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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转载:《股市风云:阴谋》作者 李德林 (四)

瑶桐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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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7-07-03 11:51|举报|关注(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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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质检迷雾

  湖岛连日狂风暴雨。

  赵春一到办公室,就看见办公桌上有一纸箱子,那是“岛泉纯”的包装。赵春太熟悉了,跟上次查封的“岛泉纯”的包装一模一样。

  赵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包装盒,一瓶是打开过的,一瓶还没有动过。根据质检原则,开封后的酒不能作为问题酒质检的样本,必须是出厂的完整瓶装酒。

  赵春立即吩咐手下的人对那瓶还没有开封的酒进行质检,结果很快出来了,与上次的结果一模一样,根本不是酿造,是用甲醇勾兑的。赵春一咬牙:“王刚这王八蛋胆子也太大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怎么能如同儿戏呢?”

  “局长,上次的就给解冻了,这次怎么办?”质检科的小张看着赵春满脸怒气,上次赵春就是一肚子火,这次会不会又是先查了再解冻呢?

  “查。”赵春的脸上乌云密布。

  岛泉酒业发布股价异动公告后,北京方面停止了打压吸筹。郑东硬是连拉两个涨停,就在第二个涨停的下午,高温将王明召回了总部:“集团想在滨海市发展业务,你想办法收购滨海证券,到时候就可以整合我们的证券业务。”

  收购滨海证券?王明有点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收购那么小的一家券商?自己的老师可就在滨海。高温再三叮嘱王明:“如果能将滨海证券成功收购,到时候我们的金融控股就能利用滨海证券的地域优势,抢占沿海的滨海市市场,资本运作也将大大降低运作成本。”

  就在同时,赵春带着三名高级工程师直奔岛泉酒业车间。

  “岛泉酒业遭遇麻烦了,这次滨海市质检局接到举报,岛泉酒业生产的‘岛泉纯’属勾兑酒,比例超标。”《北方晚报》、《北国早报》几乎在赵春出发的时候,接到同样的报料电话。电话里,报料人并没有透露更多细节,只是说赵春已经带着人马检查岛泉酒业去了。

  记者张洪、陈云接到报料后立马驱车前往岛泉酒业总部。厂门口发现王刚远远地走来。

  张洪、陈云跑步上前,将王刚拦住:“王总,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的‘岛泉纯’出现问题,与上次的问题一模一样,现在质检局正检查你们呢。”

  王刚一听张洪的问题,突然呵呵一笑:“上次的问题?上次我们没有问题,后来他们不是都给我们解冻了吗?”

  “是解冻了,但是并不意味着就没有问题。”张洪一直觉得“岛泉纯”的解冻有些蹊跷,可惜自己一直没有得到证据,岛泉酒业内部的线人也不愿意透露。

  “现在是法制社会,有问题能解冻吗?”王刚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看来今天两名记者是来者不善。

  “你从北京来湖岛,自然有你的经商之道。”张洪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王刚,王刚有些不自在。张洪进一步逼问:“当初滨海市医院几个甲醇中毒的人难道是演戏吗?不解冻岛泉酒业能上市吗?”

  王刚的脸上有点发烫,肉疙瘩快要出水的样子,心跳开始失去规律。王刚用右手在脸上摸了摸:“现在岛泉酒业是上市公司,有什么问题我们一定按照正常的合规的程序进行信息披露。”王刚故意转移话题,希望将问题引到信息披露上面来。

  “王总,既然你说岛泉酒业是公众公司,现在赵局长正检查你们,你为什么一直回避这个问题呢?”陈云的问题比张洪老道得多。

  “不是我不说,是不能说,现在正在查,结果还没有出来,我怎么说呢?说了就存在信息披露违规呀。”王刚满脸无奈状,张洪突然意识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儿。

  “是不是正检查你们的主导产品岛泉纯?”一直在观察王刚的陈云已经看出一些信息,陈云乘胜追击。

  “现在正在车间查,我要去配合检查,不能陪你们了啊。”王刚转身走进了生产车间。远远望去,赵春的背影映入了张洪的眼帘。

  第二天,郑东正准备继续拉升,突然接到滨海市京联投资总裁的电话:“郑总,岛泉酒业出事了。”

  郑东慌忙挂断电话,打开电脑。《北方晚报》、《北国早报》同时在重要位置报道了岛泉酒业遭遇质量问题。《北方晚报》的标题是《岛泉酒业再现勾兑酒质检局长带队驻场稽查》,《北国早报》的报道更夸张《岛泉酒业惊曝黑幕董事长坦言遭遇质检稽查》。

  “今天挂两笔一百万的卖单在二档上,打到跌停价位。”郑东向京联投资的总裁下达了操作命令。

  第二天,岛泉酒业临时停牌一个小时,发布重要公告:“昨天有媒体报道,公司遭遇稽查,董事长接受媒体采访一事还在调查之中,岛泉酒业是否存在质量问题,公司还要等待质检部门的进一步检测,有新的进展,公司将及时披露。”

  “王总,岛泉酒业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量稽查,郑东有些坐不住,在停牌的一个小时里,给王刚打个电话,看是不是有人故意放消息打压洗筹。

  “我还在奇怪,怎么质检局突然跑到公司来了?”王刚一听郑东焦急的电话,故作惊讶状:“是不是你们故意设下圈套,让赵春他们来查我们,借机来打压股价的哟。”

  “王总,这种玩笑不能乱开哟。”郑东突然觉得莫名其妙,看来王刚也是一头雾水,到底是谁在背后捣乱呢:“我发现最近有两股势力手法凶猛,好像故意跟我们作对,利好消息偏要打压,现在出现这个消息,到底有没有质量问题呢?是不是有人在故意搞我们呢?”郑东被最近一连串的反常现象给弄晕了头,到底是谁在背后给自己捅刀子?

  王刚把胸脯拍得山响:“岛泉酒业最近的确是怪事连篇,股价就像坐山车。赵春这次再来检查,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王刚嘘了一口雪茄:“郑总,最近岛泉酒业被人操纵的痕迹明显,你们最近就不要太多的动作,那样很容易引起监管部门的注意的。加上岛泉酒业质检的最后结果还没有出来,质量到底出现什么问题我还不知道。”

  郑东放下电话,一拍脑门儿,完了,王刚都不知道结果,肯定有问题,既然别人在暗处,就来个将计就计,继续打压,就不信给这捣乱的家伙洗不出去。

  郑东继续下达了打压的对倒令。

  王刚给北京电话:“今天将跌停板上的筹码全部吸掉。”

  一开盘,巨量抛盘让岛泉酒业黑云压城,死死地躺在跌停板上。

  到上午十一点半,跌停板的K线还像一具僵硬的尸体横躺着,陈诚用纸巾擦了擦电脑显示器上的灰尘,突然发现有人在跌停板上悄悄地吸筹,一般的情况下,没有人在跌停板上刀口舔血,看来是来者不善:“如果今天下午继续跌停,大量买入。”陈诚给李昆电话,要多账户、分批次地慢慢收集筹码。

  北京方面的吸筹慢条斯理,李昆隐隐感觉到一股燥热之气将扑面而来,李昆开始疯狂地下达买入指令,下午开盘不到半个小时,北京方面也撕掉了斯文的面具,开始疯狂抢筹。

  笔直的跌停线出现波动,郑东眼巴巴地盯着电脑,僵尸般的K线像发情的女人开始波澜起伏,京联投资的抛单无法压制住对手购买的冲动:“怎么还有人在买入呢?”郑东不断地抽烟,到底是谁在跌停板上舔血?

  赵春有些傻了眼,明明举报的“岛泉纯”有问题,怎么到了岛泉酒业生产车间进行检查,还有对经销商的突击检查,岛泉酒业都没有什么问题,而且全部是正常的?

  赵春不得不在检查结果上签字:“一切正常。”

  第三天,岛泉酒业发布公告:“经过质检局的检测,一切正常。”

  当天上午,岛泉酒业与滨海市质监局联合举办新闻发布会,对这次质检的情况对外作详细通报,赵春坐在发布会现场一言不发。而岛泉酒业开盘涨停,郑东“啪”的一巴掌拍打在办公桌上:“报纸害我呀。”

  “我觉得你们公司的股票有些奇怪。”王明在杜子明的办公室。两年多了,王明没有见到过杜子明,一直听说恩师杜子明在湖岛县用了不到两年就缔造了湖岛县的神话。

杜子明望着已经开始掉头发的王明,联大集团的高温把王明当成了赚钱的机器,短短两年时间,王明已经出现花白的头发,一脸的疲惫与憔悴。杜子明突然想起了微微:“王明,看来你是过度操劳,头发都在不断地掉,让微微给你好好补补呀。”

  王明抿嘴一笑:“哎,现在微微说想要个孩子,可是医生说现在我们这个状态要孩子可能对孩子有影响。”

  杜子明脸上有点发烫,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王明看见杜子明脸上出现红晕,难道北方大学的事情都是真的?难道杜子明真的对微微下过手?王明漫不经心地拿起桌子上的报纸:“微微说过,两个人的年龄大了,要孩子畸形痴呆的概率很大,我就不相信我王明这么聪明的人,生下的儿子会是傻儿子。”王明朝杜子明笑了笑:“既然微微想要孩子,就只有生了。”

  杜子明咬了咬牙,脸上的表情开始自然:“只要医生说怎么好,就怎么办,将来对孩子好。”杜子明还没有说完,王明突然呵呵一笑:“我们问医生了,医生说上次事件对微微的生理与心理影响很大,对孩子将来可能有影响,管他的,这也许就是命运,无论孩子怎么样,都是我王明的肉,将来我一定要将那王八蛋送进监狱。”

  杜子明的腿有点晃悠,两眼发花。1996年春天的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改变了杜子明的一生,杜子明望着有点激动的王明,那个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杜子明不知道那两个毫无信用的江湖小人到底对微微做了些什么,医院里微微愤怒的目光让杜子明有点头晕目眩。杜子明努力地平静了一下:“你查出了208事件的肇事者?”

