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标题,一看就让人不舒服,不畅快,不落忍,甚至有几分愤懑,几分反感,几分悲戚。
上网浏览了一下国内新闻,以“小学择校费10万”为题的报道立即刺激了我的神经。值得庆幸的是,
其后打的是问号,没有打句号。 可悲的是,没有打感叹号。如果,这真的成为热炒的网络事件的话,一
定有人出来说明:最终证实,木有此事。如果不热炒,估计也没人出来说话了。阈值的不停提升,让人们
几近麻木,点把点刺激早已引不起身体的丝毫反应。
我很久没有关注过择校费了。五年前,我知道,小学六年择校费是4万8(一个市辖区下某小,非所谓
的重点)。教育事业经过几年的发展,择校费上10万理论上还是说得过去的,毕竟最近几年物价上升太快
。那么多行业吃干饭,不能让人类灵魂的工程师喝稀饭啊,那不影响未来国人灵魂塑造么?这确实是个后
果极其严重的问题。
群里有人爆料,25万包初中,不知是不是确有此事。如此算下来,孩子从呱呱坠地买奶粉开始,到大
学毕业(不含研究生及以上),衣食住行卫各种开支加起来,70万不一定拿得下来。
教育资源不平衡其实是个伪命题。我了解到的情况是“烂”学校同样收费,相当多的市辖区学校、子
弟学校、实验学校不及县下一些学校教学质量高。
户口不在辖区也是个伪命题。用工制度改革导致人员流动大。即使拥有主城户口,也不一定在其辖区
,孩子就近上学也逃不了择校费。
交了钱,孩子就能成材,或者能改变孩子未来, 明显也是伪命题。那无疑跟炒股一样,充满了风险
与不确定性。一部分大学毕业生没有工作猫在家里或电脑前当啃老族。降低要求找个工作吧,那点工资吃
饭也成问题。“推理证明”,交了钱,真正成材的孩子也不是多数。药家鑫不也是天之娇子么,不照样成
柴,除了冒出一股黑烟,就只余下一堆白灰了。
曾经在哪里看过报纸,说不允许收择校费,我着实兴奋了两天。两天后,我失望了,见到朋友手里拿
着一张手写收据:“捐资助学费X万元整”。我问他:“你在做慈善事业?”他很高兴地说:“嗯嗯。赞
助他一下。”从此,我对他生出十二分由衷的敬佩。他确实很兴奋,请我去喝酒,说孩子上学的事终于解
决了,要庆贺一下。他醉了,我付了款,送他回去。我痛心地给他老婆说:“妹子,无论是包包白还是瓢
儿白,都要一斤一斤地称啊,损耗还那么大,一个月下来能赚几个老人头,你不是不知道。两口子连房子
的首付都还没有着落,悠着点啊。”他老婆热泪盈眶地说:“谢谢关心。”
如果哪天报纸上说,不允许收捐资助学费,我一定不再兴奋,因为我知道,收据上将出现类似“集资
办学费Y万元整”的字样,且Y一定大于X。跟银行不准收开户费一样,政令总是畅通无阻的,收费依然是
水涨船高的。不管还好些,一管收的更多了。马蜂窝和肿瘤轻易动不得,一动就肆无忌惮地扩散。各行各
业的文字游戏,其实都是玩给咱等双目不识几个丁的人看的。
一晚,我梦见自己掉在漩涡里不能自拔。一少妇拉我上岸。聊到了教育。幼儿园、高中、大学都是非
义务教育。人家没有义务给你教育,你当然要交钱了嘛。人家要生存要发展要为子孙着想,你当然要交很
多钱了嘛。我说那小学和初中属于九年制义务教育吧。她说,是啊,那几十百把块钱学杂费不是都给你免
除了吗,如此大的恩赐还不感激涕零?我大惑不解:那为什么免了比不免还交得多的多呀?她有些怒了:
不跟你说了,谁叫你以前不多读点书。说罢,该妇女飘然而去,仅留的一丝余香也慢慢地随风而逝了,直
令我懊悔不已。醒来后,我认真回忆了一下梦境中的细节:原来她读的书比我还少啊,我好呆也是个中学
文化程度啊, 她小学都没毕业啊,也能教训我啊?
很久没吃肉了(我属于非严格素食主义者)。那天突然想吃,我去了一个超级市场:二十几块钱一斤
。我认真思考了一下,一斤是500克,十两,一两相当于一个小包子,干煸以后就活脱脱一颗蚕豆,一颗
蚕豆两块多,一头猪能有多少颗蚕豆啊!我第一反应是,好,好啊,农民伯伯收入增加了, 有利于缩小
城乡差距。周末爬山,我去了农家,跟老伯边吃午饭边聊天,回来一直不高兴:现在农民养猪不仅不赚钱
,还在亏钱,亏钱为什么还养呢?为了种地的大粪肥料。我按理科逻辑一直追问下去:“为什么还要种地
呢?”老伯迷惑地看了我半晌,惊诧不已:“我冇种地,我冇种地你咭哪样?”我无言以对,因为我突然
意识到这个问题是多么的幼稚可笑。是啊,农民都不种地,我们喝西北风吗?同时也感叹憨厚朴实的农民
老伯那智商并不在我之下。临走,我把裤兜里仅有的五百元拿出来,给了老伯四百。他拉着我的手,深情
地说:“饭钱冇得恁恺多,我晓得你是个好人,在捐资助农。帮我解决老两包化肥,能种九分五厘地哩。
”
途中我在思考:假如不用那两包化肥呢,一定没有好收成。突然明白:其实很多人,都在为了吃而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