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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转载:《股市风云:阴谋》作者 李德林 (三)

瑶桐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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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7-07-01 20:42|举报|关注(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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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人命关天
  窗外开始起风。
      杜子明的电话响个不停。张量这几天拼命给自己电话,岛泉酒业已经三天没有向滨海贸易发货了。
  杜子明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四天了,没有一点儿音讯,王刚不会出什么事吧?现在又出了这档子事,岛泉酒业难道真的快没有戏了?窗外的风越刮越猛,新长出来的树枝被刮断了,嚓嚓地响过不停。
  杜子明再次走到王刚的办公室门口,正要敲门,冷霜月从王刚的办公室出来,冲杜子明笑了笑:“杜教授,王总已经回来了,正打算让我找你,他有事情与你商量。”
  杜子明一把推开王刚的办公室,见他正埋头整理资料:“王总,你总算回来了。”杜子明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杜总,不好意思,我出门忘了带充电器,结果一出滨海手机就没有电了。”王刚给杜子明递过来一支雪茄,“杜总,从你担任市场总监开始,整顿销售队伍,重建销售体系,使岛泉酒业跃上了一个新的台阶,随着市场的开拓,公司的资金需求就越来越紧张。”王刚轻轻地吸了一口雪茄,看了一眼有些不解的杜子明,“市场壮大,对公司产品的数量、质量等都提出了全新的要求,这一切都需要资金
  杜子明有点儿摸不着头脑,王刚失踪了这几天好像变了一个人,难道王刚的资金还没有眉目,那样陈诚的方案岂不是白策划了,岛泉酒业上市也就没有希望了:“王总,岛泉酒业要上市就必须扩大自己的规模,无论是陈诚的方案还是将来上市后岛泉酒业的发展,都需要资金,尤其是目前的资金不能出现什么问题 
 王刚跷起了二郎腿:“杜总你也看到了,现在滨海有五家公司都在盯着最后一个上市指标,他们的实力都比我们强大,一旦我们失利,现在又没有中小企业板,你说我们的公司还有什么上市希望
  杜子明早就分析了岛泉酒业的命运,岛泉酒业是宋如月一手策划组建的,是湖岛的利税大户,第一大企业,刘芳将宋如月调到最艰苦的湖岛,就是希望宋如月出点政绩,宋如月一定会努力争取上市指标,如果岛泉酒业上市了,当上滨海市副市长对宋如月就是轻而易举的了
  王刚盯着一本正经的杜子明,自己来湖岛的第一个丑闻,杜子明功不可没,后来他的女儿生病死了,杜子明不会这么轻易忘记。杜子明不是喜欢宋如月吗?怎么今天突然将宋如月的心理分析得这么透彻?难道杜子明心中另有其人还是另有算盘?现在能不能将自己的底牌一股脑儿地告诉杜子明呢?万一哪一天杜子明反咬一口,自己在湖岛就彻底完蛋,更何况京美证券的资金是国债回购资金
  杜子明正准备向王刚汇报一个星期岛泉酒业的状况的时候,王刚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来了。
  王刚在不断地“哦哦”,但是杜子明一句都没有听清楚电话里说的什么。很快王刚就挂断了电话,杜子明刚要开口,王刚又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喂喂,是郑总吗?”电话那端的效果不太好。王刚扯着嗓子:“是郑总吗?”
  “上次我们谈的资金怎么样了?”杜子明望着一脸得意的王刚,原来他一直在拉资金,杜子明突然觉得有点内疚,这几天,还以为王刚跑了,还到银行查岛泉酒业的资金账户,看来冤枉王刚了。杜子明正想开口说说这几天的情况,突然王刚啪的一声重重地将电话挂断,难道资金出什么问题了?杜子明的心又开始悬起来。?
  王刚挂断了电话,两手搓了搓,将雪茄塞进口里,猛地抽了一口。杜子明两眼直勾勾地盯着王刚,王刚突然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杜总,资金搞定了,岛泉酒业将进入一个全新的发展时期呀。”杜子明正想听下文,王刚却捋了捋桌子上的上市预选材料,“杜总,不好意思,你看,电话太多了。我们好久没有交流公司的情况了
  看着王刚为自己倒水,杜子明觉得消受不起:“王总,大家都是为了岛泉酒业的发展,我还是汇报一下这一周的情况吧。”杜子明翻开了文件夹,“公司的生产都很正常,只是滨海供销贸易股份有限公司出现一点儿小小的问题
  有两个消费者喝了岛泉酒业生产的岛泉纯后六小时左右,出现头痛、头晕、乏力、步态蹒跚等症状,其中一个比较严重,还眼部疼痛、视物模糊、复视,眼前出现黑点、亮点。送到医院后,经医生诊断,两名患者为甲醇中毒
  王刚听后:“杜总,甲醇中毒会不会恶化?患者一旦恶化,将来对岛泉酒业不利呀。”
  “滨海供销贸易股份有限公司的总裁张量已经买了鲜花水果去看过患者。”杜子明在接到张量电话的当天就吩咐张量先稳住消费者。杜子明更担心的是这样的事情会越来越多,那样,岛泉酒业就危险了,更别提上市。
  王刚还没有完全镇定下来,冷霜月就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王总,滨海来电话了,那边又有两个人住院了,据说也是喝了岛泉纯后发作的。”冷霜月上气接不住下气地说。
  刚才杜子明不是说情况已经控制住了吗?怎么搞的,一旦媒体参与搅和,到时候岛泉酒业说都说不清,在竞争上市名额的时候就更被动。“知道了,冷霜月你出去吧。”王刚冷冷地向冷霜月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这个男人怎么说发火就发火?冷霜月心里嘀咕着。一开始,王刚觉得冷霜月与杜子明关系非同一般,后来知道冷霜月是杜子明曾经的研究生,对杜子明很崇拜,一心想跟他学习真正的经商之道。杜子明一边与宋如月保持非常关系的同时,心中也对冷霜月有想法。王刚担心冷霜月是杜子明的眼线
  冷霜月带上房门出去了
  王刚摇了摇头,望着一旁一言不发的杜子明,这事情还得他解决。他是岛泉酒业的总经理,如果杜子明对自己没有怀恨在心的话,这场中毒风波很快就能平息:“杜总,赶快想个办法,封锁消息,稳定消费者的情绪,查明事故缘由。如果真是岛泉纯的问题,立即想办法解决问题酒,千万不要因为几个消费者的事情影响岛泉酒业的上市。”
  杜子明望着一脸焦急的王刚,看来王刚还是想考验自己。这个时候千万不能意气用事,只有岛泉酒业上市后,掌握岛泉酒业才更有价值。现在岛泉酒业一旦由于质量问题,发生连锁反应的话,一切努力都将白费,上市就更没有影了。岛泉酒业的几个竞争对手想方设法要将岛泉酒业整倒,到时候不用别人整,岛泉酒业就自己先倒了
  杜子明决定亲自到滨海市一趟,看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滨海贸易股份有限公司老出事呢?到时候万一监管部门将滨海贸易给关闭了,损失可就大了。甲醇中毒,到底问题出现在什么环节呢?杜子明还担心是岛泉酒业的竞争对手搞鬼,那样的话岛泉酒业就成了冤大头。
  在码头的张量眉头皱在一起,等杜子明走到跟前,张量一把抓住杜子明的手:“杜总,这件事情有点邪门,岛泉酒业以前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再说了,白酒只能是消毒的,怎么可能搞出什么甲醇中毒呢?”张量心急如焚,如果再发生两起中毒事件,一旦查出岛泉纯真的有问题,自己可就完了。
  杜子明一脸茫然:“张总,我跟你一样,现在也是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问题是有些蹊跷,怎么王刚出去就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我都没办法向王刚解释清楚呀。”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王刚怀疑自己在岛泉酒业有什么猫腻,一怒将滨海贸易关闭,到时候张量也不会答应,闹起来的话,自己的名誉将彻底扫地。
  “你说会不会是王刚在捣鬼?”张量一直对王刚不感冒,“杜总,你想想,王刚离开湖岛一周时间,你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万一是王刚的圈套,借故来清理滨海贸易股份怎么办
  杜子明没想到张量会这么认为,王刚失踪的几天肯定不在滨海。杜子明见到王刚后,就感觉王刚是去找钱,现在岛泉酒业正在筹划上市,竞争上市指标的公司比岛泉酒业实力强得多,王刚这个时候怎么可能用这么愚蠢的办法来清理滨海贸易呢?杜子明想都没想就回了张量一句:“你那是阴谋论。”
  “杜总,我说的不全是阴谋论吧,王刚作为岛泉酒业的董事长,失踪一周时间,居然没有任何人知道,为什么?也就在他失踪的时间里发生这样的事情,偏偏发生在滨海贸易,没有发生在别的经销商那里。”张量从与杜子明接触以来,特别注意岛泉酒业的风吹草动,尤其是杜子明在滨海贸易股份制改造中的行为,使他感觉到岛泉酒业将来的危机。
  杜子明摸出一支香烟,心里咯噔了两下,自己虽然是岛泉酒业的总经理,可是王刚一直没有让自己进入董事会的意思。而王刚当初来湖岛,宋如月给王刚下圈套,王刚一直怀疑我杜子明也参与其中。冷霜月是王刚的秘书,王刚都一直不让她接近自己,上次自己女儿生病,王刚就怀疑自己是骗资金。
  杜子明在心中不断地闪现上午与王刚见面的情景,听张量这么一分析,一直藏在心底的疑惑陡然化作愤怒:我一直纳闷,王刚怎么说失踪就失踪呢?今天上午他就打哈哈,搞得我问都没法问,难道王刚真的一直在考验我,甚至怀疑我?这次找资金本是好事,为什么他不让我这个总经理知道呢?杜子明突然意识到,王刚在考验自己的同时,与宋如月一样在不断地利用自己。
  滨海市人民医院问询处的医生一听是酒厂老总来了,望着杜子明瞅了半天:“你们这些商家也太狠了吧,现在又一个重症患者,非常严重,送到医院已经出现共济失调、震颤、昏迷、脑水肿、黑矇,患者可能失明,还在抢救。”
  杜子明一听两眼一黑:“医生,开玩笑还是真的?”
  问询处的医生一脸严肃:“这个时候,哪个还跟你开玩笑?莫名其妙!”
  “那其他人呢?”杜子明一听有些慌神了。
  医生见杜子明一脸的恐惧:“以后做生意有点良心就对了,其他几个患者现在病情稳定。”医生告诉了杜子明其他几个消费者的病房。让杜子明放心的是,几个消费者的病情稳定,对杜子明的到来很是激动,其中一个消费者以前也遭遇过产品问题,当时那商家专横跋扈,简直没把消费者当人,而这次湖岛县最大企业的老总级的人物亲自来看望几个消费者,在滨海市都是头一遭。
  杜子明正想说两句道歉的话,睡在一旁的一名消费者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以前我喝过那么多酒,没有出问题,怎么这次喝了你们的酒就出现问题呢
  杜子明一把抓住消费者的手:“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那些都是空话,以前我一直喝五粮液的系列酒,就是看了你们的广告,尤其是那个赵子瑄的广告,看来她果然不是个好女人,代言的产品都出问题。”消费者的话让杜子明如鲠在喉
  “具体原因我们现在也不清楚,一切都要等医院的检测结果。”杜子明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些看上去很感激实际上很激动的消费者。没办法,消费者是受害者,说两句气话很正常的。
  杜子明决定给王刚电话汇报滨海市的情况:“王总,事情弄清楚了,你得马上派人检查是不是我们的岛泉纯的工艺出现问题,怎么会出现甲醇中毒事故呢?明天的报纸可能还会出现一些负面报道,我在滨海尽量将负面影响消到最小。”
  “你在滨海一要稳住消费者的情绪,免得他们乱说,重要的是你一定要将媒体的消息全部给搞定,不能再出来,到时候我们的上市麻烦就大了。”
  市场推广本来就是杜子明应尽的责任。杜子明与张量立即驱车赶往滨海日报大楼,这个楼里面不但有《滨海日报》、《滨海晚报》,还有《北方晚报》、《北国早报》两大北方媒体驻滨海记者站。滨海市的媒体收了红包后基本没有问问题,而《北方晚报》、《北国早报》这两家媒体的记者收了红包,问题还是不依不饶。结果第二天《北方晚报》、《北国早报》两家报纸为了抢眼球,标题做得吓人《岛泉酒业喝出毛病股改名师湖岛受挫》、《股改名师卖歪酒岛泉酒业问题多》。杜子明一看,脸都气白了,把报纸往桌子上一扔:“这些家伙,屁眼儿太黑了,收了红包还这样写。”
  张量将杜子明送到了岛泉酒业的厂门口,杜子明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夹着包径直走进王刚的办公室。
  冷霜月接过杜子明的包,并给杜子明倒了一杯开水
  “杜总,今天两局的领导到咱们公司来调查滨海的事情,你到滨海去过,你给两局的领导汇报一下你的情况。”杜子明看到了《北方晚报》、《北国早报》两份报纸摆在王刚的桌子上,旁边六个人就是卫生与质检的人,这分明是王刚这个老狐狸将皮球踢给了自己。
  “既然两局的领导都来了,我就将我在滨海的情况先说给你们听听。”杜子明将在滨海调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重复了一遍,提出了岛泉纯不应该是导致消费者中毒的主要原因,杜子明怀疑有竞争对手在给岛泉酒业设置麻烦与圈套。
  “杜总,可能今天的报纸你也看了,不是我们怀疑你们酒厂有什么问题,关键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必须为消费者负责。”发话的是滨海市卫生监督局的胖子副局长石康,今年四十八岁,在卫生监督局的呼声最高,有望接替还有半年就退休的老局长的位置。石康一遇到案子就兴奋,目的就是要好好表现,取得领导的信任与肯定。
  石康拿出卫生监督局在医院做的调查:“杜总,我们不关心报纸报道你的个人问题,关键是他们的报道与我们的调查大相径庭,这样的问题应该不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
  在一旁的质检也附和:“到底是不是酒的质量问题,我们需要马上抽检
  王刚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势,杜子明也没有见过。王刚叫冷霜月过来,附在冷霜月耳朵边嘀咕了两句,冷霜月只是点点头就出去了。
  不到半个小时,石康就接到市政府刘芳的电话。什么也没有说,石康只是说有点事情,必须赶回滨海处理,随行的三个人员也夹着包跟着离开了王刚的办公室
  石康走后,质检局的赵春局长搞得莫名其妙:“不是来检查的吗?怎么就走了
  赵春与助手决定到车间抽检。
  王刚试图与赵春沟通沟通,可是赵春的助手已经进了仓库,开始抽样。为了证明消费者喝的酒与现场的问题,赵春早已带上设备,进行现场检测。
  不到半个小时,结果出来,“岛泉纯”不是宣传的酿酒,而是勾兑,其中的“岛泉纯”全是用甲醇进行勾兑的。这样的勾兑酒只要消费者喝下去,肯定中毒,严重者还会有性命之忧。
  岛泉纯所有的成品全部查封,生产流程全部暂停。王刚傻眼了。.
  “王总,到底怎么回事?”杜子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一手设计的岛泉酒系列如今成为勾兑的劣质产品
  王刚一言不发。杜子明见王刚满脸憔悴,自个儿夹着包走了,剩下王刚还呆呆地站在“岛泉纯”已经贴上封条的库房门口,默默无语。湖岛起风了,暴雨突至,王刚站在风雨中,任凭风吹雨打,雨水顺着流到了裤腿里,王刚的双腿开始打颤……K?
  望着雨中这个孤独的男人,冷霜月一阵阵莫名的心痛,湖岛在摧残着这名曾经的战场硬汉子,商场真的这么无情?系统重塑,上市融资,王刚的系列设计才刚刚起步,却遭遇了这场突如其来的中毒风波。冷霜月隐隐感受到王刚心里歇斯底里的吼叫,梦,王刚的梦就这样破灭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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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于 2007-07-01 21:21:0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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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桐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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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楼    发表于2007-07-09 12:08:00举报|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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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反,和"富"有关的成语,就有点扬眉吐气的味道了:富可敌国、富国强兵、富庶之地、富甲一方、富贵荣华、富丽堂皇,等等,除了"富贵浮云"有点虚无的感觉,其他都是很实在的。话又说回来,人为什么要感叹富贵如浮云?还不是因为富贵太好,太让人留恋。有谁听到过有人用惋惜的口气,感叹穷困如浮云转瞬即逝的呢?可见"富"是个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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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楼    发表于2007-07-01 21:27:00举报|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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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 幕后较量

