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 | |
---|---|
名称: | |
描述: | |
【转按】这部纪录片是一部真实的故事。叙述上海一位留日生留学被骗不得不在日本打黑工整整十五年,和妻儿分离多年,不但还请了当年为留学的借债,后来终于将自己的女儿培养成为一位美国医生的感人故事。这部纪录片前后在东京、北海道、上海、纽约追拍了10年之久,此片也是留日生、日本CCTV大富电视台董事长张丽玲拍摄的系列集《我们的留学生活—在日本的日子》中的最后一集收山之作(2006)。《含泪活着》是她执导系列集《我们的留学生活—在日本的日子》继《小留学生》之后再次荣获“日本放送文化基金奖”纪录片大奖。 |
ZT: 今年元旦,我从台湾回日本休假的一天晚上,在家中接到丁尚彪从上海打来的电话,自他前年从日本返沪后, 我们一直没有联系,为此,我们在电话中聊了一阵,互叙了各自的近况,同时丁尚彪也喜悦地告我, 他申请赴美探望女儿的签证现已收到, 春节过后他将去美探望久别的女儿。 丁尚彪这个姓名大概在稍早些来日的华人中并不陌生,1999年大富电视台摄制播放的记录片《我们的留学生活》中「家在我心中」一集的主人公即为丁尚彪,他那无愿无悔在日本苦行憎般的工作、他为爱女的将来甘愿付出自己一切故事情节曾经感动了无数的国人。同时, 丁尚彪在日期间也写了不少文章刊登在日本的华文媒体上,尤其他那篇《北海道大逃亡》为当时很多人所熟知。 我与丁尚彪相识较早,这大约是在90年代初,当时我已在日一企业就职。90年代初期日本经济较景气,很多企业都苦于人手不足,当时与我就职的公司有业务往来的一制造汽车零部件的大型企业,由于新增生产线后人手严重不够,为此设法招募了一批现场作业员,其中有十几位中国人,丁尚彪(在工厂用日文名野村一夫)乃其中之一。由于此公司当时无人懂中文,为此委托我公司负责管理这十几位中国人的工作状况,这样我公司社长也就要我在从事贸易工作的同时,兼任一下此业务。 其实所谓管理, 也就是将日方公司的一些意见转告现场作业的中国人,或将这些中国人的意见想法告知日方公司, 好在这些中国人平时工作较认真,日方公司对此颇满意, 为此平时倒也相安无事。在这些中国人中,丁尚彪在工作上尤为努力,进厂后他还经专业考试陆续取得5种技术资格证书,这在现场工作的日本人中也不多见的,记得当时此工厂厂长亦如此对我说。我当时偶尔因故去过几次此公司的生产作业现场,这样我就与丁尚彪相识了, 由于同为上海人,年龄也相近,为此我们就逐渐相互熟悉了。 后来, 丁尚彪在上海的女儿欲赴美留学,在“托福”考试通过后,美国驻上海领事馆要丁尚彪女儿提供在海外直系亲属的在职证明书、经济担保书等类文件,对此,丁尚彪与我商谈并希望得到协助,我表示在我权职范围内的,我完全可以协助,此后我利用自己可取得的公司印章等为丁尚彪提供了一些证明文件,但我记得有一文件需要公司社长本人签字才能生效,由于丁尚彪并非我公司的正式员工,同时也担心如签署后,万一以后出现法律责任会惹麻烦,为此社长起初有些不愿, 但我将丁尚彪女儿希望留学美国的愿望,以及她学习成绩优秀的情况与社长稍作解释后,社长也就欣然同意了,并还特意为丁尚彪用英语签署一些必要的文件。由于时间久了, 此事我也渐渐淡忘了,但后来丁尚彪倒还多次提及此事, 感谢我当时的鼎力相助。 我在本世纪初离开了原先工作的公司后,原公司那代为管理中国人现场作业人员的业务也就较难进行下去了,不久后丁尚彪也不得不离开了那工厂,去了另一公司工作,但我们还一直保持着联系。在前年一次我从台湾回日本期间,丁尚彪来电话告我说,他决定将结束在日的工作和生活,准备返回上海。 此时, 丁尚彪暌违上海已有整整15年, 是该回家与家人团聚了,何况此时他在美留学的女儿也将研究生毕业就职,这样丁尚彪也可无虞了。 丁尚彪在前年6月回到阔别的上海后,购置了宽敞的住房,与妻子过着平静安逸的生活,他还计划将自己在日本的那段难忘的人生经历付诸文字。此后丁尚彪还曾去了回国前在日本工作过的那家日本公司在中国湖北的合资企业工作了数月,后因要在上海办理赴美签证手续以及将去美探亲等因素, 丁尚彪也就辞退了在那公司的工作。 