  王明好像没有听见:“人的命运也许真的是上天安排,如果不是208事件,我与微微可能就走不到一起,真得感谢老师的帮忙。”从自己的初恋情人远走异国他乡嫁入豪门后,王明奋发读书,直到薇薇的出现;208事件后,杜子明做媒,王明抱得美人归。

  杜子明喝了一口水,呵呵地一阵笑:“老师当然希望自己的学生好。”杜子明马上话锋一转:“王明,岛泉酒业最近是有点怪,就像过山车的,这样的操纵太明目张胆了。”

  王明望着一脸无奈的杜子明,再次用手刨了刨稀疏的头发:“好像有人操纵。”王明突然想起杜子明曾经在上课的时候给学生们讲的管金生操纵国债期货,虽然岛泉酒业没有重现3?27事件的惊险,但是小盘股岛泉酒业的翻江倒海,几方隐性的博弈比正面拼刺刀更血腥。

  杜子明一直在琢磨,赵春突查与股价波动,到底有什么联系,是谁向赵春举报的呢?目的何在?

  王明站起来拉开了窗帘:“老师,你看海面一片风平浪静,静得出奇,但是每一次海安静后,总会出现一番惊涛骇浪,山雨欲来翻江倒海。”杜子明没有明白王明的话,王明一转身,正发现杜子明双眸中的困惑:“岛泉酒业可能还有一些老师都无法知道的秘密。”

  秘密?

  杜子明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每一个公司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一个老总都有自己的一本账。”杜子明望着窗外平静的海面,来湖岛的时候,海面也那么平静,考察南海药业回到湖岛县的宋如月连夜失眠,后来把心一横,宋如月动用社保资金成立岛泉酒业,海面一直不断地呼啸,直到王刚签订股权转让合同,将岛泉酒业运作上市后,宋如月得到了市政府的表扬,宋如月已经成为滨海市副市长的热门人选,海面再次平静,平静之后,还有什么暴风雨,还有什么风卷残云?

  杜子明心中在不断地打滚,一阵阵莫名的抽搐,心脏有些阴裂般隐隐作痛,从农村出来就想有番作为,岳父居然怀疑自己勾结他人,自己被妻子抛弃,岛泉酒业现在被王刚控制,为了重新掌控岛泉酒业,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忍耐与等待机会。

  “我让你给打探的京都投资的事情呢?”杜子明突然想起京都投资的事情,这可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我打探到了,这个公司现在与北京国有企业的一个五千万的合作项目失败,前期投入的两千万已经收不回来,最近好像到处融资,听说与证券公司走得很近。”王明还不知道王刚与郑东的秘密交易。

  杜子明不断地点头,看来王刚的大本营有问题,将王刚赶出岛泉酒业,必须让王刚的大本营起火。杜子明突然意识到,王刚在融资,上次就暗中抽回岛泉酒业的资金,岛泉酒业上市后同样也能挪用上市公司的资金,王刚一直让自己管生产销售,资金一直不让过问,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儿,继续查,一定能找到问题。

  “对了,你上次说的来收购滨海证券,你们怎么突然对券商感兴趣?”杜子明话锋一转,到底高温与王刚有没有勾结,岛泉酒业的股票已出现在滨海证券的席位上,难道高温参与了岛泉酒业的炒作?只要收购了滨海证券,一切真相就慢慢浮出水面,到时候可就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说来话长,高温让我组建金融控股集团,我在收购京美证券后,名义上是董事长,可是我分身乏术,也只是名义上的董事长,京美证券具体怎样,我还真不知道。”听了老师的怀疑,王明隐隐觉得事态不妙,难道高温真的参与炒作岛泉酒业?高温将京美证券的实权交给郑东,难道他对自己已经不信任了?王明长叹一声,喝了一口茶:“后来高温让我收购南方信托,可是南方信托的股东们不肯出让股权,为了收购南方信托,还动员了刘冰,可惜后来收购不成,高温就盯上了滨海证券,现在还正在接触,最后可能还希望老师能出手相助哟。”

  望着眼前这个学生,看上去干练老成,这两年在联大集团凭借自己的睿智,平步青云,遭人嫉妒,甚至遭到不少流言蜚语,高温也开始在很多事件中有意疏远锋芒毕露的王明。

  杜子明眼睛一亮:“刘冰?北方大学,与你同学的刘冰?”

  “是的,刘冰现在在深圳发展得还不错,至少比我强,自己当老板。”一向自信有余的王明今天格外伤感。高温派自己收购南方信托后,就很少让自己参与联大集团的一些重要事务的决策,在京美证券也是不断在削弱自己的管理权力,更让王明不明白的,滨海证券并不是什么好资产,高温居然要自己来收购,高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望着王明的表情,杜子明的思绪飞到了深圳,刘冰到底怎么样?这个小伙子怎么突然就有自己的企业集团呢?现在政府还有一部分岛泉酒业股权,如果能让刘冰收购这部分股权,自己就可以借助刘冰这个二股东地位慢慢地与王刚周旋,一步步将王刚赶出岛泉酒业。

  杜子明微笑起来。

  飞机上,杜子明闭目养神,一言不发。

  在深圳机场,刘冰的桑塔纳已经在出口处等了半个小时。

  飞机终于降落。

  “五年没有到过深圳了,记得还是联大集团的联大高科上市的时候来过深圳。”当初联大高科上市,就是杜子明一手股改的。

  “老师,好多年不见了。”刘冰上前一把握住杜子明的手。

  王明在一旁哈哈大笑,刘冰已经明显身体发胖,油光可鉴的大奔头,一眼望去就是一大老板的造型。王明拍了拍刘冰的肩膀:“兄弟,想不到,几年不见,就成了深圳最年轻的大老板,佩服。”

  杜子明坐到副驾上,王明在后排开始抽烟。

  “王明,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记得读书的时候全寝室就你不抽烟的哟。”刘冰也是在电话中知道王明已经在联大集团是位高权重。

  “压力大,抽烟能刺激赫尔蒙加速,有时候能清晰思路,帮助思考。”王明的抽烟理论是在高温熏蚊子的熏陶下总结出来的。

  刘冰带着杜子明、王明在自己的公司转了一圈,天啦,房地产、医药、电子工业,一个多元化王国,王明彻底给征服了。

  杜子明一路默默无语,一下午不断地琢磨,自己才高八斗,可是每次都走背运,崔云背叛甚至诬陷自己,宋如月利用自己,王刚在自己女儿命危时无动于衷,冷霜月喜欢上王刚这个有妇之夫,王刚这个王八蛋在岛泉酒业上市完后,利用完自己的智慧与人脉后,对自己又不闻不问,自己怎么就那么背呢?

  望着刘冰王国似的集团,杜子明在想,刘冰究竟怎样打造了这样一个王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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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梧桐空有枝,夜来风爽雁归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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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 春情萌动

  在激情与铜臭弥漫的深圳,理想与欲望交织的昨天,刘冰与成千上万的追梦者一样,带着理想与梦想,大四实习的时候,刘冰南下深圳这个充满幻觉的地方。

  刘冰在大四的最后半年就到深圳实习,选择到了一家企业集团。刘冰的管理学得非常好,在北方大学的时候奖学金一等奖从没有让别人拿过。

  刘冰实习的企业集团在深圳是赫赫有名的粤海集团,粤海集团总资产达到五十亿元,涉及医药、化工、房地产、餐饮等八大产业。粤海集团的老板是一个暴发户,名字叫竹治国,没有多少文化,在深圳开放初期,通过倒卖生意赚了不少钱。

  后来全国各地开始大量打击假冒伪劣,竹治国赶紧收手,从高校里招聘了十几个大学生。竹治国没有什么用人之道,但是他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凡是到深圳闯荡的大学生,一般都是盯着改革开放的机会,目的就是赚大钱,自己有钱,有钱就能买智慧。

  竹治国比较狡猾,在中南财经大学一次性就招了十个大学生,这十个大学生不但成绩好,都是农村的,十个人的关系相当好,哥们儿级的死党。其中有一个是系学生会主席,长得一表人才,学习不错,在招到公司不到三个月,竹治国就将这个学生会主席给招为乘龙快婿,一下子将十个大学生给套牢到自己的旗下。

  竹治国除了联姻政策,对学生会主席的哥们儿就是高薪,竹治国在深圳企业界率先实施期权,让大学生有创业的激情与冲动。

  文盲竹治国在结束假冒伪劣贩卖生涯两年后,资产翻番,成为深圳名动江湖的富豪。

  刘冰到了粤海集团,在杜子明的言传身教下,刘冰最拿手的就是股份制改造与资本运作。刘冰到粤海集团实习就提出了第一份建议,粤海集团改制上市。

  竹治国虽然也拿点钱出来炒股票,但是从来没有想到到股市融资,更没有想到股市融资可以让企业更快地得到发展,竹治国对刘冰颇为欣赏,在刘冰实习期间,竹治国将刘冰调到办公室实习,希望能在自己身边多给点建议。