  冷霜月的双手抖个不停。

  一大堆材料像一座小山堆在面前,这可是两个月六十个日日夜夜,从工商到税务,从生产到销售,每一个数据,每一张单据,冷霜月现在都能背下来。这些模拟材料的核心内容已经递交到省政府,一旦通过就上报证监会,岛泉酒业很快就可以从市场上募集一大笔现金。

  冷霜月的心跳加速,杜子明可从来没有讲过这样的财富传奇,王刚很快就要发达了,亿万身家,在滨海市都是一方富豪。冷霜月开始疯狂地翻书架上的刑法,这些材料可都是出自自己的手。

  冷霜月突然想家,想北京的爸爸,好久没有听到爸爸的声音。一想到爸爸,冷霜月突然害怕起来,爸爸一向很严格,知道自己爱上一个有妇之夫的话,爸爸肯定要打死自己。冷霜月抓起电话,按了两个数字,手停了下来,爸爸不让自己打电话,这是爸爸定下的规矩。

  爸爸到底做什么生意?爸爸无数次婆婆妈妈地要自己好好学习,学习经商之精髓,学习真正的商道。冷霜月放下了电话,心底不断地哭泣,爸爸,我现在都没有学到,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商道?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王刚在办公室不停地来回走动。

  推开王刚的办公室,只见王刚额头上开始冒汗珠,冷霜月突然心中一酸,这些天王刚一直寝食难安,白头发一夜之间真的出现,真是一个可怜的男人,为了赶上市预选材料,王刚天天在办公室吃方便面。上市预选材料递交到省政府,批文一直没有动静,这可是押上了王刚的全部身家。

  冷霜月将一杯极品乌龙端到王刚面前,并将窗帘拉上一半,该死的鬼天气,不是狂风就是暴雨,远处海面巨浪狂掀。“王总,先喝点水,省城审核预选材料肯定需要一定时间的。”冷霜月将一份报纸递到王刚面前:“你看,琼民源出事了,省城的监管部门这个节骨眼儿上肯定很小心谨慎。”

  王刚将茶杯交给冷霜月,一把接过报纸,前段时间杜子明就提醒自己,岛泉酒业的上市一定要好好研究琼民源,怎么这么快监管部门就开始调查琼民源了?王刚仔细读了一遍,额头上不断冒出粒粒汗珠,冷霜月轻轻地将王刚额头的汗珠擦干:“王总,岛泉酒业有杜教授与陈总的帮助,一定会发展成为湖岛县的榜样企业。”

  王刚向冷霜月苦涩地笑了笑:“我三下海南,陈总给我讲了一个人生的磁场理论,当一个人真的进入磁场的话,就进入了生与死的抉择陷阱,这个磁场足以消磨任何一个人的理想与意志。”冷霜月鼓着圆圆的眼睛,从来湖岛后,天天看到的是王刚甩杯子撕窗帘的,今天如此伤感?

  王刚又在办公室来回地走了一阵子,杜子明这几天在滨海市忙市场,许木在省城也没有好消息,王刚实在等不住了:“月月,给我找雨伞,我去县政府。”

  半路上,王刚的雨伞被狂风给卷了个面目全非,落汤鸡似的跑到了县政府办公楼。看门的老头将王刚的雨伞装进一塑料袋,王刚直奔宋如月办公室。“哎哟,我的王总哟,这么大雨你怎么就跑过来了,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不就说了吗?”宋如月见王刚心急火燎的样子,琢磨着又有什么麻烦事情。

  “宋县长,你叫我咋个坐得住哟,预选材料送到省城,这么多天都没有一点儿消息,是不合格,还是有问题需要补充修改,一点儿音讯都没有,你说我能不着急吗?”王刚摸了摸裤包,雪茄已经成为烟叶浆了。

  宋如月皱了皱眉头,将桌子上的招商文件整理了一下:“我也觉得奇怪,刘市长已经批了,省里面应该很快的,到底卡在什么地方了?”宋如月这几天也一直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岛泉酒业可是关乎湖岛未来发展的大计。

  宋如月抓起桌子上的电话,给杜子明的办公室拨打电话:“教授,我是宋如月,现在说话方便吗?”杜子明正在发愁,听说港口贸易也已经到省城活动关系去了,港口贸易的竞争力远远超过岛泉酒业:“我正在看我们公司的资料。”

  “岛泉酒业的预选材料已经上报半个月了,好像没有一点儿动静,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你马上去打探清楚一下。”宋如月看了一下窗外,“现在滨海这边老下雨,你对省城的情况比较熟悉,最好与许木一起,他经常跑上市业务,熟悉门路。”

  冒着狂风暴雨,杜子明带上了一本复印的上市预选材料,与许木在省城会面。“我也觉得奇怪,在滨海市都一路顺利,刘芳市长也签字了,怎么在省城就卡住了呢?”许木在省城已经呆了一个星期,通过各种渠道打探消息,就是证管办的门槛没有踢断。

  杜子明已经很久没有到省城了,在省城有很多学生,不是政府机关就是大企业,他们的消息比较灵通:“许木,上市预选材料在证管办好像不太容易卡,关键是省体改委。”杜子明打探到,现在主管上市指标的肖副省长好像与港口贸易有什么特殊关系,问题就在肖副省长身上。

  许木也从证管办得到消息,肖副省长主管省体改委,现在体改委收到全省将近二十家公司的上市预选材料,其中有些公司跟省政府的一些大员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省体改委也是一筹莫展,为了仅有的上市指标,现在大家争得是头破血流。难道这肖副省长真的有什么利益搅和在里边?