我最近从日本回到台湾后,在丁尚彪赴美临行之际,我去电他家,他愉快的告我道, 他现已一切准备就绪,行将去美探望久别的女儿,女儿现住在底特律,我说地处伊利湖畔的底特律在美国的东北部,离纽约和华盛顿不远,你可去这两个代表美国经济、文化和**的城市一游,丁尚彪说他女儿以前就读的大学就在纽约,想必女儿对纽约是较熟悉的,女儿一定会携他去纽约和美国其他城市观光游览的。 丁尚彪最后还在电话中对我热情的说道,他赴美探亲3个月后就会回上海的,如我此后去上海,一定要去他的新居作客。是啊,我下次去上海时,我将一定会与丁尚彪见面,届时我可以看到今日丁尚彪在上海温馨舒适的生活,可以倾听丁尚彪在美与女儿相聚的情景,可以叙听丁尚彪在美各地游览的见闻, 更可以畅谈当年我们共同在日本的岁月时光。 行文至此,现丁尚彪一定在遥远的美国与久别重逢的女儿欢聚一堂,如此久违的亲情一定是无比温暖的,因为它既有着父亲对血脉之情的女儿之厚爱,也有着女儿对父亲的养育之恩的深情。为此, 丁尚彪在日本15年间付出的一切是值得的, 是有回馈的,当然,付出并不是为了回馈. |
北海道大逃亡
zt 蔡耀 1988年,正是中国大陆出国热潮高涨的时候。然而,在日本北海道的一所语言学校——飞鸟学院阿寒校却进行了一场震撼日本的—— 1988年,赴日热潮超过了极限,日本人开始谨慎起来,他们修改入国规定,要保人交出印鉴证明。大批的报告材料被退了回来,可大笔的报名费却没有退还,这引起上海数万名报名者的愤怒,他们成群结队去日本驻沪领事馆,要求退款。 此时,在北海道最偏僻的东部诞生了一家日语学校——飞鸟学院阿寒校。因新开校急需招生,学校免费提供保人,并吸取先前其他语言学校的教训,提出签证到手再付款的新招。中国人原先只在日本电影《追捕》中见过北海道,知道那是一片荒凉、寒冷的地方。当时在上海,有人以5角钱一张出售介绍该校情况的说明书,人们将信将疑,但还是有一些大胆的上海人向着完全陌生的异国北方发出了求学的申请。入国签证很快收到了,人们欣喜若狂。当时的胆怯者,怀疑者后悔不迭。 阿寒校全体学生在东京羽田机场集合,学校专程派老师前来迎接,随后带着他们向那寒气逼人的北海道进发。飞机在钏路机场徐徐降落,透过舷窗可以看到连绵不断的原始森林,漫山遍野的山花正千姿百态地绽开,高低起伏的山恋间飘浮着片片白云,绿草如茵的牧场上,彩色的农舍、高高的草堆、悠闲的奶牛星星般点缀在大自然中,多么诗情画意的空间啊! 学校老师很热情,在机场的出口处挂起了欢迎的标牌。这地方先前没住过外国人,纯朴善良的居民们十分友好,走在路上谁见了学生都会问声好,就加阿寒町政府的大楼上也挂起了欢迎学生的标语。 学校离阿寒町开车约30分钟。那是一个偏僻村落,有近百间无人居住的旧房,周围只有十几户居民,约三四十人,老人和儿童各一半,青壮年都在外谋生。当地原是一个矿区,兴旺时住过近千人,后因开采的煤价比进口贵,才关闭煤矿。如今,在横滨著名的日语学校“飞鸟学院”的支持下,由一位横滨人和一位原飞鸟学院的中国藉老师与阿寒町政府合资兴办了飞鸟学院阿寒校。按当时的设想,通过兴办学校,建立中国人居住点。町政府十分重视,以町长为主,町内头面人物参加,组成阿寒町日中友好协议会,每个会员担任两名学生的保人。学校成立伊始,就迎来了第一批中国青年,町政府对前景充满信心。 阿寒校设在一所中学里,佑大的学校只有十几名学生。那里还有一个很大的室内体育馆。学校的食堂供中国学生使用,还专门从横滨请来一名福建人当厨师。大家集体吃大锅饭,月底统一收款。学校还将一些旧房改建一新,6至8人一间卧室、一间客厅,配上双人床、暖炉、水具等,还专门设立集体活动室、浴室,连理发转椅也给配上。开学典礼上,政府教育长、住地警察都来祝贺,记者们接二连三地采访。通过新闻媒介的介绍,在北海道的这座学校一时间家喻户晓,传为佳话。 7月的北海道,虽说已进入盛夏,中午热得只能穿一件衬衫,可太阳一落,加穿毛线衣还觉冷,夜里还要生火炉才感到暖和。“围着火炉吃西瓜”真是名不虚传。