  实习期很快地结束了。

  刘冰回到北方大学,当时的王明在联大集团实习。王明似乎比刘冰幸运,在实习的时候,杜子明正在给联大集团做一个上市项目,王明有幸与联大集团的董事长高温接触,高温许诺王明可以边读研边到联大集团工作。

  毕业时,王明考研,刘冰放弃了读研的机会,毅然再次南下。

  王明在联大集团平步青云。

  刘冰在竹治国处却遭遇竹治国女婿等一帮元老挤对。

  王明当上联大集团事业发展部总经理的时候,刘冰依然还只是一个粤海集团的投资部经理,但是让刘冰觉得唯一可以安慰的是,自己可以一直跟着竹治国对粤海集团进行规划,在规划的过程中,刘冰发现了竹治国致命的弱点。

  竹治国的女儿本来不是很漂亮,而学生会主席在中南财经大学读书的时候本来有女朋友,经不住金钱的诱惑,才成为竹治国的乘龙快婿,本想借机从竹治国那里捞一笔资产,想不到竹治国这个老家伙居然请了一个律师,对所有资产进行了界定,尤其是结婚的时候,男女的资产进行了公证,而竹治国的儿子担心有人分家产,与学生会主席关系恶劣。

  学生会主席背地里将初恋情人接到深圳,并安排到粤海集团的财务部,掌握了大量的粤海集团财务,并通过各种手段洗钱,竹治国却蒙在鼓里。

  更为要命的是,学生会主席为了平账,居然造假账,偷税漏税。刘冰在帮助竹治国进行集团改制的过程中,发现创业元老一帮人在秘密地吞食粤海集团。

  刘冰意识到竹治国是一个草包。

  学生会主席通过粤海集团的名义在深圳的福田区拿到一千五百亩的土地使用权,这块地的成本只有五百万,刘冰怎么想都想不通,学生会主席到底是怎样搞到这块地的呢?如果让学生会主席最后得手,对于竹治国是一个损失。

  在粤海集团拿到土地的当晚,刘冰失眠了。

  第三天,深圳市税务局接到举报,竹治国的粤海集团存在大量的偷税漏税,深圳市税务局三十人的稽查队伍浩浩荡荡开进了粤海集团总部。

  “我没有偷税漏税。”正在办公室听取刘冰汇报工作的竹治国满脸惊讶,怎么突然这么多税务稽查人员来公司查账?

  “我们昨天接到举报,粤海集团存在重大的偷税漏税嫌疑,今天我们就是来查账的。”税务稽查人员面无表情地将情况作了简单说明。

  竹治国不敢相信有人举报自己,在粤海集团,自己还没有开除一个员工,福利待遇也很优厚,怎么可能有人举报呢?

  “不可能,粤海集团没有偷税漏税。”竹治国还想辩解。

  “你不用辩解了,我们收到的举报有大量的证据,”税务稽查有些不耐烦了。

  竹治国一下子像霜打的茄子,瘫坐在高大的真皮背靠椅上。

  第四天,深圳市公安局以偷税漏税,涉嫌刑事犯罪,将竹治国监视居住。

  第十天,深圳市检察院正式对竹治国发出了逮捕通知书,同时逮捕的还有竹治国的女婿,以及女婿的初恋情人。

 鹏城的粤海集团偷税漏税案迅速进入审判程序。

  粤海集团的所有银行账户遭遇冻结,而法院判令竹治国偷税漏税有期徒刑三年,缓期执行,粤海集团罚款两百万元。

  竹治国的老婆天天以泪洗面,两百万难倒了昔日的鹏城富豪。

  一直默不作声的刘冰拨通了竹治国夫人的电话:“竹夫人你好,我是竹总的助手,关于粤海集团的事情希望能帮助你们渡过难关。”

  竹夫人一听还有人在危难时刻站出来帮忙,电话中激动得语无伦次:“谢谢你还记得竹总。”

  约好见面的地点就在福田区的征地处。

  竹夫人已经没有以前暴发户夫人的珠光宝气,满脸忧伤掩饰不住流泪的心痛,刘冰突然觉得,竹治国有点可怜。

  看着眼前这个可怜的女人,刘冰的眼前浮现出自己成为富豪的梦想。

  刘冰的梦就是像竹治国一样,有一天腰缠万贯,抽着大号雪茄,出入高级会所,开着奔驰600在深圳兜风。

  当刘冰将举报材料交到税务局长的手上时,刘冰已经没有选择的机会,必须将游戏继续下去,自己的未来已经交给了这个充满烂稻草发酵的城市,这是刘冰唯一的赌博游戏,如果今天在这个丈夫已经失去自由的可怜女人面前心软的话,自己将埋葬在冒险的游戏之中,失去的将是再也没有的机会。

  “竹夫人,现在竹总需要钱,有钱就能搞定,只要竹总出来,粤海集团还有卷土重来的机会。”刘冰面不改色心不跳。

  “是呀,可是现在粤海集团的资金账户全部冻结,粤海集团交罚款的钱都没有,怎么有钱让竹总回来呢?”竹夫人早已急晕了头,什么办法也没有了。

  “竹夫人不要着急,现在粤海集团的资金账户虽然冻结了,可是还可以通过变卖资产来得到资金。”刘冰不想听竹夫人嘿嘿唧唧的,眼前这个可怜女人很容易让自己心慈手软,到时候煮熟的鸭子飞了。

  “我不懂呀,现在粤海集团还有什么可以卖?”竹夫人一听可以卖资产救人,马上就来劲。

  “就是现在这块空地,这是粤海集团刚刚征的,现在还没有开发,但是要开发需要大量资金,粤海集团现在自身难保,空地将来还是空地,何不将这空地倒手卖掉,能卖多少是多少。”

  夫人终于明白了,刘冰的办法就是将福田区的这块空地进行转卖,可是这块地是竹治国当命根子的一块地,自己怎么能做主呢:“这个事情还是要征得老竹的同意呀。”一想起如今沦落的竹治国,竹夫人两眼泪如雨下。

  竹夫人呆呆地望着胡子拉碴的竹治国。

  竹治国情绪激动,啪啪地拍打着探视台:“不行,那块地将来是深圳市政府重点发展的工业区,升值潜力很大的。”在监狱中的竹治国还是脾气不改,竹治国早知道了,女婿通过施手段搞到这块地,暗地里让粤海集团出资了将近两千万,但是应该还是比较便宜的,将来可是坐地收钱的项目。

  竹夫人静静地望着满脸青筋的竹治国,竹治国看着竹夫人旁边的刘冰,刘冰再次将自己的想法重复了一遍,竹治国一听刘冰的想法就压不住火气。

  竹治国还在不停地拍打探视台。“竹总,你现在需要换个思路思考问题。”刘冰不想在监狱与竹治国发生口角上的争吵,争吵没有用,这块地将来可是流金淌银。

  “不用换位思考,如果我会思考也不会落到今天的地步。”竹治国满脸青筋暴跳,最后还脱口一句脏话:“狗日的,全是狗。”

  狗,最后要咬人的,学生会主席将竹治国咬了个体无完肤,最后还让竹治国落得三年牢狱之灾。刘冰看着竹治国紧紧抓住竹夫人的手:“老婆,你放心,我很快就能出来,这次一定有人搞我。”

  竹夫人紧紧地抓住竹治国的手,消瘦多了,竹夫人面脸泪水:“老竹呀,人总有看错人的时候,大不了我们再回到从前那样。”

  刘冰没有想到竹治国在监狱里脾气还那么大,一旦竹治国不同意的话,福田区的那块地就只有继续荒芜。“竹夫人,现在竹总应该想办法出去,一切气话对于粤海集团都没有用,你劝竹总,从大局考虑,只有竹总出去了,粤海集团才能中兴呀。”渐渐地,在刘冰声情并茂的劝说下,竹治国的情绪稳定下来,竹夫人对这名唯一还在为粤海集团着想的年轻人,眼睛里闪烁出感激之情。

  “刘冰,你知道这块地将来的升值潜力很大的,虽然我家那条狗这次把我害得几乎家破人亡,那将是我翻老本的底牌呀。”竹治国一生气就要骂学生会主席,坚定认为自己的牢狱之灾就是学生会主席给找的。

  刘冰心底暗暗地舒了一口气,竹治国突然遭遇灭顶之灾,怀疑所有的人很正常。竹治国总算没有猜忌到自己头上,搞定福田区的地皮希望很大,只要竹治国能冷静下来与自己对话,福田区的地皮迟早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竹总,现在粤海集团的资金账户已经全部查封,公司没有你也无法运转,你现在关键就是提前出去,等你出去了,还怕无法收拾坑你的人?”依然心平气和地劝说竹治国。

  一想起自己无缘无故地就进了监狱,竹治国气就不打一处来:“老子出去了,一定要那小子在里面再呆二十年。”竹治国情绪再次激动,他相信银子能让自己早点儿出去。

  “现在什么都需要钱呀。”竹夫人帮助刘冰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

  “钱要想办法嘛。”竹治国从发迹后就对竹夫人整天大呼小叫,现在这个时候还要自己为钱想办法,竹治国不断地摇头。

  竹夫人望着满脸无助的竹治国一脸伤悲。“竹总,刚才你说了,福田的地皮是你翻老本的机会,但是你想过没有,现在粤海集团的业务几乎全部停滞,根本没有流动资金,粤海集团拿什么开发那块地?现在政府有规定,如果商业用地在三年内不开发,政府将收回去,加上现在很多人都将目光盯着那块地的,你现在在里面,已经不像在外面有那么多社会资源,中国的商场就是墙倒众人推。”刘冰给竹治国细细地数了数有多少人在打福田区那块地的主意。

  听刘冰一分析,竹治国背心开始冒冷汗:“你的意思如果几年内不开发,政府将收回土地的开发权?”竹治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花了上千万的现金才搞到的地皮,如果自己一直呆在监狱,地皮将被政府无偿收回,到时候落得个地财两空。

  “现在出台的土地管理办法就是那样规定的。”刘冰微微一笑:“竹老板你还不知道,一旦福田区的地按照政策,国家给收回去,等你出来同样没有机会呀。”

  “那现在这块地能增值多少?”竹治国心中还在不断盘算,既然对这块地打主意的人那么多,我为什么不可以多赚一点儿钱呢?