  许木与杜子明直奔省体改委,得知其中两家企业是两个局长的关联公司,加上港口贸易,岛泉酒业有三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许木与杜子明一番商量,首先要解决掉那两个局长的关联公司。

  王刚接到杜子明的电话,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看来现在的商场没有背景是有点难以立足,尤其是一个公司想上市,没有门路比登天都还难。王刚突然想到了证监会的那个战友刘权,刘权与肖副省长在越战的时候曾经是一个班,关系非同一般。

  杜子明到省城的第三天,得到消息,两局长的关联公司已经被肖副省长找去谈话,肖副省长语重心长地与两位局长长谈了将近三个小时,两个公司主动将上市预选材料退了回去,唯独港口贸易坚决要与岛泉酒业竞争上市指标。

  许木做过太多的上市公司,一旦有强大的政府官员背景,竞争上市指标都比较难,更何况岛泉酒业这样的企业呢?“我们一定要从肖副省长身上找到突破口。”杜子明知道,王刚在证监会有人,许木也是证监会的常客,一旦肖副省长的关口打通,岛泉酒业上市就容易得多。王刚有证据在自己手中,一上市后岛泉酒业就是囊中之物。

  “许木,现在我们必须找到港口贸易与肖副省长到底有没有关系,还有你做过省里面很多上市公司的新股发行,看能不能找点儿肖副省长落下的蛛丝马迹。”杜子明意识到,这一次过肖副省长这关,金钱与美女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岛泉酒业也没有那么多钱来打点,考验自己智慧的时候到了。

  两天后,杜子明突然听到消息,肖副省长这两天将把上市指标批给港口贸易。“杜总,别急,绝对爆料。”许木望着有点心急的杜子明,“最近港口贸易对外承包了一笔八千万元的业务,这笔业务将有百分之二十的利润。”

  “港口贸易每个月都有这样的业务,很正常。”杜子明以为什么爆料。“杜总你有所不知,承包港口贸易公司业务的公司,你知道是谁的吗?”许木搓了搓手,“问题就在这个公司,这个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是肖副省长的女儿,你想想,这个关口,港口贸易给肖副省长的女儿这么好的业务,意味着什么?”

  杜子明在宾馆给宋如月电话:“县长,滨海市港口贸易在省里面告岛泉酒业的状,还将八千万的业务承包给肖副省长的女儿,项目的利润空间达到百分之二十,这样也就是送给肖副省长一千多万呀。现在岛泉酒业与港口贸易迟迟没有批复,关键是在港口贸易的八千万业务。”

  宋如月一听八千万的业务,吓得嘴都合不拢:“不可能哟,港口贸易上市不就是为了融资吗?怎么可能将百分之二十利润的业务承包给别人呢?”宋如月觉得其中肯定有问题,立即找刘芳,这可是关乎湖岛县的未来。

  刘芳也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怎么可能呢?肖副省长一向廉洁奉公。宋如月反复强调,这是杜子明与许木打探的结果,绝对准确。刘芳连连叹息,肖副省长主管经济,如果肖副省长的女儿真的接了港口贸易的八千万业务怎么办?我刘芳岂能跟肖副省长扳手腕?

  宋如月心中有数,整个湖岛县一年的财政收入还不到五千万,岛泉酒业想尽办法才将王刚拉到湖岛,如果失去上市机会,岛泉酒业融资就成为大难题,湖岛县计划的税收大户也就成了镜中花水中月。

  王刚接到杜子明的电话也是连连叹息,看来湖岛真的要将自己淹死。

  “王总别急,我与许木在省城已经有新的进展,岛泉酒业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柳暗花明也许就在眼前。”杜子明手中拿到一沓材料,这材料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能告诉王刚,一旦先捅出去,岛泉酒业就更被动。

  第二天,肖副省长办公室寄来一个特快,里面全是一些公司的承包合同,以及工商资料,里面有一家女儿暗中控制的公司,这家公司最近与港口贸易签订的业务合同复印件以及股权关系,另一张纸上清晰地将女儿与公司的关系进行了勾画。

  肖副省长不屑一顾地将这些材料丢进抽屉。

  第三天,肖副省长一到办公室,秘书送来当天的报纸,望着硕大的黑体字标题,立即从抽屉里将昨天的材料对比,报道的内容与材料毫无差别。他立即抓起电话就给女儿:“你自己看看今天的报纸,怎么搞的?记者怎么调查得这么清楚。”肖副省长的女儿一看《上市指标再现阴谋巨额利润暗送官员亲属》,文章详细披露一名省级高管的女儿,通过幕后掌控公司的方式,利用业务关系,承揽将要上市的公司的业务,这些业务都能让高管女儿获利,而这些公司也无一另外地成功上市,文章引用评论人士的话,这是一种变相的行贿受贿。

  肖副省长再次将港口贸易的上市申请书看了看,又放到抽屉里,丢下笔。

  “杜总,今天看到新闻了,是不是肖副省长的女儿?如果是,怎么记者不点名呢?”王刚一猜,杜子明说的柳暗花明难道就是这一招儿?这一招没有点名有点不痛不痒。“王总,现在这一招儿只是让肖副省长知道,现在将指标给港口贸易将出麻烦,这只是一个警告,再说了,一旦点名,上面调查肖副省长,上市指标的审批将因为人员变动拖延,我们要在模糊中让肖副省长签字。”

  “现在关键是,我们这样一逼,未必能让肖副省长将指标批给岛泉酒业。”许木通过查阅了在省内的项目,发现了不少肖副省长女儿的项目,没有想到这两天果然肖副省长没有给港口贸易签字:“我们还要给肖副省长增添压力。”

  “爸爸,这一次明显是岛泉酒业在背后捅,他们可是发生过甲醛中毒事件的。”肖副省长的女儿将曾经的新闻报纸递给肖副省长。

  “这是港口贸易在给你压力吧?别人岛泉酒业在材料中已经写了,还有政府的文件,说明是一起竞争对手的阴谋。”肖副省长盯着电视,慢悠悠地。今天下午就有同事问,报纸上报道的到底是哪个高管,审批上市指标的只有肖副省长,大家现在都在议论,如果现在顶着舆论批给港口贸易,把岛泉酒业给逼急了,也许后果很严重。但是港口贸易也没有什么毛病呀。

肖副省长突然关掉电视,望着天花板一声长叹。

  “你可以动用湖岛一切可以动用的关系,现在港口贸易与岛泉酒业争夺的是上市指标,一旦港口贸易出现一点儿什么差错的话,港口贸易在节骨眼儿上的竞争实力就下降了。”冷霜月对王刚说以前杜子明在课堂上讲过,当一个竞争对手处于强势的时候,他在竞争过程中主要精力集中到了对手身上,这个时候如果给竞争对手来个釜底抽薪,从背后出击竞争对手的话,岛泉酒业就可以暗渡陈仓。

  王刚转身望着平时话语不多,今天讲话突然滔滔不绝的冷霜月:“月月,深藏不露呀?”月月浅浅一笑:“书本上学的,结合实际而已嘛。”王刚抓住冷霜月的纤纤小手:“月月,关键时刻你总能拯救我王刚,你是岛泉酒业的福星。”

  冷霜月黑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不停转悠,王刚在冷霜月的脸旁轻轻地吻了一下,看着王刚胸有成竹的样子,冷霜月朝王刚撇了撇嘴:“一定要考虑周全哟。”

  杜子明在省城等的心烦意乱,到底王刚能不能在湖岛搞定港口贸易这个对手?杜子明一直七上八下,岛泉酒业失去这一次将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自己也就没有机会。

  刘芳正在办公室来回地走动。港口贸易没有按照程序将上市预选材料先送到市政府,而是直接通过肖副省长的女儿送到省体改委,省体改委不敢得罪肖副省长的千金,将电话打到港口贸易,港口贸易前几天向滨海市政府补送了一份上市预选材料。

  刘芳接到了港口贸易的上市预选材料审核意见表。刘芳正纳闷,滨海只有一个名额,二十天前已经给岛泉实业签字了,如果在港口贸易的申请上签字,这不是自找麻烦?

  刘芳扣压了港口贸易的申请。刘芳已经了解到港口贸易直接将材料送到省城,自己接到的这一份只是补充的材料,港口贸易将上市指标的希望寄托在肖副省长那里,滨海市政府只是走过场而已。如果不给港口贸易签字的话,肖副省长那里怎么交代?

  刘芳决定给宋如月电话:“如月,现在岛泉实业的批示下来了吗?”

  动静都闹得那么大,刘芳市长怎么会不知道呢?宋如月觉得很奇怪,难道刘芳真的要给港口贸易的上市预选材料签字?那我宋如月前期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没有,刚才省城来电话,说港口贸易在副省长那里捣鬼,提供当初媒体关于岛泉酒业甲醛中毒事件的报道,扣住了岛泉实业的报告,我正准备给你电话请示呢。”宋如月不明白刘芳到底什么意思,预料到上市指标的争夺才刚刚开始。

  “看来这一次有些麻烦。”刘芳在电话那端不断地摇头,上次宋如月来刘芳的办公室,当时宋如月留下了一张条子,本来要让宋如月拿回去的,没有想到宋如月转身就走,那条子至今还在自己的保险柜里。

  “市长,我们湖岛经济落后,岛泉酒业上市不但可以发展壮大岛泉酒业本身,还能提高湖岛的知名度,对于我们的招商引资起到免费宣传的效果。”宋如月做梦都在想,岛泉酒业上市成功后,湖岛将进行系列的开发,不但要在旅游方面进行强力宣传,还要将湖岛打造成滨海市的浦东。

  “岛泉酒业的上市对于滨海尤其是湖岛整体发展的作用,我们市政府也开会讨论过,但是港口贸易的确比岛泉酒业的实力大,现在的势头远远超过岛泉酒业。”刘芳就最后的这个上市名额,专门与市委书记进行了沟通,市委书记没有表示支持岛泉酒业,也没有支持港口贸易,只是给刘芳留了一个话,谁将来对滨海市的发展能起到更大的作用,滨海市政府就支持谁上市。