看着阿寒校,日本人的心中就像中午的气温热乎乎地升到顶点,而中国学生的心却像夜晚的气温降到零点。 离学校不远有座漂亮的小学,只有近10名学生,附近还有家肉食品加工厂,也只有近10名工人,除此之外就是连绵不断的荒山。来的第二天全体学生就去两处转转,想熟悉一下环境,可还没转完,老师们就匆匆开车来把学生全部带回,并宣布说因实行的是日本唯一的24小时管理制,不得自由活动,离校要请假。这一个下马威首先使学生感到前景无望。 背着巨债的学生开始向校方提出打工申请,可学校却坚持按入管局的“3个月不准打工”的规定办。周围一片荒山,没学校介绍根本不知道哪有工作,且又不准自由外出活动,那些听说过东京打工情况的学生开始浮躁不安起来,眼看时间一天天过去,对于只有两年签证的留学生来说,时间就是金钱。 同学们一再呼吁放宽限制,可校方仍一味坚持原则,同学们心寒了。夜晚大家挤在一起商量对策,个个像困兽般长吁短叹。当唯一能倾诉苦处的中国藉老师来看望大家时,一个个泪流满面,使这位硬梆梆的山东汉子的眼眶也湿润了。 学生们终于提出了转校请求。学生要走,校方十分为难,早在开学前已有两名学生不辞而别;开学后,因校方不让打工,又有一人在半夜悄然离去。日本人士不解地摇头。42万日元学费竟会使这群中国学生无法安心学习,的确他们无法理解。 一星期的课程结束了,由于对日本情况还不了解,与东京朋友的联系又不方便,大家只好“既来之则安之”。突然阿寒町政府和学校宣布同意转校,同学们一下子活跃起来,纷纷写好请假条准备向大东京进军。 阿寒町交通不便,每天只有4班汽车经过。星期天一早,同学们准备出发,为了不影响居民休息,部分同学将行李搬到村外不远处的桥上候车,结果被路过的汽车发现通知学校。老师从睡梦中惊醒,穿着拖鞋开着车把候车的学生带回,紧接着驱车追赶驶过的班车,一直追到钏路才把另一批截回。到校后被收去护照才让回宿舍。晚上最后一班车过去后才发还护照。 同意转校又不让走,使学生们更感恐慌。夜晚12点,乌黑的天空伸手不见五指,还下着细细的冷雨。白天被截回的学生悄悄整理了行李,在其他同学的挥泪相送下,开始了一次艰苦的大逃亡。 凌晨3点,他们已穿过阿寒町,走过飞机降落的钏路机场,向钏路市挺进。坐飞机怕被发现,只有到钏路坐电车才安全,由于不断地躲避夜行的汽车,蒿草丛中的水珠和天上的雨水很快浸透毛衣,冰凉的衬衣皱巴巴地贴在身上。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拄着一根木棍,那是准备与随时扑上来的野熊、野狼搏斗的武器。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牧场偶尔透出一丁点亮光,黑黝黝的山林中,随时都会窜出狰狞的野兽。渴了用舌头舔一下唇边的水珠,饿了却什么吃的都没有。几小时的徒步急行军,只觉得两条小腿肚发胀。 北海道是日本最东部的地区,天也亮得特别早。四周的黑暗渐渐变成雾茫茫的一片。到了,到了,前方就是钏路市。逃亡者带着一身疲惫,从心底里发出了欢呼。这时一辆赶早的出租车正巧开过,他们就像搭上救命船似地爬上了车厢。半小时后终于来到了钏路站。 时间还早,他们买好票后不敢在候车室久留,悄悄地分别绕到站后一间无人的小棚里换上干衣服,又饥又渴也不敢出去买食物。开往札幌的电车还有一分钟就要发车时,他们才奔进车站,跳进车厢。电车启动了,看着已冉冉升起的太阳,同学们宣告逃亡成功了。 第一批逃亡者走了,留下读了半年书的同学们在得到下半年的签证后也纷纷逃亡,他们到了东京、横滨、大阪,最后也都“黑”了。那位任阿寒校校长的中国籍老师也辞去了职务回到了横滨。阿寒校首批56名学生,半年后只剩下了7个人。 NHK电视台曾在全国连续报导大逃亡的经过,记者米原尚采访后说:“在号称最先进的日本国土,竟还有一块连具有世界公认生存能力强的中国人都不愿呆下去的地方!我要呼吁政府重视北海道的开发。” 阿寒町町民的殷切期望,中国学生的美好愿望,就这样在文化、经济落差的强烈冲击下,在相互不能理解的思维意识中化为泡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