刘冰一听竹治国这话,这老家伙已经不再闭口不卖了,看来他是想熬价钱。“现在很多人都在给你找罪名,到政府告你黑状的恐怕也不少,别人最高出价二百万,现在还有很多人说你拿地的时候存在寻租现象,政府已经有人在秘密调查。”刘冰突然心中一酸,可怜竹治国身陷囫囵,已经没有几个人还惦记着粤海集团。

  一听二百万,竹治国的肺差点儿都给气炸了:“刘冰,现在只有你还跟着我,二百万太低了,那样我的亏损太大了,你能不能找一个出价更高的企业?”竹治国的眼睛里充满了乞求。

  两天过去了,竹治国在监狱中无法入眠。

  第三天,竹夫人与刘冰再次来到监狱,竹治国一下子扑上前:“刘冰,怎么样?”

  刘冰一脸无奈与内疚,不断地摇头:“竹总,我办事能力差。”竹夫人在一旁呆呆地看着这个有些单薄的年轻人,难得的忠心呀,竹夫人心中很后悔,当初如果刘冰早到公司的话,也不会让那个狼心狗肺的学生会主席成为女婿呀。

  竹治国的心如坠云端:“真得只出二百万?”

  刘冰望着一脸失落的竹治国,脸上写满了同情与无奈:“他们说你一时半会儿出不去,等你想出去没有钱的时候,你的价格就更低,等时间,将来少出的钱,远远大于银行利息。”

  “看来我真的要亏老本了。”竹治国“啪”的一声拍打自己的脑门儿。

  大约沉默了五分钟,刘冰突然抬起头盯着竹治国:“竹总,我从实习就跟你打拼,如今你有难,我不能让那些挤对你的人得逞。”

  望着这个义愤填膺的年轻人,竹治国眼睛里面流泻出无限感慨:“别人现在就要得逞了呀。”竹治国明白,一旦周围有人落井下石,自己出去的日子就会遥遥可期。

  “竹总,哪怕就是银行贷款,我也要高出五十万,不会让那些挤对你的人得逞。”刘冰情绪激动,当场给竹治国拍胸脯:“为了能让竹总早点儿出来,我刘冰就是吃亏也要救竹总,等竹总出来,福田的地再收回去,现在就全当我替竹总保管。”

  听刘冰的一番慷慨陈词,竹治国激动得老泪纵横:“贷款的话,利息很高,再说你贷款买地,同样没有资金开发楼盘呀。”竹治国没有想到,自己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有人出面帮助我,当初我竹治国真的走眼。

  刘冰拍着胸口:“当初我一个人来深圳的时候,竹总给我施展空间,现在竹总有难,为了粤海集团的发展,为了你早日出狱,我什么都豁出去了。”刘冰的眼睛里闪烁着泪花。

  竹治国终于在土地开发权的转让协议上签字了。

  拿到土地的第一晚上,刘冰失眠了,在床上刘冰想出了信托房产的计划。

  刘冰找到了鹏程信托的董事长,两个月后,鹏潮地产房产信托在深圳推出。

  第三个月,鹏潮地产福田区项目启动。

  刘冰终于过上了有钱人的生活。在卖出楼花的第一个晚上,刘冰就在鹏城大酒店宴请鹏程信托董事长。鹏程信托让刘冰踏上了财富大道。

  一夜觥畴交错,刘冰酩酊大醉。

  就在与竹治国签订合同的那天下午,深圳市公安局再次收到关于竹治国洗钱、走私的举报,深圳市公安局也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竹治国居然敢干洗钱、走私等掉脑袋的事情。

  竹夫人欢天喜地地拿着刘冰支付的土地费,为竹治国奔走,竹治国刚交了钱,正办理出狱手续,突然两辆警车开到了监狱门口,竹治国再次被逮捕。

  一个月后,竹治国因为洗钱到境外、走私触犯刑法,被判处有期徒刑二十年,竹治国再次被关进了监狱。

  鹏潮房产福田项目的楼花在三个月之内售磬。

  刘冰提前兑付了信托产品,再用一亿资金拿到了两块地皮,刘冰成了深圳第一个卖楼花的富豪。

  “刘冰,你现在的产业已经涉足房地产、医药、餐饮、电子元器件,你现在应该是北方大学最富有的大学生了。”王明很是羡慕刘冰,自己为了梦中情人,居然在联大集团呆了几年,虽然位高权重,与刘冰相比,简直失败得一塌糊涂。

  “你现在也不错呀,成为联大集团的顶梁柱。”刘冰在烟灰缸上抖了抖雪茄:“王明,我们上下床的,干脆到深圳来吧。”

  刘冰心里清楚,自己管理企业与王明比起来差得多了,如果能将王明拉到自己身边,将来的鹏潮集团将如鱼得水,如日中天。

  “你现在是大老板,我们还是一个打工的,我担心哪一天你让我下岗了,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啊。”望着春风满面的刘冰,想起杜子明在湖岛对高温的分析,王明心里一阵酸溜溜的,出校门的时候自己混得最好,想不到现在还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看别人脸色过日子。

  刘冰怎么听王明的话都酸溜溜的。“其实现在我真的需要人帮忙。”刘冰心里一直在盘算,如果竹治国将来真的出来,粤海集团的一切都真相大白的时候,深圳的局面肯定很糟糕,现在鹏潮集团正在扩张,如果王明能帮助自己的话,那就真的是天助我刘冰。

  王明对刘冰的邀请只是不断地打哈哈,在深圳呆了五天,几次想将自己的计划说出来,几次欲言又止。自己说出来的话,万一刘冰拒绝怎么办?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杜子明、王明双双返回滨海。

  王明找到滨海证券的董事长田同,田同还有半年就退休了。当王明提着两条三五牌香烟,敲开田同家门的时候,田同还没有等王明开口:“小伙子,我就要退休了,你就不要在这段时间折腾了,让我安安稳稳退休吧。”

  王明在来时的路上想的一肚子话,结果田同这么一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脸红一阵白一阵,以前还没有人这样对自己没有礼貌。

  “田总,今天我不代表公司,作为晚辈我是向你学习的。”王明磨蹭了半天,终于想出了这么一句话。

  田同呵呵一笑:“王总,我知道你在北京有一家证券公司,你们为什么会看上我们这个小公司嘛?”田同早就打探清楚了,王明是联大集团的高层人物,无论是见识还是管理的能力,王明都在自己之上。

  田同明白,一旦联大集团接手滨海证券后,自己可能提前下岗,还有可能查出大堆问题。

  王明也搞不懂,高温为什么要来收购滨海证券这么一个小券商?

  杜子明刚一坐到办公室,办公桌上的电话就想起来。

  “你好,岛泉酒业董秘办。”杜子明最害怕电话响,尤其是质检局调查那几天,董秘办的电话热的发烫,质疑、谩骂、人身攻击。电话中,杜子明能体会到股民的愤怒、伤心,甚至绝望。

  “子明,是我。”是宋如月。

  一听是宋如月,杜子明脸上的紧张的肌肉舒展开来:“县长,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宋副市长。好久没见,忙什么呀?”杜子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好久没有见到宋如月了,现在宋如月已经是副市长了,见一面真的很难。

“子明,王刚最近忙什么?”宋如月好久没有见到王刚了。岛泉酒业没有上市前,王刚天天追在宋如月屁股后面,岛泉酒业上市后,王刚的人影都没有一个,王刚的承诺一点儿都没有实现,政府还有一笔修学校的资金等着王刚的钱动工呢。

  杜子明有点莫名其妙:“我刚从深圳回来,还没有见到人呀。”

  “你到深圳去了?”宋如月好像没有听清楚,反问了杜子明一句。

  “是的,我与我的学生到深圳,我的另外一个学生在深圳开公司,我们刚从深圳回来。”杜子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下深圳之行。

  杜子明抓起了桌子上的茶杯,结果发现茶杯全是霉毛,电话那端的宋如月在没完没了地问:“你的学生在深圳开公司?”