  宋如月一听刘芳的话就急了:“现在港口贸易就是走省政府的路子,这条路上岛泉酒业现在没有竞争优势,希望刘市长能为我们湖岛的整体发展考虑。”宋如月知道,直到今天刘芳都没有提起那条子的事情,这条子在关键时刻还真的管用,这条子现在正像一块铅压在刘芳的心头,让自己喘不过气来。刘芳最近隐隐约约听到一点儿丈夫谢冰与王刚的事情,一旦捅出去,自己还怎么坐在市长这个位置上。

  刘芳早就考虑过,湖岛孤悬渤海,一直经济不发达,当初让王刚接盘就是要将岛泉酒业做大,如果岛泉酒业错过这次上市的机会,湖岛经济开发的再融资渠道就很难打开,港口贸易将上千万的利润拱手让与肖副省长的千金,证明港口贸易不是太缺钱。

  “如月,你们先别急,等我想想。”刘芳知道,这一次港口贸易是要跟岛泉酒业铆上了,如果不权衡利弊得失,尤其是如果与肖副省长交上手的话,恐怕自己的市长椅子还没有坐热就要走人。

  刘芳挂断了宋如月的电话,转手给谢冰拨打电话:“谢冰,昨天晚上你说的岛泉酒业与港口贸易的竞争,现在还真的没有那么简单,肖副省长的女儿拿了港口贸易的业务,现在肖副省长迟迟不签字,港口贸易又在滨海市逼我签字,这个字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岛泉酒业半个月前就上交了材料,港口贸易这样做明显就是逼你违反程序嘛。”谢冰不知道刘芳收了信封,只知道港口贸易背后有肖副省长的女儿。

  刘芳突然一声冷笑:“谢冰,你跟王刚关系那么好,能不能让王刚上市缓和一下?你探探他的口风。”刘芳要试试谢冰,看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谢冰很惊讶,难道王刚这王八蛋将自己的丑事给刘芳说了?

  “芳芳,就算王刚同意,你的老部下宋如月那么泼辣,在湖岛县可是什么招儿都能用的角色,她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机会溜走?”谢冰的一句话让刘芳心里一颤。宋如月当初做秘书的时候,就给自己出谋划策,把市长位置的竞争对手给赶走。这一次是她抓政绩的一次机会,宋如月还有信封开道,刘芳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经常说岛泉酒业不错,你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让肖副省长将指标批给岛泉酒业。”

  谢冰刚挂断刘芳的电话,王刚的电话就进来了:“谢局长,不好意思,这次真的有事麻烦你了。”

  “哎哟,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了你王总呢?听说你已经跟港口贸易交上手了。”王刚一听谢冰这么一说,开始以为要说半天,想不到谢冰什么都知道了,那就不用拐弯抹角:“谢局长,现在港口贸易有肖副省长这棵大树,实在是猖狂,你看他们连刘市长都不放在眼里,简直就是目中无人,还不知道港口贸易是怎么做大的,遇到这样的对手也可能是我王刚命中的劫数,现在唯一能够挽救岛泉酒业的只有我们自己。”

  谢冰一听王刚的话,什么自己人,老子还没有找你算账呢?谢冰脸上表情有点尴尬,这个王刚在关键时刻是不会忘记我谢冰,也不会放过我谢冰的:“呵呵,王总自有解决的办法的。”谢冰在电话那端一阵苦笑:“现在肖副省长主管上市,我们只能尽力为湖岛县的发展谋出路,如果岛泉酒业能成功拿到上市指标,将来滨海市也就有了自己的名牌酒了。”
王刚哈哈一下,谢冰果然是聪明人:“知我者,谢局长也。”王刚心里暗暗佩服自己当初的英明,一箭数雕。

  “为了湖岛县的发展,为了滨海市将来的名牌酒,大家尽力而为吧。”谢冰挂断电话,立即给王良打了一个电话,王良已经接过王刚的电话,王良告诉了谢冰,这一次可能会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只要王刚按照说的那么做,自己就没有什么风险。

  第二天,谢冰就带着王良进驻到港口贸易,开始稽查港口贸易的税收问题。

  谢冰、王良上午进驻港口贸易,下午《北方晚报》、《北国早报》的记者就涌入港口贸易的办公室,港口贸易办公室主任觉得很奇怪,这些记者怎么知道税务局在查税呢?

  港口贸易的办公室主任以前是银行的,很少与记者打交道,见是两个驻站记者,坐在椅子上,敲起二郎腿,口里还不断吐烟圈,很是不屑一顾:“查税的事情从何说起呢?政府部门的正常检查,我们企业是应该全力配合的,你要采访的话,你最好到税务局去。”

  两记者见办公室主任那吊儿郎当的德性,心中很是不爽:“我们正是从税务局了解到的,他们说谢局长到企业去了,我们打听到就是到你们港口贸易。”《北方晚报》的记者张洪年纪不大,在滨海是个人见人怕的家伙。

  “我该说的都说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你们还是到税务局去了解吧。”办公室主任似乎并没有将张洪放在眼里。

  “我们只想弄明白,现在是港口贸易上市前的关键时期,谢局长为什么会亲自来查你们的税费情况?如果没有重大问题,税务局局长不会亲自出马的。”张洪搞不明白,听说港口贸易一直业绩不错,为什么在关键时刻税务局长亲自来查税呢?

  “这个我现在无可奉告。”办公室主任依然没有将张洪放在眼中。

  “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对你们上市很不利。”一直在一旁没有说话的《北国早报》记者陈云终于觉得忍无可忍,不给这个办公室主任一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什么叫基本尊重。

  “现在还没有上市,上市的话我们会严格按照规定进行披露。”办公室主任最后干脆将皮球踢给了董事会秘书:“这样吧,你们去采访董秘。”

  无可奈何,张洪陈云只得找董秘,可是董秘办公室只有一个小姑娘。

  “董秘在吗?”张洪明知故问。

  “董秘在会议室,今天税务局的来公司查账,他们正在会议室查,不会来办公室。”小姑娘居然什么都说了,张洪、陈云相视一笑,直奔会议室。

  遗憾,会议室门口两个保安把门,死活就是不让进门。

  第二天,《北方晚报》、《北国早报》头版同时出现港口贸易的报道。《北方晚报》标题是《涉嫌税务丑闻港口贸易上市前景暗淡》,《北国早报》的报道更是悬乎:《税务局长出马港口贸易魂断上市路》。

  刘芳正在办公室看报纸,突然电话响了:“刘芳,关于港口贸易的上市材料先压一压。”电话是滨海市委书记的。

  “为什么?”刘芳的一句话问得市委书记有点恼火。

  “你没有看见今天的报纸?省城的两大报纸在头版报道了港口贸易的事情,港口贸易是我们滨海市的最大港口企业,也是龙头企业,真有税务问题,绝对不能上市,将来对我们滨海市的形象是致命打击。”市委书记还真以为刘芳什么都不知道。

  王刚拿着报纸在办公室连看了五遍:“月月,这招釜底抽薪果然妙,看来报纸的威力大。”冷霜月一撇嘴:“不要高兴得太早,肖副省长还没有在岛泉酒业的材料上最后签字呢。”

  许木一大早从报摊上买了五份报纸,杜子明正在看电视。

  “教授,你看,两大媒体都报道港口贸易涉嫌税务丑闻。”许木将报纸递给杜子明,杜子明拿着遥控板:“你看电视上是什么?”许木一看,新闻快递,港口贸易涉嫌税务问题都上电视了,许木一拍手:“这下有戏了。”

  “这次我无能为力了,不是爸爸不帮你,你看今天的报纸报道,这个时候港口贸易闹出这档子事,我不能把指标给港口贸易。”肖副省长左手拿着报纸,右手握着电话,女儿还在电话中嚷嚷,肖副省长摇了摇头,挂上了电话。

  第二天,杜子明接到省体改委电话,电话中说,肖副省长已经在上市预选材料上签字了。

  杜子明拿到签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副省长在岛泉酒业的报告上居然完全同意了岛泉酒业的请求:“岛泉酒业的成立日期按照老岛泉酒业的日期算,股份公司的日期为1995年8月15日。”

  整整提前了三百六十五天。

  第三天,刘芳拿到肖副省长的批示,给宋如月打电话:“如月,你就按照省长的批示办吧。”

  陈诚怎么也没有想到,岛泉酒业的系统再造如此顺利,想当初南海药业为了再造工商资料,硬是等了五个月时间。

  接下来的两天,王刚亲自带着冷霜月往返于工商局、国税局、地税局、卫生局、质检局等十几个部门。

  由于是特事特办,王刚将税务、工商资料全抱回了公司,陈诚参照南海药业的经验:“王总,如果你想将来公司的发展有更大的空间,或者吸引更多的投资者,可以将税费的情况、工商年检同比例地放大,但是要注意,税费的政策与工商年检的数据一定要同比例,根据政策要求所缴纳的税费来放大公司的业绩。”

  王刚喜形于色:“岛泉酒业如果不是陈总的指点,我王刚就是十年也很难将岛泉酒业推向股市。”

  陈诚叼着雪茄烟:“王总,你好像说算命先生提醒过你,你忌水向。”王刚突然觉得有点奇怪,陈诚不是研究数字的吗?怎么也相信算命先生的话呀:“算命先生是那么说的,但是有陈总你的帮助,我就不信那邪了。”

  陈诚猛地吸了一口烟,若有所思地望着远处平静的海面:“你看,今天的海面是我来湖岛最平静的一天,这样的平静太短暂了,就像一个人一样,一生多几天平静的日子多好。”王刚不明白陈诚什么意思。陈诚指了指远方:“你看,湖岛四面环水,这个地方千年都是贫穷,证明真的有冲财之兆,生意人一定要讲究,如果岛泉酒业不搬出湖岛,岛泉酒业的麻烦真的很难预见。”

  “把岛泉酒业搬出去?”王刚也曾经考虑过,但是搬到什么地方去呢?湖岛县的劳动力便宜,地方政府的优惠条件是滨海市区无法提供的,再说宋如月也不会同意的呀。

  陈诚已经了解到,岛泉酒业一上市,宋如月肯定要不断向王刚提出一些附加条件,岛泉酒业什么时候能真正有自己的实业呢?依王刚的脾气,肯定不能答应宋如月的请求,双方闹僵只是迟早的事情。陈诚一直觉得奇怪,王刚突然就搞到上亿元的资金,这些资金都是什么地方来的呢?上市后岛泉酒业的资金是一个致命的关键。
“王总,岛泉酒业上市应该没什么问题了,上市后低调办企业,张狂对自己是毁灭性的打击,对社会是轻薄的不负责任,对企业本身是致命的伤害。当一个企业发展到一定阶段,要忘记历史的记忆,褪掉历史的痕迹,岛泉酒业需要忘却,忘却上市这段即将尘封的历史。”陈诚灭掉了烟头:“王总,岛泉酒业就在你的手上,现在生命的磁场已经全部将你包围,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等到你意志与理想消磨殆尽的时候,你的欲望冲破灵魂底线的时候,为时晚也。”

