井,到苏南的别的城市的澡堂干下活。
在长期的外出打工过程中,丹徒农民并没有照办丹阳人的敲背、敲腿练功死板、讲究对传统手法的所谓正宗继承上,丹徒人顺应市场经济,练出了自已的手法、门路与价格。
关于敲背的按摩范围:在丹阳城里,丹阳人敲腿从颈、后背按摩到双下肢,收费是8元,而丹徒人顺应市场经济将敲腿分为二个项目,从颈部、后背按摩叫敲背,收费是5元。按摩包括屁股的双下肢叫敲腿,收费是也是5元,明的是价格下降3元,暗中比丹阳人多收2元。(注:这是1999年价格,现在可能涨1-2元, 无锡涨1元)
手法上丹徒人也是顺应市场经济,以又省力,又无需化时间培训的敲打为主,讲究敲的节奏与象美国摇滚乐队的节奏鼓敲出的好听的声音,在十米外都能听见,这样有广告效果。丹阳的师傅看不起丹徒人的花拳绣腿,仍以捏、拿、点、压,点穴位治病为主,他们还固守少林点穴入木三分的真功夫!很少有发出清脆声音的敲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