  “是的,主要是房地产与医药,现在规模还比较大。”杜子明也没有预料到刘冰会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发展成偌大的集团公司,在深圳也属于一方势力。

  一听杜子明的话,宋如月提高了嗓门儿:“真的呀?可以请你的学生到我们湖岛来发展嘛,我们湖岛县一定有很多的优惠政策。”宋如月听杜子明的简单介绍,估摸着刘冰是个人物。

  杜子明心中在琢磨,在深圳的时候,刘冰还想拉王明入伙,鹏潮集团在深圳很多项目还没有完全开发成功,现在宋如月这么一说,何不利用宋如月招商的机会,将刘冰弄到湖岛来,将来就是让刘冰与王刚斗,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刘冰也是心甘情愿,无话可说。杜子明要试试宋如月的诚意:“现在刘冰正处于扩张的高峰期,不知道他对湖岛有没有兴趣。”

  “扩张高峰期好呀,我们有很多优惠措施的,他扩张有优惠多好呀,他不是你的学生吗?你出面他可能会考虑的。”宋如月一听杜子明这么一说,看来杜子明真是湖岛的财神爷,引来王刚,岛泉酒业上市了,现在自己的学生如果能到湖岛的话,也许两年后又能包装一家公司上市。

  杜子明没有想到宋如月一听刘冰就这么来劲:“市长,刘冰来投资什么呢?”杜子明将问题甩给了宋如月,现在宋如月虽然是滨海市的副市长,但是在湖岛县的尾巴还没有处理好,一旦长清实业的财务出现什么问题,牵出当初成立的老账,宋如月也坐不住,现在宋如月最想脱手的应该是将长清实业全部卖出去,只要宋如月让刘冰接盘长清实业,一切的一切都可以按照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进行。

  “现在王刚是岛泉酒业的实际控制人,刘冰来了不能控股岛泉酒业,他会来吗?”杜子明担心这个女人一旦利用完自己,万一将来不能赶走王刚,自己不能控制住刘冰,引入刘冰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果宋如月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看来自己还得周详考虑。

  宋如月早就料到杜子明的担心,现在王刚已经将修建希望学校的事情丢到姥姥家去了,看来王刚是指望不上了:“控股的事情可以一步一步地来。”宋如月胸有成竹,只要按照自己的计划,刘冰完全可以掌控岛泉酒业的,条件就是要在湖岛县加大投资。

  宋如月已经想了一个很好的办法:“我们可以先将政府的股权转让给刘冰,刘冰觉得可以的话,我们再想办法让王刚将自己持有的岛泉酒业的股权转让给刘冰就可以了,很简单的。”宋如月担心一旦岛泉酒业真的被操纵,王刚无法控制岛泉酒业的局面,到时候说不定岛泉酒业就乱成一锅粥。

  让王刚转让自己持有的岛泉酒业股权?

  杜子明做梦都没有想到宋如月早已经有这样的想法,难道王刚与政府的矛盾真的激化?这可是自己的一个好机会,突然杜子明想起了王明的话,王刚现在到处融资,难道王刚真的在坐庄岛泉酒业,现在这个时候,王刚如果坐庄的话,会放弃岛泉酒业的控制权:“万一王刚不转呢?”

  “王刚当初的承诺还没有落实,现在人都找不到,我担心岛泉酒业真的出什么事情。”宋如月也不知道王刚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反正在省城招商的时候,听说有人在操纵岛泉酒业的股价,凡是被操纵股价的公司,该公司的业绩一般都有问题。

  宋如月压根儿就不懂股市,在省城的时候,宋如月请教过一些朋友,后来渐渐地明白了一个简单的道理,公司被操纵,业绩肯定就有问题,如果没有公司配合,庄家怎么操纵公司股价呢?宋如月简直不敢想象。

  岛泉酒业的业绩突然之间暴涨,岛泉酒业怎么发展这么快?难道王刚真的很神奇?宋如月从当上副市长后,心里一直在打鼓。

  宋如月越想越可怕,长清实业可还有政府的资金呀,自己在副市长的位子上屁股还没有坐热,到时候岛泉酒业真的出现什么问题,长清实业的钱将血本无归,一旦上面查下来,副市长的位子就有点悬了。

  “子明,你现在是岛泉酒业的总经理,岛泉酒业到底有没有问题?”宋如月突然这么一问,杜子明半天说不出话来。

  难道宋如月听到什么了?宋如月当初与王刚签订协议的时候,可是六亲不认,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给王刚,宋如月一旦知道岛泉酒业什么秘密的话,为了自己的位置,会不会来个大义灭亲?杜子明心中七上八下,这个还真的有点难说。

  “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杜子明想了半天。杜子明心里明白,岛泉酒业的一切包装都是自己找的兄弟、哥们儿们来做的,一旦宋如月知道王刚是怎么玩的,宋如月要做什么,肯定不会顾及自己的情面,尤其是陈诚可是自己的铁哥们儿,那样我杜子明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立足?等到自己重掌岛泉酒业后,将一系列烂账推到王刚身上,进行资产重组,岛泉酒业就能脱胎换骨,现在问题全给暴露出来,岛泉酒业最后也许就落得个鱼死网破,鸡飞蛋打。

  “我在省城的时候,听说有人操纵股价,王刚不会与庄家连手吧?”宋如月从杜子明紧张的面部肌肉隐隐约约感觉岛泉酒业有问题。

  杜子明也一直怀疑王刚与庄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可是自己对王刚的行动一直琢磨不定,冷霜月与王刚一唱一和,与自己聊天的时候,从来不说关于王刚个人秘密的事情,内线断了,现在调查王刚参与坐庄还没有直接证据。

  拉开窗帘,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潮湿的海风中还有淡淡的鱼腥味。杜子明转身坐到背靠椅上,漫无目的地翻查电话号码,没翻两下,刘冰的电话号码出现在杜子明的眼前。

  给刘冰说吗?杜子明闭上眼睛,又将电话本合上了,刘冰真的能来湖岛吗?现在刘冰一大堆项目都还没有完成,资金本来就紧张,让他进入岛泉酒业当二股东,这不是让刘冰来陪太子读书吗?王刚千辛万苦会主动将这个壳资源让给他人吗?

  杜子明前思后想,抓起电话,足足花了两分钟,终于拨通了刘冰的电话,电话里声音嘈杂,好像在工地上,一阵寒暄,杜子明慢慢地将话题引到湖岛上来:“刘冰,你有没有做上市公司的打算?”

  “有机会当然有了。”刘冰的话让杜子明悬着的心终于平静了一点。

  杜子明没有想到刘冰回答的如此爽快:“你现在不是发展得很好吗?”杜子明还是担心刘冰只是随口说说。

  “老师,关于企业如何利用资本市场的那一课,可是你用四节时间给我们讲的哟。”刘冰一直忘不了,当年杜子明站在讲台上给学生们讲怎样利用上市公司融资来发展壮大,那个时候中国股市还处于初级发展阶段,简直可以说是一片混乱,但是杜子明在讲课的时候一直强调,股市将越来越大,市场越来越成熟。

  杜子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呵呵,你现在还记得,好呀。”杜子明有些得意。

  “说实话,我现在如果有家上市公司的话,规模还能扩大。”刘冰在深圳看到了不少公司发展的神话,刘冰做梦都在想,自己将来有上市公司后,公司再也不会出现资金周转问题。

  刘冰心里明镜似的,上市公司作为公众公司,银行贷款的时候都容易一些,通过上市公司贷款来发展集团的其他公司,不贷白不贷。尤其是现在鹏潮集团的房地产,在繁华的福田区,如果不进行加大投入,鹏潮集团将在新一轮的地产竞争中落败,自己苦心得到的资产将随着时光流逝而灰飞烟灭。

  刘冰猜想杜子明这么一说,难道是老师有项目,如果那样的话就轻松容易得多,到时候老师出面帮助自己运作,鹏潮集团的融资问题就容易解决了:“老师有什么好的壳吗?”

  “现在我们公司的政府股东想退出,你有没有兴趣?”杜子明拐弯抹角,终于将问题引到岛泉酒业上来。

  “政府股东老几?”刘冰一直在向王明咨询借壳事情,京美证券手中有两个壳资源,但都不是王明亲自操办的,所以一直没有弄到手,刘冰一直想找一个自己能控制的壳公司,也只有自己成为控股股东,那样才好运作。

  “政府现在是二股东,可能对你来说没什么用。”杜子明不想将来刘冰埋怨自己,王刚从进湖岛开始就跟自己铆上了,这次自己的学生,不要到时候不但平台没有借到,还惹来麻烦一堆。

  “岛泉酒业?二股东?”刘冰声音拖得很长,这个公司不是听说被庄家严重操纵吗?现在自己进去当二股东,没有话语权,一旦庄家坐庄完毕,大股东走人,留下一个烂摊子,自己就彻底陷入黑洞之中?刘冰说完又在电话那端呵呵地笑了起来。

  嘈杂的声音中,杜子明隐隐感觉到刘冰有点不愿意,可是刘冰不来,宋如月更不愿意,自己也就更没有希望:“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问问你,要控股一步一步慢慢来嘛。”杜子明也呵呵地一笑,一脸的尴尬。

  “怎么一步一步法?”刘冰突然提高了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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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梧桐空有枝,夜来风爽雁归迟。

瑶桐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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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发表于2007-07-03 11:54:00举报|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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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 小试牛刀

  刘冰望着街对面的深交所,除了碧绿的玻璃,什么也看不到,唯有楼下南来北往,行色匆匆的男男女女,个个提着皮包,抱着文件,在门口保安的一番盘问下,像狗一样,或钻进交易所大楼,或扎进人流之中。

  突然,一辆皇冠嘎吱一声急刹车停靠在交易所大门口,满大街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皇冠,车里面走出一个油光可鉴肥头大耳的胖子,那造型不用想,肯定是个有钱的主儿。胖子后面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平头,鱼贯而入,刘冰还没有看清楚胖子的脸。

  “操,我迟早也要开上皇冠。”刘冰将烟头丢到楼下,皇冠车消失了。刘冰一连看了五天,几乎天天能看到胖子的皇冠。吃晚饭的时候,一个地产界的哥们儿凑到刘冰的耳朵根子边说,你说的那胖子,正在坐庄一只股票,那股票现在巨牛,听说成功了,保守估计,一把就能搞到十亿元。

  刘冰开着他那辆桑塔纳,在深圳转了两圈,大概深夜两点种,回到家中,刺眼的灯光将空荡荡的房间照得通亮,顺手关了电灯,刘冰鞋都没脱,一下子倒在床上,望着漆黑的天花板,黑暗中刘冰隐隐又看见了那个油光可鉴头,模糊中胖子模糊的微笑,深邃而诡异。刘冰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还保守估计十几亿?