  王刚越听越糊涂,识时务者为俊杰?为时晚也?现在岛泉酒业刚刚拿到上市指标,我王刚还没有赚钱呢?再说了,现在我王刚天时地利人和,等待岛泉酒业上市后,我王刚一定要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让湖岛县、滨海市的人都瞅瞅我王刚的本事。

  1998年3月20日,许木带着上市材料上了北京。

  许木乘坐的飞机一落地,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走出首都机场,许木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往年三月的北京可是黄沙漫漫,北风凛冽,今天一到北京就遇到第一场春雨。许木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好兆头,好兆头。”

  许木在证监会办公大楼旁边的酒店住下,立即给王刚通了电话。十分钟后,王刚给证监会的刘权打了一个电话:“权哥,上一周我给你说了那个事情,京安证券的许木已经到北京了,希望你引荐一下。”

  刘权在电话那端不断地点头,满口答应引荐许木。王刚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下了一点。早在一周前,王刚就向刘权指定的账户里面打进了四百万的现金。挂断电话,王刚嘿嘿一笑:“钱真的是个好东西。”王刚对证监会的规矩开始是一抹黑,当时王刚要求刘权指点迷津的时候,刘权就一五一十地告诉王刚:现在的人,没有一个不喜欢钱,那东西实在。”

  既然刘权已经说出口,王刚当时心一横:“权哥,你说三百万,我知道还有发审委的同样需要打点,我先给你四百万,希望权哥帮兄弟一个忙,等公司上市后,我一定重重感谢你。”一个战壕出来的生死兄弟,王刚将岛泉酒业上市的筹码全押在刘权身上。

  冷霜月闭上眼睛,趴在桌子上,王刚还在电话中说个没完,偶尔有两句脏话,冷霜月已经习惯了,王刚跟刘权一个战壕里出来的生死兄弟,脏话太正常了,一听到三百万,冷霜月的心紧了一下。

  一切尽在计划之中,许木北上的同一天,陈诚飞回海南。

  “现在岛泉酒业的自然人股是三千七百五十万,要想控制住岛泉酒业的流通筹码,必须掌握一千九百二十万股的原始股。”陈诚叼着雪茄,正对着海南洋浦投资的总裁李昆分析岛泉酒业的形势。

  海南洋浦投资是陈诚老婆的弟弟的妻兄李昆夫妇共同成立的公司,公司的实际出资人是陈诚以及陈诚的妻弟。完全是私募基金,在南海药业中,通过老鼠仓赚得了上亿元的真金白银。陈诚金盆洗手后,就不再过问洋浦投资的事情。可是陈诚从接手岛泉酒业项目后,洋浦投资就秘密北上,在滨海市成立了滨浦投资,唯一目的就是收集岛泉酒业的原始股。

  陈诚很痛苦,跟李昆说了无数遍,就是无法说服李昆金盆洗手。陈诚的妻弟找到陈诚家,将洋浦投资的两千万股本金甩到桌子上:“陈哥,这是你当初在洋浦投资的股本金,现在你退股,我一个人操作就可以。”陈诚的老婆试图劝阻弟弟,可是妻弟就是要退钱给陈诚,万般无奈,陈诚答应配合妻弟最后一次出手。陈诚告诉王刚到加拿大去了的那段时间,其实在陈诚的亲自操刀下,滨浦投资已经成功收集了一千三百万股岛泉实业的原始股。

  就在郑东将资金打到王刚资金账户中的时候,郑东在高温的授意下,也在滨海秘密成立了京联投资,郑东亲自担任京联投资的董事长。一听说岛泉酒业已经得到肖副省长的签字,郑东就下令大势收集岛泉酒业的原始股。当初约定,京美证券收集两千六百万股岛泉酒业的原始股,其中一千一百万股在首次发行时用于炒作,故意将筹码散到市场中,达到新股发行的股东人数要求,至少五千名股东,给市场营造追捧的假象。

  郑东动用了八百万国债回购资金,一次性收集了二百万股岛泉酒业的原始股。第三天,郑东将二百万股以每股八元的价格置押给国清证券,融资一千六百万,第五天迅速收集了四百万原始股。六百万股,离目标太远,郑东飞抵北京秘密地与京城私募基金展开了谈判。

  就在滨浦投资收集筹码的过程中,也就是岛泉酒业刚刚通过发审会的第二天,岛泉酒业的原始股就由四元炒到六元,李昆明显感觉市场里有一股很强大的力量在吸筹。

  李昆觉得很奇怪,怎么还没有上市就有人在大规模的吸筹,难道对方也听到什么消息?炒作南海药业的时候,李昆压根儿就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陈总,市场中有人在强力吸筹,我们是否还继续吸筹?”李昆想征求陈诚的意见。

  吸筹?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吸筹?陈诚也听得有点莫名其妙,岛泉酒业上市一直保密状态,市场到底有什么人知道呢?“先看看,看市场下一周的表现。”由于没有正式上市,怎么会有人这么强力地收集筹码呢?通过发审会之前没有多少人知道岛泉酒业要上市,难道是港口贸易想通过控制岛泉酒业的流通筹码,到时候举牌岛泉酒业?

  到底是谁在收集筹码?陈诚拼命地搜索,杜子明?杜子明的学生在联大投资集团,联大有几家上市公司,为什么联大自己不坐庄自己的股票呢?陈诚很快否定了杜子明与联大集团联手。难道是王刚?

  王刚突然神秘失踪,后来回到湖岛就忙于上市,可是王刚北京大本营的资金都是前不久才从岛泉酒业中抽回的,北京大本营的资金已经十分紧张,王刚怎么会冒险呢?陈诚意识到不大对劲儿,王刚投入巨大,如果自己坐庄的话,很快就能收回在湖岛的投资。难道北京资金紧张,撤回资金只是王刚导演的一场资金迷魂戏法?

  “李昆,我们现在的投资收益已经是百分之一百,我们将手中的筹码散出去三百万股看看市场的表现,如果市场进一步上涨得话,我们再散三百万股,手中保留掌握七百万股,这也是对方希望出现的局面。”陈诚明显感觉到,至少王刚可能与市场中吸筹的对手有某种默契,否则对手不会这样大胆吸筹。这对手对于岛泉酒业的上市情况可以说掌握得一清二楚,自己坐庄还不如在老鼠仓里享受吸血的乐趣。

  1998年4月22日,湖岛县风和日丽。

  太阳刚刚钻出地平线,一群海鸟飞越地平线,直冲湖岛县的人造小公园。

  在京城的许木早早地起床了,拉开窗帘,数日来的黄沙蔽日的北京城一片晴空,许木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难得的好日子。这一段时间一直忙于奔波于证监会与宾馆之间,请客吃饭、送礼,实在是累了,当孙子的日子终于结束了。喝了一杯牛奶,许木提起桌子上的电话,将上市预选材料过关了的好消息告诉王刚:“王总,一路绿灯,我们成功了。”
“什么?成功了?”迷迷糊糊的王刚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但是许木激动的声音应该没有错呀?许木重复了刚才的话,王刚一阵激动,吓得被窝中的冷霜月一把抱住王刚。

  “王总,上市预选材料通过了?”冷霜月望着这个激动得像小孩子的男人,眼角还有两颗硕大的眼屎,冷霜月忍不住差点儿笑出来,伸手将王刚的眼屎给扣掉:“别激动了,该起床洗脸上班了。”

  时间已经定下来,1998年10月8日,岛泉酒业对外公开招股。

  岛泉酒业成功招股,股价高达17元。岛泉酒业对外宣布募集资金5.4亿元。

  1998年12月27日早上9点半,刚一开盘,岛泉酒业就下跌了百分之十,股价在跌停板上一动不动。

  陈诚在家里,一打开电脑就两眼发呆,岛泉酒业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李昆,你没有操作吧?这可是上百万的损失呀。” 李昆虽然跟陈诚闯荡了五年时间,但是在陈诚面前,李昆还是一个小江湖。

  “今天怎么这么奇怪,一开盘就跌停,到底什么人在捣鬼?”盯着笔直的一条线静静地躺在跌停板上,李昆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名堂,岛泉酒业不是没有消息吗?李昆实在搞不懂。

  电话那端一直沉默,李昆不停地喂喂。

  大约过了两分钟,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看来有人想洗盘,要把我们这些跟庄的筹码抛出,通过打压股价击垮我们的持股信心。”陈诚淡淡一笑,这样的洗盘有点小儿科,庄家无非就是通过打压股价,让不坚定的持有者抛售手中的股票嘛,这对于散户来说还有点作用,一般的跟庄机构不会在乎庄家这种莫名其妙的打压。

  陈诚突然有一种感觉,庄家跟上市公司关系肯定非同一般,否则他们怎么会这样莫名其妙地打压股价呢?打压股价自己的股票流通市值也就蒸发了,他们肯定有上市公司的消息来配合拉升,陈诚紧急给交易所的哥们儿电话,很快得到交易所的交易记录,岛泉酒业正在进行不断的交易,交易数量并不大,每次的抛售与买入都在一百万股左右,奇怪的是国清证券北京营业部抛售股票,滨海证券营业部却接盘,滨海证券营业部同时以相同的抛盘价在抛售,北平证券营业部同时在接盘,每次他们抛售与接盘的数量相差无几。

  到底是不是庄家的倒手行为?为什么不是滨海证券与国清证券相互抛售相互接盘?陈诚咬了咬牙,如果是庄家,这个家伙很狡猾,进行了大量分仓,分仓的资金多是抵押融资资金,从交易的手法看,庄家的对倒打压吸筹,拉升手法太明显,像是初出道的家伙。

  陈诚丢掉了手中的半截雪茄,是该给庄家制造一点麻烦了。

  郑东正坐在宽大的办公室,私募资金的老板还算仗义,能配合国清证券与滨海证券的行动。郑东微微地闭上了眼睛,一个月了,天天来回地倒手,国清证券涨停抛售,滨海证券接盘,滨海证券涨停抛售,北平证券的私募资金接盘,每天京美证券只需要一百万或者二百万股的一个涨停板的资金。这部分资金拉到每股二十元,二百万也只要支付四百万就可以了,拉升的时候支付交易的手续费与印花税就可以不断拉升岛泉酒业,一个月来顺风顺水。不过天天与机构们谈判,这帮贪婪的机构,不但要高额的融资收益,还要回扣,现在看来无所谓了,岛泉酒业已经拉高到每股二十元。不过京美证券一直拉升,始终有两股老鼠仓在捣乱。

  私募资金的王老板可是一个势利的家伙,当初谈融资的时候,一直就不爽快,在北平证券的二百万股一旦不按照京美证券的统一计划,在打压股价的时候,抛售给国清证券,到时候这部分股票被老鼠仓接走,京美证券可就出现四千万的缺口,到时候国清证券与滨海证券就恐慌。

