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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再见伊犁州
接到医院短期援疆的任务时,半喜半忧。喜的是终于又可以有机会去初见后就一直念念不忘的新疆,忧的是现在当地还属非常时期,尤其是家人竭力反对我去。但最终我还是说服了他们,这是政治任务,总得有人去,单位符合条件的人也不多,相比于那些对新疆一无所知的同事来说,我对新疆还算比较了解,再说我也是真的喜欢这里,也非常想再看看熟悉的景物。能有机会和伊犁地区的同仁一起交流学习,也是件很欣慰的事情。
说是说,在真正要来时,心里还是有几分忐忑的。于是,我买了五份意外伤害险(这是给女儿的保障),行李一减再减,心里想着越简单越好,甚至都没有带裙装,因为据说对口单位为保障安全都不会轻易让我们单独外出。现在想想当时有点可笑,但的确是事实。
于是,伊宁,这座伊犁河谷中小小的一座城池,不经意间,我就来了。
直至飞机着落,再次踏上伊犁的土地,我才意识到:这次,我是真的又来了。
三、蓝天 白云
小时候听的歌至今仍然记忆犹新:“蓝蓝的天上白云飘,白云下面马儿跑,挥动鞭儿响四方,百鸟齐飞翔……”
小时候我在南京近郊农村长大,印象里,那时的天空常常是湛蓝的。曾不止一次站在旷野或乡间小路上,望着缓缓移动的白云,看着天空里排成人字形结队南飞的大雁,猜想它们要去的地方,童稚的心被久久地陶醉着。“七月八月看巧云”,秋高气爽的日子里,不经意地抬起头,总会看到蓝蓝的天上浮动着神态各异的云朵:有的似虎豹马牛,有的像鹰猫羊狗,变魔术似的,运动着、变换着,神奇多端,妙不可言。那时常傻傻地看着这些云,憧憬着未来。故乡的云曾给过我们这些寂寞少年多少的梦想与期盼啊!
长大了,去了外地上学,然后又回到南京工作,好像一切都换了时空、变了容颜。天似乎总是灰蒙蒙的,有时还冒的是黑烟,那是因为南京江北地区大型化工企业密集的结果。现在的沙尘天气越来越多了,大气污染严重,不要说蓝天白云,更别提夜晚的星空,就连冬天都很少见到大雪了。
之所以喜欢新疆、留恋伊犁,也许是因为对自由舒适生活的渴望,也许是因为骨子里天生有不安分的流浪情结,也许只是纯粹对蓝天白云的向往。古语有所谓四喜:“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久处灰沉阴暗天空下的人们,倘能一睹蓝天白云的丽容,犹如大病初愈一般神清气爽,也算是人生一喜吧?!
愿伊犁州的天常蓝、云常白、人常乐!
赛里木湖(摄影: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