  天还没有亮,刘冰起床,拉开了窗帘,黎明前的深圳已经开始熙熙攘攘,一些光膀子露背的搬运工正忙着搬运蔬菜水果什么的,偶尔还能看见几个光膀子民工在墙角拉开拉链贴着墙小便。刘冰慢慢悠悠地抽完了第一支烟,天渐渐放亮,刘冰给秘书打了一个电话,懵懵懂懂的秘书嘟嘟囔囊了半天才听清楚要订一张上午十点到滨海市的机票。

  在滨海机场高速路两旁,岛泉酒业火辣的广告牌映入刘冰眼帘。赵子瑄性感燎人的造型足以让控制力低下的酒鬼想入非非,岛泉酒业煽情的广告词——男人在岛泉找回自信。刘冰忍不住笑了,喝酒还找回自信?笑过之后,刘冰又突然想起了那胖子,“岛泉酒业看来应该有市场,拿下岛泉酒业也能鱼贯而入交易所大楼。”刘冰早听杜子明说过,王刚进入岛泉酒业很是艰难,一时半会儿不可能转让股权。也许杜子明说得对,一步一步来,先暂时在岛泉酒业陪太子读书,观察一阵子也未尝不可。

  杜子明一把拉过刘冰,右手推了推眼镜,脸上堆满了微笑说:“刘冰,这是我们滨海市副市长宋如月。”杜子明朝身边的宋如月笑了笑:“我们宋市长可是发展湖岛经济的大功臣。”宋如月冲刘冰点了点头,刘冰盯着宋如月,眼前这个年轻、漂亮、性感的女人是副市长?

  宋如月给杜子明递了一个眼色,杜子明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宋如月干咳了一声,杜子明拉开了车门说:“刘冰,来的时候你该给我们一个电话,我们就直接到机场来接你。”

  刘冰嘿嘿一笑,我是你的学生,哪能劳烦老师你,宋市长万忙之中来接见我刘冰,我已经很激动了。宋如月笑面如花:“杜子明的学生就是会说话。”杜子明一听宋如月的话,脸一下子泛红,激动地搓了搓手:“现在刘冰是大老板,老师不敢当呀。”

  刘冰见宋如月站在车前不停地笑,一下子窜到车门前,拉开车门:“市长,我们车上谈吧。”宋如月坐进了车里,刘冰紧挨着上了车,两只眼睛一直盯着宋如月。宋如月眉头一皱,难道刘冰不相信我宋如月?宋如月转过头,朝窗外望了望:“湖岛平时不是风就是雨,今天刘总一来就艳阳高照,看来老天爷都在欢迎刘总的到来,湖岛与刘总有缘。”

  宋如月一看刘冰那油光锃亮的头,想起了王刚来的当天,也是这副样子,现在的老板,尤其是暴发户,都喜欢大奔头,摩丝就像抹糨糊一样,抹得油光锃亮,管他是显摆还是个性,只要向湖岛向滨海投钱,都欢迎这样的大奔头。“现在政府要与实业脱钩,滨海市的湖岛县政府还持有岛泉酒业的股权,政府想将岛泉酒业的第二大股东长清实业的股权转让。”

刘冰更关心的是王刚:“宋市长,大股东到底怎么样?”刘冰还真不知道王刚的情况,万一王刚手段凶狠,到时候陪太子读书还赔钱的话,那就成了冤大头。

  “王刚来湖岛也是子明介绍的,这个你问你的老师就知道了。我们政府欢迎所有来湖岛投资的企业家。”宋如月一听刘冰这么问,看来刘冰的胃口果然不小:“我们湖岛现在正推出各种招商引资的优惠条件,对来湖岛投资的诚信商人都是给予大力支持的。”

  诚信?王刚?刘冰将雪茄头扔到了窗外:“宋市长的条件看来很优厚。”

  一听宋如月的话,杜子明想起了王刚,王刚已经两天没有到公司了,奇怪的是最近一段时间,王刚老是玩突然失踪,难道王刚真的参与了坐庄?杜子明一大早就得到王明的消息,京都投资好像与京美证券的郑东曾经都是越战的英雄,关系非同一般,现在高温将京美证券的管理大权下放到郑东手上,王明发现郑东正在与几家券商做一笔交易,京美证券的国债变动颇为频繁,难道王刚的资金真的是从郑东那里获得,怪不得岛泉酒业的个人股东中有大量的北京东北的个人投资者账户。

  刘冰还在不断与宋如月说话。杜子明望着窗外的蓝天碧海,心旷神怡,来滨海市从来没有今天这样,心情舒畅。只要王明拿到王刚与郑东勾结坐庄的证据,刘冰收购岛泉酒业成为二股东,自己想办法把滨海贸易供销的干股变现,只需要支付少许的现金就能取得王刚持有的岛泉酒业的股权,岛泉酒业一切就尽在掌握之中。

  刘冰笑嘻嘻地给杜子明递了一根雪茄:“有老师在,岛泉酒业肯定能成滨海市的形象企业。”杜子明接过烟,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呵呵,你刘冰现在是大老板,岛泉酒业的将来还需要你的大力支持的。”

  宋如月坐在一旁,面带微笑,任凭这两个男人相互吹捧,偶尔拉下车窗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王刚咬着雪茄烟头,面无表情地朝刘冰走来。

  刘冰吐了一口烟圈,眼前有点烟雾缭绕,心头颇为不爽,我刘冰马上就要成为岛泉酒业的股东,我分明是看好岛泉酒业的将来,王刚难道不乐意?刘冰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正要吐烟圈的时候,突然王刚上前一步,左手拿烟,右手握住刘冰的手,脸上的肉疙瘩绽开了笑容:“好呀,岛泉酒业欢迎刘总你这样的企业家呀。”王刚有点用力过猛,生疼的刘冰试图将手抽回来,几次都无能为力。

  刘冰紧紧地咬住牙,不敢说话,笑容难掩生痛的尴尬。王刚突然哈哈大笑:“刘总,不好意思,我是粗人,不像你们这些读书人。”终于松开手,刘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王总如此热情,我刘冰真怕消受不起呀。”王刚拍了拍刘冰的肩膀,只要我们能联手,同心协力,岛泉酒业赶超五粮液就指日可待了。

  刘冰不住地点头,操,这王刚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管他是真话还是套话,自己也是有钱人,在王刚面前可不能掉了份儿,也学着王刚的样子,把雪茄叼在嘴上,猛吸一口,慢悠悠地吐了一个大烟圈,上前拍了拍王刚的肩膀说:“从滨海机场出来就能看出王总在生意场上是大手笔,王总给岛泉酒业带来了神话,佩服佩服。”

  王刚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嘿嘿一笑:“岛泉酒业的今天离不开杜总的大智慧,算命先生说我不能在有水的地方做生意,想不到有杜总这样的贤能相助,想不到这么快刘总又来到湖岛,那些算命的看来是有点胡说八道。”

  刘冰附和着王刚的笑声:“人的命运完全是自己掌握,算命先生说的话,王总千万不要信。”王刚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那倒是,我这个人也不信邪。”王刚已经听说,刘冰要接手政府的股权:“现在岛泉酒业的规模还远远没有达到当初来湖岛时候的设想,有刘总你的加盟,岛泉酒业的明天一定更辉煌的。”

  王刚脸上掠过一丝诡异的微笑,有刘冰送上门来,自己将来就好过多了。王刚时常临窗望海,每每想到宋如月的皮肉计就咬牙切齿;而长清实业作为政府的企业,典型的一毛不拔铁鸡公,每次董事会,长清实业的那个董事总是难为王刚,几次不给王刚面子,在项目中不断找毛病,王刚几次想将那讨厌的董事给清除董事会,但有政府撑腰,王刚不得不给面子。

  刘冰来了,在王刚还没有捞回老本的时候,有人陪自己玩,王刚打心里高兴。王刚突然眉头一皱,这个家伙可是杜子明的学生,杜子明一直对自己有一层隔膜,最近好像在秘密调查我王刚,一旦让这家伙进来,联手杜子明一起掐我王刚,我王刚将陷入被动。既然刘冰送上门来,先利用利用再说。

  王刚领着刘冰在生产车间转了两圈,刘冰从来没有搞过酒业,只见工人们在不断地搓瓶子,一片繁忙景象。刘冰紧绷的脸上出现了笑容,现实还可以嘛。刘冰心里已经开始新的算盘,先当个二当家的试试。

  杜子明在一边捏紧拳头,王刚这么积极地配合刘冰,难道不怕岛泉酒业的秘密暴露吗?王刚上市前敢秘密调动资金,上市后更是捉摸不定,难道王刚想利用刘冰玩弄什么花招儿,为庄家制造什么重组消息?这样的话自己也就被利用了,一旦刘冰以鹏潮集团的名义成为岛泉酒业的二股东,将来自己以什么名义控制这个二股东?这次刘冰要进入岛泉酒业,不能让王刚利用,将来还要能控制住刘冰这个二股东。杜子明望着满脸微笑的王刚与刘冰,嘴角也漏出一丝诡秘的笑。

  参观完工厂,杜子明带着刘冰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刘冰一坐下就大谈与王刚的会面。杜子明看着刘冰眉飞色舞地介绍自己在生产车间目睹的现状,问:“你看好岛泉酒业了?”