  “李昆,今天以股价下跌百分之十的价格,挂出五十万股的卖单。”陈诚停了停:“你同时在另一个账户挂出五十一万的买单,买单的价格高出卖单价格一分钱就可以,别忘了,你挂出的卖单一定要低于现在所有的买单价格,买单要高出所有的买单价格,标准的一分钱上下。”

  郑东发现京美证券的显示屏上,奇怪的买单卖单明显就是要搅乱自己打压计划,不给这个捣乱的家伙一点儿颜色,不知道我郑东的厉害,“现在的买单与卖单的差距在一万股,他们突然抛出来,尤其是这么低的卖单,明显要让我们吃货,而五十一万的买单打乱我们的接货计划,我们连同他们抛售的五十万一起给接过来,我看他五十一万怎么接。”两分钟后,一个电话让郑东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郑总,按照计划成功接货。”郑东额头上虚汗沿着眉毛不断地往下流,谢天谢地,下一步计划差点儿就被突如其来的捣蛋鬼给搅黄了。

  “看来这个庄家有点心狠手辣,明显识破了我们的计划。”陈诚断定,庄家如此精明,并且卖单与买单刚好接走自己抛出的股票,他们的资金绝大部分是通过手中的股票,在营业部与私募资金进行置押融资的。陈诚望了望窗外,悠闲自得地吸了一口雪茄。这个庄家这么凶悍,仅仅靠自己的心狠手辣,怎么能将股价拉升到二十元,庄家没有内幕消息是不可能的,今天无缘无故的打压,难道庄家下一步还有什么花招儿?

  28日上午,岛泉酒业停牌一个小时,发布重大消息:“岛泉酒业将变更募集资金用途,将与北方医药集团共同出资组建滨海微生物医药公司。”

  “我们昨天还是该卖入。”李昆看了公告后有些后悔,马上给陈诚电话:“看来有人与盘口资金的关系非同一般,要么是岛泉酒业的内部人,要么是北方医药集团,他们最清楚岛泉酒业的这个微生物概念,陈总,他们昨天就是有意打压吸筹,如果昨天我们收集一部分筹码,今天就有百分之十的利润。今天开盘肯定有人要直拉涨停,你说我们今天怎么操作?”

  李昆的一通后悔让陈诚大为光火:“今天早上你没有看见网上的文章吗?有枪手出来继续打压了。”陈诚太了解李昆的冲动,微生物概念肯定是好概念,但是对手还希望继续收集筹码,这个对手肯定有一定来头。

  李昆打开新闻,又是《北方晚报》、《北国早报》两家媒体集中火力抨击岛泉酒业,主要攻击岛泉酒业朝三暮四,不专注酒业而进入并不现实的医药行业。

  10点开盘,岛泉酒业又被一抛单给死死地打到跌停板上,李昆不断地摇头:“医药行业是朝阳行业,利好消息怎么变成了利空?”坐在电脑旁边,李昆一根接一根地抽烟,这个对手到底是谁呢?

  “这个明显的是利好,而对手借助媒体的抨击,当作利空打压吸筹,这样的手法并不高明,我们还要耐心等待,让他们继续打压,我们要坚定持有,在低位继续收集筹码。”陈诚担心李昆抗不住,连续两个跌停完全可以将一些思想浮躁的人洗出局,炒股最忌讳的莫过于心态浮躁。

“到底怎么搞的,怎么连续跌停呢?”郑东使劲地敲打键盘,京联投资可是重仓,再这么跌下去,眼看1998年就要结束了,一旦股票置押的营业部出现信心动摇,抛售股票,京联投资以及京美证券就会出现浮亏呀。

  郑东担心,一旦岛泉酒业出现大面积浮亏,王明肯定要调查的,到时候怎么向王明解释,一旦王明较真,自己在高温面前也不好交代,到时候高温肯定要站到王明一边,自己可是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郑东给高温一个电话:“高总,现在这个局势好像不对呀。”

  郑东的一个电话让高温心悬到嗓子眼去了:“什么不对呀?”高温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难道岛泉酒业出事了?

  “岛泉酒业已经两个跌停了,从盘口看还要跌,好像故意跟我们作对似的。”郑东将岛泉酒业两天的表现给高温详细地汇报了一遍。

  电话那端半天没有反应。

  “高总,事情就是这样,我们的财务报表做到12月31日,岛泉酒业的最后一个交易日刚好就是我们的财务报表截止日,如果继续跌停的话,我们将出现大量的浮亏,我们将无法向其他股东交代。”郑东琢磨有人在故意捣蛋。

  “看来是要有所行动。”高温半天才从电话那端冒出一句话。

  郑东放下电话,迅速地给京联投资的总裁电话:“大量进仓岛泉酒业。”

  28日,下午一开盘,买盘涌入,岛泉酒业的股价直线上升,涨幅直逼涨停。

  “陈总,涨停了。”李昆很是后悔,刚一封上涨停板,李昆就给陈诚电话。

  “一惊一乍的,你能不能沉稳一点,操盘最忌讳的就是浮躁,要稳坐钓鱼台,任凭风起云涌,潮涨潮落,千万要记住,涨停跌停很正常。”陈诚不断地抽烟,心中一直在盘算,如果在早上收集筹码的话,20%的收益就收入囊中了。

  陈诚狠狠地将烟头摁到烟缸里,看来自己也有走眼的时候,什么样的人这么凶悍?王刚?杜子明?还是神秘的北京资金?陈诚一直就没有明白,王刚一直说没钱,那两亿元的运作资金从什么地方来?王刚与巨资难道还有什么内幕交易?陈诚估摸着,除了李昆,应该还有两股势力在较量,这两股势力不会轻易达成默契的。

  29日,李昆刚到办公室,一看盘就跳起来了:“见鬼了。”

  岛泉酒业开盘跌停。

  在陈诚的授意下,李昆开始在跌停板上收集筹码。

  下午,岛泉酒业再次拉到涨停板上。

  “到底怎么搞的?”王刚在办公室开始摔杯子,吓得冷霜月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王总,我们有点受不住了。”北京方面的一个电话让王刚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冷霜月望着这个有些喜怒无常的男人发呆,在岛泉酒业上市前,王刚从来没有像现在,动不动就发脾气,摔杯子,时不时还冲自己发火,使脸色。几次冷霜月都想找杜子明倾诉。

  冷霜月不想让杜子明产生误会,也不愿意将王刚的喜怒哀乐告诉杜子明,有什么事情还是一个人忍着,晚上在被窝里哭吧。

  尤其让冷霜月奇怪的是,岛泉酒业的广告代言人赵子瑄不断地给王刚电话,有时间王刚接到赵子瑄的电话,要么是喜笑颜开,要么是怒气冲天,很多时候还住在滨海不回湖岛。

  冷霜月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王总,明天按照规定要发布股价异动公告,需要董事会盖章的。”杜子明将已经起草好的临时公告递到王刚手中。这三天杜子明一直纳闷,岛泉酒业明显被人操纵,到底是谁在操纵?杜子明在交易所打印了所有股东名单,北京、滨海市、海南等全国各地都有,难道王刚、陈诚他们都在背地里炒作岛泉酒业?王刚远非自己了解的王刚,自己的步伐得加快。杜子明把股东名册放进了保险柜。

  “是不是我们的股票价格有人操纵呢?”王刚头都没有抬,飞快地在异动公告上签字了,“子明,最近股价不断波动,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现在是上市公司了,公告一定要盖上公司的章,免得再次被人钻空子。”

  杜子明暗自一笑,难道自己怀疑王刚怀疑错了?王刚说的钻空子是甲醛中毒事件,看来这家伙还装得很镇静,那么这么多北京股东到底是谁真正控制的呢?刚上市不到两个月,岛泉酒业的股票就玩过山车,上万的股民口袋中的财富可是转瞬即逝,这样下去证监会也会怀疑,岛泉酒业一旦遭遇调查,自己的计划也就打乱了。

  杜子明刚离开王刚办公室,桌子上的电话丁零零响个不停。

  王刚抓起电话。电话中声音急促:“王总,我们所有账户都买进股票了,是不是还要继续买进?”

  连续三个跌停,已经超出计划。“我们还有多少资金?”王刚估摸着,通过三天的打压洗盘,北京方面已经动用了将近一亿元的现金,但是还有一方不明对手在低位不断吸筹,北京方面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机会给无偿地利用了。

  “现在还有五千万的现金,这些现金的时间很短,都是我们与证券公司协议的国债回购资金,最长的事件只能用六个月,一旦国债到期,我们的资金必须还上,所以我们要快速结束。”北京方面的声音很焦急。

  “慌啥子呢,我们一定要稳住阵脚,我自有办法。”王刚挂断了北京方面的电话,点上一支雪茄,一缕青烟飘向电脑显示屏,穿越烟雾,望着七上八下、蜿蜒起伏的岛泉酒业K线图,就像一个高潮迭起的美少女,不,应该是一个刚刚情窦初开的少女,初尝人间快乐。王刚喜欢这样的刺激,突然间,王刚站起来狠狠地灭掉了手中的雪茄,应该让刺激来得更猛烈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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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梧桐空有枝,夜来风爽雁归迟。