  “我看到工人一片繁忙,公司的仓库没有多少现货,证明岛泉酒业的产品销路很好呀。”刘冰被眼前的繁忙迷惑了双眼,“老师,商机是转瞬即逝,你可是在给我们讲解投资心理学的时候反复强调的哟。”刘冰突然觉得杜子明真的上了年纪,思考问题过于小心谨慎,这样很容易失去商机的。

  杜子明望着眉飞色舞的刘冰,一旦将来后悔,你刘冰来责怪我杜子明就没有道理。杜子明一个劲儿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不断地喝水:“你觉得一个公司工人繁忙、仓库存货少就代表这个公司的效益好吗?做企业不是想当然,是要一步步靠开拓市场,销售产品来实现的。”

  “老师,我知道,关键还要看市场的价格,如果市场价格低于生产成本的话,肯定就是亏钱的。”刘冰望着杜子明笑了笑,这个年代,没有人会做亏本生意的,市场价格如果不在企业的承受极限之内的话,没有人会让工人开工的。

  杜子明望着口若悬河的刘冰,刘冰的鹏潮集团到底是怎么做大的?一切假象的背后,都有一张充满诱惑又可亲可敬的脸,资本都流氓成性而又虚伪无比,每一种诱惑都有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有没有想过真的有人可能这样做亏本生意的?”

刘冰不明白杜子明到底要暗示什么,呵呵一笑说:“除非企业的老板精神失常。”刘冰忽然觉得杜子明的话有些不对劲,好像话中还有话,难道老师有什么难言之隐?

  杜子明推了推眼镜,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投资需要周密考虑的,现在还真有人精神失常,一旦你踏入陷阱的话,后悔都来不及的。”这是杜子明在北方大学给学生们讲投资心理学的时候老重复的一句话。

  看来刘冰已经被乱花所迷。

  杜子明端起茶杯:“刘冰,你现在可是宋市长请来的客人,我是岛泉酒业的总经理,我还是觉得,这一次你出面收购长清实业的股权,鹏潮集团还是不要站到前台。”

  刘冰一听杜子明的话,怎么杜子明今天说话总是让人意外呢?我刘冰来湖岛,王刚也知道是鹏潮集团,为什么不要站到前台?“老师,是不是岛泉酒业还真的有问题?”刘冰突然意识到,岛泉酒业可能有陷阱。

  “刘冰,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是第一次进入资本市场,你知道进入资本市场的大忌是什么?”刘冰听了听,又像回到了讲台:“进入资本市场最忌讳张扬,尤其是你想通过资本市场做大你的鹏潮集团,你张扬了将来就有很多麻烦,你看到今天的报纸没有,深圳富豪将入主岛泉酒业的新闻炒得沸沸扬扬,今天的股价一开盘就直逼涨停,一下子就涨了百分之十,涨停板上,还有不少人在买入股票,这明显的就是庄家在不同的营业部进行对倒,这一对倒,庄家一天的账面就能增加几百万上千万,这就是资本市场的险恶,你还没有入主就被别人暗中给利用了。”

  “老师说得是,鹏潮集团迅速发展,在深圳已经很招人眼,这次进入岛泉酒业,虽然只是一个二股东,如果将来想成为大股东的话,要约收购什么乱七八糟的,就比较麻烦。”刘冰没有想到,自己与宋如月王刚的秘密谈话,怎么全都上了报纸,刘冰突然意识到,姜还是老的辣,以后鹏潮集团想收购王刚的股权,根据证监会的股权收购规则,只要连续收购股份超过百分之三十,就不得不向所有股东发出收购要约,到时候庄家还没有退出岛泉酒业,就不得不连庄家的二级市场的流通股也全部收购,自己就成了冤大头。

  “既然你收购长清实业的主意已定,我觉得这一次你先通过成立一个壳公司的方式来收购。”杜子明不知道刘冰是否会听自己的建议。这个壳公司不能让鹏潮集团直接持有股份,将来自己想掌控依然绕不过鹏潮集团的这一关。

  “不是一定要收长清实业,关键现在王刚肯定不会卖掉自己的股份,再说我也不一定能一次性拿出收购王刚股权的现金。”刘冰见过王刚,听出来王刚是不会轻易出卖自己股权的,想控制岛泉酒业,还得一步步地慢慢来。

  杜子明望着有点急功近利的刘冰,现在还不能让刘冰收了王刚的股权,到时候岛泉酒业就彻底成了刘冰的公司,自己又是一个打工仔。杜子明呵呵一笑:“王刚花了大价钱进入岛泉酒业,现在肯定是不会退出的,不过,你这一次可以通过几个隐秘人收购长清实业的股权,通过隐秘收购,将来万一想退出的话也可以全身而退。”

  杜子明进一步为刘冰安排了收购长清实业股权:“你可以用你最信任的人的名字来收购长清实业的股权,但是这几个人的实际出资还是你,这样你既可以控制长清实业,又可以为下一步收购避免一些麻烦。”

  杜子明拍了拍刘冰的肩膀:“刘冰呀,要想控制岛泉酒业,现在只能先替政府解围,将来你就能在关键时刻得到政府的帮助。”望着眼前这个学生,杜子明突然一阵伤感涌上心头,想当年在北方大学,自己是何等的风光,现在还不如王明、刘冰这些学生的处境,王明在联大集团已经是位高权重,而刘冰已经是亿万富翁,自己呢?总经理,一个被宋如月,被王刚利用的总经理,岛泉酒业离自己似近还远,眼前这个学生将来能否被自己控制,也未可知。

  杜子明将股权变动公告递交给了王刚,这是明天将见报的公告草稿。王刚的肺差点儿都气炸了,当场抓起桌子上的电话就给刘冰打:“刘总,你怎么不接手长清实业的股权?”电话那端声音很吵,王刚怎么也听不清楚。

  王刚仔细看了看股权转让合同,怎么是三个自然人?王刚满脸惊讶与愤怒。在两天前,王刚可给北京方面电话,要求北京方面大胆进仓,二股东将是深圳的房地产老板,是一个炒作的亮点。

  王刚的北京方在两天内拆借了八千万资金,大量买进岛泉酒业,这两天盘面明显异动,郑东肯定也觉察出什么猫腻儿,一旦岛泉酒业将三个自然人进入公司的消息发布,肯定要遭遇多方的猜测,到时候郑东一旦借机打压,短期拆借自己可就要倾家荡产。

  王刚向杜子明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杜子明先去忙自己的,一会儿叫冷霜月把公告资料给杜子明送过去。王刚边说话,边翻找刘冰的电话号码。冷霜月望着两个表情各异的男人,看来两个男人鸿沟中的水要起波澜了,冷霜月默默地抱着资料离开了。

  杜子明担心王刚搞什么鬼,说:“明天一定要公告,证券报的公告版面都定了的,证券报的公告预定版面可是交了钱的。”

  王刚强装笑脸:“嘿嘿,我知道。”

  杜子明知趣地退出了王刚的办公室。

  “刘总,你不是说了来收购长清实业的股权吗?”王刚终于拨通了刘冰的电话,语气有些失望,更多的是失信后的情绪激动。

  刘冰在电话那端不断地说:“不好意思,那三个人出的价格比我刘冰高,政府就卖给他们了。”刘冰在电话中不断地叹气,不断地表现出失望与几分无奈,还有几分遗憾。

  王刚有点蒙了,刘冰不是亿万富翁吗?怎么出价还拼不过那三个自然人呢?三个自然人到底什么背景?王刚有些急了,从三个人的简介看,这几个人以前是三家从来没有听说过名字的小公司的经理,难道背后还有什么势力已经盯上岛泉酒业了?

  王刚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下完了,被刘冰给涮了一把,更可怕的是还有三个不知底细的人进入了公司,难道这三个人是郑东的眼线?王刚突然想到了郑东,想当年郑东在3?27国债期货期间就是跟着辽国发,举起反水大旗,搞垮自己的盟友管金生的。

  王刚还是有点迟疑:“子明,刘冰不是说买长清实业的股权吗?”王刚亲自将公告拿到杜子明办公室。

  杜子明接过公告草稿,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说:“听说这三个人的价格比刘冰的高,政府套现,选择高价也是正常现象。”杜子明没有正眼看王刚,不断地在整理桌子上的资料,好多天没有整理了,实在太乱了。杜子明的心却嘭嘭地跳个不停。

王刚将公告放在杜子明面前,头都没有回迅速离开了。

  杜子明将公告再次读了两遍后,传真给了交易所。

  第二天,岛泉酒业的公告一出,又遭遇《北方晚报》与《北国早报》的抨击,焦点集中在股价操纵下的股权,变动背后是否另有阴谋。两家报纸更是尖锐指出,三个自然人接盘背后,是否有庄家的行为,岛泉酒业是否有更大的股权变动可能呢?

  伴随媒体的抨击,岛泉酒业的股价应声下跌,到下午收盘的时候,岛泉酒业的跌幅达到百分之八。

  “千万要挺住,我会想办法让他涨回来。”王刚在电话中向北京方急得差点儿没骂娘。

  北京方很是无奈,电话中扯着嗓门儿:“可是我们的资金全部套进去了,怎么顶住?”