瑶桐 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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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    发表于2007-07-01 21:00:00举报|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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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于 2007-07-01 21:11:00 编辑 八、上市密谋0)-7Cm 
  一天又过去了,王刚在窗前望着夜幕中的海浪滔天
  岛泉纯查封了,岛泉春、岛泉醇会遭遇查封吗?望着窗外。王刚心中一股辛酸泪涌向喉咙,鼻子一酸,差点儿眼泪就掉了出来。王刚咬了咬牙,眼泪在眼眶中打了几个圈又回去了,难道真的像陈诚当初说的,自己进入一个漫无边际的磁场?
  一阵孤独与恐惧涌上心头,王刚微微地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灰茫茫,海浪怒吼着向自己席卷而来,挣扎还是随浪而去?王刚一把扯下了窗帘,冷霜月在一旁整理上市预选材料,只听见吱的一声,窗帘布飘到了地上,冷霜月回头见王刚闭着眼睛,满脸焦虑
  “喂,王总,上市的预选材料你准备好了吗?”电话是许木打来的,大约有半个月没有接到许木的电话了
  冷霜月提着电话,叫王刚接电话吗?王刚现在心中一片凌乱,冷霜月捂着电话:“王总,是许木的电话。”王刚一听是许木的电话,正张嘴要说话,突然摇了摇头。“那接吗?”冷霜月刚才听许木的口气,岛泉酒业的上市预选材料准备很重要。
  王刚再次闭上眼睛:“让我想想。”电话那端,许木喂喂地喂过不停,怎么没有反应呢?许木正在纳闷的时候,王刚快步走到电话跟前:“许木,最近怎么没有音信呀?”
  “王总,一直忙另外一个项目,这不,刚忙完就第一个给你电话。”许木关心的是岛泉酒业的市场运作以及资金到位没有。王刚一声长叹:“许总,人算不如天算,记得上次我跟你说的那个雍和宫算命的吗?我王刚看来真的是忌水向。”
  许木怎么听都觉得有点蹊跷,自己认识王刚以来,从来没有听到王刚长吁短叹过,半个月不见,怎么王刚的声音沧桑而无奈,惆怅而伤悲?“王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哟?”许木哪里知道岛泉酒业这半个月的巨变。
  王刚在电话中将岛泉纯遭遇查封的事情给许木重复了一次:“许总,现在‘岛泉纯’还没有解冻,我们争夺上市指标就相当被动。”许木也意识到问题严重:“王总,不要着急,现在关键要找到资金全面启动岛泉酒业的生产,全力进行危机公关。”
  赵春一点儿情面都不讲,怎么公关?郑东承诺的资金还没有到账,岛泉酒业的生产怎么全面启动?回湖岛快一个星期了,郑东始终杳无音讯,王刚给郑东电话,一直无人接听。王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高温反悔了?
  王刚正在请教许木解决危机之道,突然财务一个电话,让王刚有点手忙脚乱:“王总,公司的账户中有一笔北京来的资金。”王刚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把电话从耳朵边放下来:“你说什么?”财务再次重复了刚才的话:“公司的账户中有一笔北京来的资金。”
  王刚脸上顿时浮出笑容:“多少?”财务拿着一张银行对账单交:“八千万元,下班前一个小时到的账。”王刚在电话上兴奋地对着话筒喊:“许总,我有资金了,我马上想办法让岛泉纯解冻,我们要快速进入上市前准备状态。”
  王刚将电话从左耳朵换到右耳朵边:“这样,反正你忙完了手中的项目,你就到湖岛来帮助我作岛泉酒业的预选材料,我们要抓紧时间。”王刚自己整了几个月,材料太混乱,一直没理出个头绪,而陈诚二十天前就飞回海南去了,一直无法联系,哪晓得又遇到甲醇中毒事件,王刚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许木一听王刚的运作资金已经到位,中毒事件应该很快就能解决,宋如月、刘芳可是将岛泉酒业塑造成湖岛县的形象企业,政府不会让中毒事件影响到岛泉酒业的上市。岛泉酒业的上市是湖岛县的头等大事,政府不会袖手旁观:“我明天就到湖岛来吧。”许木挂断了电话.
  冷霜月望着满脸笑容的王刚,其实王刚高兴起来蛮可爱的嘛。冷霜月给王刚的杯子里面倒了茶水。从甲醇中毒事件后,王刚一直就是一张苦瓜脸,整天没有一点儿笑容,经常望着窗外风起云涌的滔滔海浪发呆,有时看完电视或者报纸,一个人关在办公室,不是摔杯子就是拍桌子。
  那天,赵春给岛泉纯贴上封条后,王刚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岛泉纯仓库门口,一支接一支地抽雪茄,到了下午七点,一阵暴风雨向湖岛袭来,王刚还在雨中发呆。冷霜月冒着暴风雨,将一件雨衣给王刚披上,冷霜月当时惊呆了,地上已经是数不清的烟头,王刚蜡黄色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血气,两只眼睛灰暗无光,一动不动。冷霜月拼命地拽着王刚的手,把王刚拉回了办公室。
  一个孤独的男人心中在流血,那一个晚上,冷霜月一直守在王刚的身边,岛泉酒业没有资金,岛泉纯遭遇查封,一旦赵春继续抽查,岛泉酒业整个公司将面临倒闭的危险,王刚可是将北京的所有赌注都押到了岛泉酒业上,那一夜狂风暴雨袭打着王刚家的玻璃窗,一阵阵电闪雷鸣,冷霜月用毛巾围在头上,整夜不敢闭上眼睛,万一王刚一觉醒来想不通怎么办?,
  冷霜月一晚上都在想父亲。父亲一直在生意场上,可是就是不让自己知道在做什么生意,多次在电话中叮嘱自己要学习真正的商道,父亲让自己上最好的学校,拜北方股改名师杜子明,父亲会不会在生意中也遇到这样的事情?冷霜月望着直哆嗦的王刚,本能地伸出手,几次想拉王刚,王刚发乌的脸上没有一点儿血色,冷霜月多次欲言又止。
  一夜的发呆,一夜的守候,冷霜月醒来的时候,王刚正守在床边,用毛巾给冷霜月擦额头的虚汗,冷霜月突然睁开大眼睛,王刚赶紧将手放开,四目相向,冷霜月与王刚的眼里噙满泪水。
  冷霜月朝王刚傻傻地笑了笑。
  刚才王刚撕扯窗帘的时候,冷霜月的心都在咚咚咚地狂跳不止,现在岛泉酒业可不能没有王刚,王刚失踪回来就说有资金,怎么一直没有到账?冷霜月也在纳闷,几次都想问王刚,每次都是欲言又止,王刚正在气头上,过一阵子再问吧.
  没想到许木的一个电话,王刚脸上阴云尽散。冷霜月对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有些搞不懂,有时真有点喜怒无常。每一次与冷霜月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王刚总是刻意回避冷霜月的眼睛,王刚是有妇之夫,在冷霜月心中王刚虽然脾气坏点,可是王刚每次命令似的关心,让一个人在外的冷霜月心中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温暖。
  两个月前开始,冷霜月就过几天到王刚家打扫卫生,帮助王刚洗衣服,一开始王刚死活就是不让冷霜月干,说冷霜月不是生活秘书,不用到家里帮助王刚干家务。后来冷霜月还是照常来,王刚无法抵挡冷霜月的关心,做就做吧。
  在王刚眼中,冷霜月不仅人漂亮,还是高才生,有文化,有品位,不像湖岛大世界里的小姐,庸脂俗粉。冷霜月比赵子瑄更让男人动心,赵子瑄虽然可爱,但都是装出来的,简直就是俗气,完全是有钱人给捧出来的,哪里像冷霜月犹如出水芙蓉,娇艳欲滴。d
  王刚一直没有弄明白冷霜月的底细。
  王刚不敢正眼看眼前这个贤惠的小姑娘,比自己的孩子大不到十岁,查封仓库的那个夜晚,王刚想起来就心酸,冷霜月在雨夜陪着自己站了一夜,最后晕倒在积水中。王刚真不敢胡思乱想,每次冷霜月的目光都让王刚难受,千万要守住道德防线,家里可有老婆女儿。
  王刚心里清楚,冷霜月喜欢他,并不是因为王刚有钱,如果是为了王刚的钱,冷霜月完全可以在大城市找一个年轻有钱的人过日子,没有必要到湖岛这个孤岛上遭遇海风海浪。
  冷霜月望着喜形于色的王刚,腆着大肚子,在不停地翻查资料。“月月,那样看着我干吗?”王刚突然感觉到冷霜月的脸色有点儿不对:“这几天事情太多,脾气不好,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啊。”岛泉酒业面临困境,王刚还向自己道歉,冷霜月脸色刷地一下通红,心跳突然加快,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感觉,难道自己真的爱上这个人们都说的暴君了?冷霜月感受到一种来自于心灵深处的温馨,这种关爱超越了世俗的轨迹,冷霜月的眼眶里突然流下泪水。
  王刚给冷霜月递了一张纸巾,冷霜月接过,在脸上轻轻地将眼泪擦干。王刚正准备安慰冷霜月两句,可冷霜月的目光又来了,王刚不敢正视冷霜月那一汪秋水,万种柔情足以融化冰雪,王刚故意转过身拨电话:“喂,是陈总吗?”
  电话那端有哈哈的笑声,陈诚的电话终于接通了:“王总,不好意思,前一段时间我到加拿大去了,昨天刚回来,不知道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我明天就可以到湖岛,现在岛泉酒业的当务之急就是争夺上市指标。”
  王刚“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太好了。”吓得冷霜月呆在一边不敢吱声。
  王刚转过身发现冷霜月在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兴奋得王刚控制不住激动,将冷霜月一把抱住:“月月,岛泉酒业的上市快了。”
  冷霜月见王刚兴奋得像个孩子,脸上顿时一片红霞,紧紧地抓住王刚的两只手臂:“王总,岛泉酒业上市就好了。”冷霜月又开始流泪了。
  “月月,怎么啦?你不高兴?”王刚以为自己的手太重,“对不起。”王刚马上放开了自己的手。
  冷霜月不但没有放开手,反而将王刚抱得更紧:“王总,今天本来是高兴的日子,都是我不好,激动的。可是?”王刚望着支支吾吾的冷霜月,冷霜月到底怎么啦:“月月,怎么啦?”冷霜月望着一本正经的王刚:“上市是好事,可是我们的酒厂被查封,现在竞争者那么多,这可是别人的一大把柄,目前必须搬掉这块石头。”
  王刚不断地点头,冷霜月说的可是实在话,现在滨海市最大的竞争对手港口贸易实力雄厚,要想跟岛泉酒业竞争上市名额是易如反掌。王刚慢慢地松开了冷霜月的肩膀,冷霜月擦了擦眼角。
  王刚突然转过身来:“月月,这个问题肯定能解决好的。”冷霜月望着王刚微笑的脸,眼角又流出了淡淡的泪水,心中很不是滋味,眼前这个男人冷酷有时甚至是个暴君,粗暴中不失体贴温柔,商场中更多的是豪爽,没有杜子明讲课中讲到的那种无情无义,掉进湖岛这个大洞之中还要撑下去,难得的一个坚强的男人。