  王刚“啪”的一声,拍在办公桌上:“现在我只要结果,你们想办法。”王刚昨天晚上一个人睡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琢磨了一个晚上,这一次媒体肯定不会放过,拆借的资金如果不能短时间扭亏的话,窟窿将越来越大,现在岛泉酒业还有什么利好能刺激一下饥渴的投资者呢?

  李昆坐在电脑旁发呆,股权转让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怎么媒体要揪住不放,难道有人在操纵这些信息?“陈总,好像有点不对劲儿。”李昆给陈诚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端陈诚一阵笑声,说:“很正常,这是两方势力在打架,好戏要上演了。”陈诚预料到生物医药概念那场争夺将再次上演。

  李昆无法忘记上次的激烈争夺。前段时间的利好整成利空,现在股权转让也整成利空,这里好像没有人控盘,而是两派势均力敌的机构在争夺筹码。

  陈诚对于这样的股价操纵已经见惯不惊了:“你终于明白了一些道理,报纸上嚷嚷,抨击股权转让,其中一方正好利用这样的抨击来打压洗盘。”

  李昆不知道到底王刚会抛出什么利好,问陈诚:“那我们该怎么操作呢?当初可是错过了一个一天赚百分之二十的发财机会,这一次如果错过了就真的可惜了。”

  “公司肯定会继续放消息,这个消息应该是业绩方面的。”陈诚的语气很有信心。王刚当初一下子融资两亿元,如果自己没有猜错,王刚的钱应该是庄家的钱,他们肯定有一个坐庄协议,现在股价下跌,即使王刚自己没有私建老鼠仓,庄家也会迫使王刚释放利好,拉高股价。

  “业绩信息?”李昆不明白陈诚的意思。

  陈诚还知道岛泉酒业第一年的年报不出彩的话,王刚将来不仅仅是遭遇质疑,可能监管部门也不会放过。陈诚提醒李昆:“上一次是年前,现在该是发布年报的时候了,我曾经给你说过,岛泉酒业第一年上市,王刚不会将业绩做得太差,至少有盈利。”

  李昆从陈诚的话中听出点儿道道来:“那陈总的意思我们该买进?”

  按以前的经验,两股势力会在这个时候借机洗盘,收集筹码,以期打倒另一方势力,陈诚仔细盘算了一下,不急,少量进仓,谨防他们再次打压洗盘。

  “高总,我们要不要借机再次打压呢?”郑东无法忘记上次那个无形的对手让自己吃尽了苦头。

  高温好像没有听见郑东的问话,第一句话就问:“王明回来没有?”郑东有点摸不着头脑,现在可是恢复元气的大好机会,怎么高温不关心岛泉酒业,倒关心起王明来。

  “王总回来了,听说湖岛证券坚决不卖,我现在还没有告诉他京联投资的事情。”郑东明白,现在王明可是联大集团金融的掌门人,虽然高温私授自己坐庄岛泉酒业,为将来联大集团坐庄联大系股票进行演练,这是高温在磨炼自己,可是这样的紧要关头,没有高温点头,万一出现什么问题,后果难以想象。

  高温坐庄岛泉酒业的想法很简单,一旦坐庄成功,将来京联投资可以成为一个联大系专门坐庄的机构,京联投资可以有效利用集团资源,坐庄联大系股票。郑东早已明白高温的如意算盘,京联投资将是联大集团坐庄的桥头堡,王明控制了联大金融,自己将来一定要亲自掌舵京联投资。

  郑东在王明回来后,并没有将成立京联投资坐庄岛泉酒业股票的事情向王明汇报,只是简单地将京美证券的一般工作作了汇报,郑东担心王明这个怪脾气,到时候一怒把事情闹大了,到时候可是鸡飞蛋打。

  高温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王明,王明的恩师可是联大系股票改制的实际操刀人,完全掌握联大系的运作程序。更为重要的是,杜子明现在是岛泉酒业的总经理兼任董事会秘书,对信息披露承担责任的,一旦杜子明知道联大集团参与了岛泉酒业坐庄,杜子明与王刚的关系并不铁,甚至还有一定恩怨,杜子明肯定要刨根问底查个清清楚楚。

  大约问了十分钟王明的情况,高温好像突然想起了郑东:“哦,对于岛泉酒业,你继续按照你的思路整,一定要找机会将我们的对手给洗出去。”高温鼓励郑东继续洗盘,联大集团在岛泉酒业的投资还有很大的浮亏,现在这部分资金来源于京美证券,必须整转来。

  “王总,我是高温。”高温的嗓门儿一贯很大。

  王刚将手机捂住,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该死的电话。”

  “怎么啦?”冷霜月双手勾着王刚的脖子,舒胸尽显。

  王刚一手搂着冷霜月的细柳腰,一手将手机放到耳朵边:“哦,高总呀,好久不见了,最近可好。”

  冷霜月望着王刚善变的脸,微微地笑。

  “你在忙啥子哟,半天不说话。”高温哪里知道,几秒钟前王刚还在骂他是王八蛋。

  王刚撒谎的技术还是在许木那里学的:“不好意思,刚才有人进来。”冷霜月在一旁差点儿笑出声来,这个男人怎么突然撒起谎来?难道王刚真的参与了岛泉酒业的坐庄?

  高温却一直记得,当初岛泉酒业发生甲醇中毒事件后,资金紧张,需要资金开工,王刚是一小时一个电话,请求资金支援,后来王刚收到资金后,在电话里是千恩万谢:“老样子,今天我电话就是想问候一下你呀。”

  “高总的问候,这是我王某人一生的荣耀呀。”王刚明白,联大集团的掌门人在东北可是响当当的人物,从来都是高昂着头的,今天的电话问候肯定有什么名堂。

  王刚也不愧是老江湖。

  “最近岛泉酒业怎么样?”高温的关切直奔主题。

  “非常感谢高总的出手,岛泉酒业上市一切顺利。”王刚故意避开高温的问题,高温是明显想探听岛泉酒业的业绩状况。

  冷霜月呆呆地望着王刚脸上不规则的肉疙瘩,一脸的得意,到底是怎么回事?冷霜月越来越觉得蹊跷,岛泉酒业运作上市的时候,陈诚不是说了,只要上市后,就能融来大笔资金,这些资金就能完全投入生产,岛泉酒业做成湖岛县第一大企业。可现在这个目标怎么越来越模糊,企业的规模怎么总是在财务报表上增长呢?

  冷霜月给王刚的杯子里面续上了茶水,王刚抓起杯子猛灌了一口,脸上依然在不规则地微笑着。冷霜月呆呆地望着王刚,这个男人的行踪愈发神秘,岛泉酒业的股票也是波澜诡秘,到底募集资金到什么地方了呢?难道王刚还有什么秘密?冷霜月的心跳有点失去规律,岛泉酒业的一些财务数据都是自己在王刚的授意下做的,万一?

  冷霜月不敢想下去,王刚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呀?那个叫刘冰的深圳商人怎么也到湖岛来了?老师杜子明到了一趟深圳就引来了这么一个人,他们有直接联系吗?当初在宋如月的鼓动下,杜子明通过许木将王刚引到湖岛县,难道这个深圳男人将要取代王刚?冷霜月轻轻地用右手在太阳穴上摁了摁,头开始晕得厉害。

  “高总,岛泉酒业的利好是不断,好像市场中有人故意跟你捣乱哟。”王刚想试一试高温的心态,看到底是不是高温在背后捣鬼。

  “我也纳闷呀,怎么利好的时候股价还下跌,好像有人在跟我们抢筹,对手绝对不是小小的老鼠仓,来势凶猛。”高温一股脑儿将疑惑告诉了王刚。

  王刚似笑非笑,王刚永远无法忘记郑东拿出融资协议时强调高温的坐庄条件,淡淡回了高温一句:“高总,我可是实现了我的承诺的哟。”王刚也觉得有点儿不对劲,高温他们不可能每次都跟自己作对,到底还有谁建了老鼠仓呢?望着美轮美奂的冷霜月,王刚眉头一皱,难道是冷霜月,这个女人可是知道岛泉酒业的全部秘密。王刚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冷霜月身份虽然神秘,但是她一直没有离开自己,也没有那么多资金。难道是杜子明?王刚的脑子里突然出现刘冰,难道杜子明在借助刘冰,也在利用刘冰炒作岛泉酒业?

  想起杜子明女儿死亡的那一次,杜子明的眼睛里充满怨恨,但是之后却一直若无其事地为岛泉酒业奔走,难道杜子明的这一切都是假象?冷霜月一次无意间说起,银行有人告诉冷霜月,杜子明去查过账,难道杜子明已经知道甲醛中毒事件的真相?杜子明一直默不作声,难道正在筹划一场更大的阴谋?王刚想起了第一天来湖岛的丑态,心中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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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梧桐空有枝,夜来风爽雁归迟。

瑶桐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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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    发表于2007-07-09 12:09:00举报|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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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只要是正常的,没有谁故意想穷。然而富人毕竟只是少数。这就注定,在一个社会里,大多数人的愿望难以实现,大多数人心怀不满。所以说起穷富的问题,大多数人的心态难以平和。

   不平和往往就要出问题,大则危害社会,影响安定团结;小则伤及肝胆,影响身体健康。古人云,"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为什么?愤怒是一种毒,所伤害的绝不仅仅是愤怒者本人,在一个充满愤怒的社会里,谁也不要想长命百岁。

   还是平和一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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