  王刚总觉得冷霜月今天有点儿不对劲儿,难道是自己的喜怒无常,“月月,都是我不好,不该经常发脾气。”王刚像拍自己女儿的头一样,轻轻地拍了拍冷霜月的头:“傻姑娘,我发脾气你就提醒我,你说得对,做企业就一定要沉稳。对了,你如果有什么事情就给我说,你就当湖岛是你家,你就当我是你大哥好了。”
  冷霜月的眼泪不断地滚落到王刚的手臂上。冷霜月明白,自己不应该喜欢上王刚,王刚可是有妻子女儿的,王刚还有岛泉酒业——这个让王刚一直喜怒无常的大包袱,一直压得王刚喘不过气来,这是王刚的家。冷霜月紧紧地抱住王刚:“我知道你在逃避,我知道你有老婆女儿,我也希望你是我大哥,永远在你身边。”冷霜月的泪水打湿了王刚的袖子,王刚真的一下子给懵了。
  “月月,不要胡思乱想,现在我不就是你哥吗?”王刚轻轻地摸着冷霜月的头发,突然妻子慈祥的面容出现在王刚眼前,王刚试图让冷霜月坐到沙发上,可是冷霜月悄悄地在王刚的脸庞吻了一下,王刚浑身燥热。
  冷霜月的泪水滚到王刚的脸庞,王刚无法控制矛盾的心跳,冷霜月淡淡的香水味钻进王刚的鼻孔,王刚一阵眩晕,左手将冷霜月轻轻地靠在肩膀上,右手在冷霜月地头上轻轻地抚摸。冷霜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王刚的双手开始颤抖,冷霜月将身体缩进了王刚的怀抱里。不知不觉中,王刚的嘴唇凑到冷霜月的嘴唇上,冷霜月微微地张开了火热的嘴唇,一股香气钻进王刚的口腔。窗外的雨吧嗒吧嗒地下个不停……
  杜子明走进王刚的办公室,只见王刚不停地在文件夹上用笔勾画:“王总,现在市场情况基本稳定,但是还需要加大资金的投入,尤其是赵子瑄的广告进行了第二轮轰炸后,岛泉酒业的市场在逐步打开,东北市场已经有所涉及
  “现在岛泉酒业的资金问题是比较大,上市是该拿到议事日程上来了。”王刚将笔头在办公桌上敲了敲,“现在市场宣传方面我们一定要控制好节奏,要产品与市场同步,不能只宣传没有产品,对于媒体打交道一定要谨慎。”
  杜子明不知道王刚会不会将昨天到的八千万资金全部投入到岛泉酒业的生产中,如果全部都投入了,岛泉酒业就不会再次停产了:“现在滨海的市场已经全面打开,但是我们一定要避免前两天的事情再次发生,那样的话对我们将是致命的打击。还有,如果上市的话,岛泉酒业的所有资产装入上市公司,以后岛泉酒业的发展就缺乏后劲儿,其实这也是很危险的。”杜子明对于股份制改造已经是老江湖,发行新股首先要充实现在的产业,但是一定要有好的新项目,为岛泉实业的下一步发展做充分准备,这一方面王刚现在基本没有什么考虑
  “岛泉酒业的下一步发展是至关重要,尤其是主打龙头产品岛泉纯被查封了,现在都还没有解冻。”王刚没有死心,让岛泉纯解冻目前有一个办法,杜子明、宋如月、刘芳这几张牌还没有用,王刚希望能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岛泉酒业上市,这些牌将全部派上用场。
  望着不紧不慢的王刚,杜子明心中有点捉摸不定,王刚到底在想些什么。两天前,杜子明请一个朋友吃饭,几杯酒下肚,银行的朋友就敞开话匣子:“你们公司最近好像在不断地调动资金哟,是不是有什么大动作?”杜子明继续给银行朋友倒酒,故作惊讶状:“调动资金?”银行朋友拍了拍杜子明的肩膀:“不会吧,你是总经理,这个都不知道。”银行的朋友打了一个酒嗝:“倒也是,这个公司现在是王刚私人的,很多事情可能不会告诉杜总你。”
  杜子明听这话,心头一酸,银行朋友都明白自己就是王刚的一个打工仔,看来甲醛中毒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难道王刚真的做了什么手脚?“王总调动资金估计是为了公司的运作嘛,很正常。”杜子明一口将杯中的杯酒饮干.
  “调往北京的资金捣腾了几次,北京到湖岛的资金也是捣腾了几次的哟,两笔资金的流入流出不一样哟。”银行的朋友望着面无表情的杜子明:“听说你们正在筹划上市,将来王刚可是湖岛县的第一富豪哟。”
  第二天,杜子明通过银行的朋友查到岛泉酒业资金流动的资料,杜子明瞪大眼睛看完了,长叹一口气,原来王刚居然将一千万资金转回京都投资,并将这一千万再次转到京都投资的一个关系资金账户之中。杜子明明白了,岛泉酒业渠道改制中回收的部分销售款,全部让王刚给捣腾走了,岛泉酒业资金紧张,王刚来了个勾兑酒,企图瞒天过海。
  王刚为什么要这么大笔转移资金?这八千万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杜子明一直在不断地问自己。他拿着银行走账明细,很诡秘地笑了笑,将银行明细小心翼翼地装进了皮包。
  岛泉纯查封了,北方的媒体已经报道,竞争对手肯定拿甲醛中毒事件攻击岛泉酒业。王刚摸出了一根雪茄递给了杜子明,自己猛抽了两口:“看来这次还得劳烦你杜总了。”王刚抖了抖烟灰,“杜总,你现在还兼宋县长的招商主任,现在我们的岛泉酒业里面也有政府的股份,这件事情无论如何请求宋县长帮这个忙,我王刚一定全心全意报答湖岛。”
  杜子明突然呵呵一笑:“王总这次碰到硬石头了吧?”王刚对于质检局长赵春是没有什么招数,那家伙简直是软硬不吃。杜子明脸上怪怪的微笑,王刚有点莫名其妙:“现在像赵春这样认真的官员少了哟。”
  宋如月在电话中嚷开了:“王刚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这可是我们湖岛县的形象企业,也是滨海市刘芳市长非常关注的一个希望企业,这样搞下去我们政府的脸都丢光了。”
  “王刚也是资金紧张,你想想,岛泉酒业当初什么都没有,现在这规模还不是要钱给堆出来?”杜子明以前在宋如月面前没有发过火,一听宋如月将责任全部推到王刚身上,就说:“我们现在不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你看滨海市的港口贸易,现在已经明确提出要力争上市,这个时候如果政府不出面保岛泉酒业,湖岛县要想改写上市公司零记录的历史还得等几年
  这不是公开威胁我吗?宋如月心中很是不爽,但是杜子明有才华,有社会资源,如果不是杜子明,现在岛泉酒业也许还是几个工人穿雨靴生产的小作坊。杜子明清楚,与宋如月交往这么久,宋如月虽然有些羡慕自己的才华,羡慕并不等同于爱情,宋如月从刘芳的秘书,到今天的县长,这个女人看上的是刘芳身边的那个副市长的宝座,情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利用情感实现自己的目标。杜子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前妻,宋如月的老同学,一种悲怆之感涌上心头:女人怎么都一样势利?连自己的学生冷霜月一直都对自己若即若离的。
  宋如月正准备敲刘芳的办公室门,突然石康满面春风地开门往外走。宋如月抿嘴一笑,这家伙不就是前几天检查岛泉酒业,后来突然离开的石康吗?宋如月开始还有点紧张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看来刘芳市长一开始就在关心岛泉酒业。“刘市长,这次来是有一点儿麻烦事情请你帮一个忙哟。”宋如月望着有点疲倦的刘芳:“刘市长,岛泉酒业的麻烦你也知道,这一次赵春跟岛泉酒业较上真了。”
  “那是个倔驴子,我也正在愁这件事情。”刘芳喝了口茶,“岛泉酒业怎么就卖勾兑酒呢?当初杜子明不是说王刚很有钱吗?难道王刚真的实力不行?”
  “刘市长,当初我们都是听许木说的,许木与王刚是哥们儿,王刚有一定的军方背景,许木在上市方面,尤其是证监会有关系,当时我们就这么简单地考虑,就与许木签订了一个协议。”王刚参观岛泉酒业的第一个上午,宋如月通过北京的朋友了解了一下京都投资,王刚在北京的资产有几个亿,做大岛泉酒业应该没有问题:“现在媒体也报道了甲醛中毒事件,如果我们不能说动赵春,岛泉酒业上市失败,王刚肯定撤资,我们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
  “如月,你是我以前的秘书,在湖岛干得不错,我应该全力支持你,可是?”刘芳突然欲言又止。宋如月一听刘芳的话音不对:“刘市长,我宋如月是你一手提拔的,现在岛泉酒业不但是湖岛县的经济样板,也是滨海市的样板。”刘芳放下茶杯:“可是这次遇到赵春这头倔驴子,哎。”
  “但是现在滨海市这一个上市名额已经是硝烟弥漫,我们市政府只能根据企业的实力来取舍。”刘芳说话的时候,不停地转动着水杯。就在昨天晚上,谢冰给刘芳进行了分析,如果岛泉酒业上市成功,将从资本市场中融的大笔的现金,对于招商引资不力的湖岛县是一个最好的扶持,这样也不会拉下滨海市整体的经济发展,这样的话,刘芳将来升迁的筹码远比一个实力雄厚的港口贸易成功上市更重。如果将来岛泉酒业成为了像五粮液一样的品牌的话,刘芳将是滨海市、岛泉酒业的历史功勋。
  刘芳看着这个有些犯傻的宋如月:“如月,你心里想说什么我知道,在关键的时刻,王刚闹出这么一档子事情来,现在大家的眼睛都盯着这一个名额,你叫我怎么说服赵春这头倔驴子呢?一旦赵春较劲到底,我怎么收场呢?我坐在这个位子难呀。”
  刘芳在市长的椅子上坐了一年半,屁股都还没有坐热,至少有五家在盯着这个上市名额,如果让岛泉酒业按照民营企业进行上市,恐怕再发展五年都上不了,其他的四家实力都在岛泉酒业之上。
  “问题是出了,现在质检局还没有出工作简报,如果工作简报流到媒体,对于岛泉酒业的上市将是致命的打击。”宋如月说。
  刘芳抓了抓额头:“让我想想,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你就不要操心了。”
  宋如月正准备转身离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刘市长,还有,岛泉酒业的上市预选材料听说马上开始做,希望市长能多多帮忙。”宋如月故意将一个信封遗忘在刘芳的桌子上。刘芳打开信封,一个陌生的账户,还有密码。
  两天后,“岛泉纯”解冻了。
  “王总,‘岛泉纯’今天解冻了。”电话中的杜子明显得很兴奋。
  “知道了。”正忙着与许木陈诚商量上市方案的王刚接到电话后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正准备关机,杜子明在电话那端喂喂地不停。“怎么啦,杜总?”王刚以为杜子明就是想告诉自己一个好消息,其实在昨天晚上,谢冰就已给王刚打过电话。
  杜子明一听王刚的语气,很是不爽,岛泉酒业无缘无故被解冻,将来竞争对手攻击赵春怎么办?“前几天的负面影响很大,我们的解冻来得很突然,现在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好好筹划一下,免得将来给竞争对手更多的口实。”杜子明早已想好了,这一次一定要想借质检局的口,来一次免费宣传。
  “我们现在如果张扬,对上市将来影响不好吧。”王刚上次看了报纸的报道,没有想到杜子明在北方大学还有绯闻,经过打探,终于掌握了一点情况,如果这次再开新闻发布会什么的,记者揪住杜子明的绯闻以及深究细节怎么办?王刚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望着对面整理资料的冷霜月,举棋不定。
  冷霜月微微地朝王刚一笑:“王总,这次你真的要认真考虑,你想想,甲醛中毒已经发生,赵春查封也是事实,这次解冻外界都会认为有问题,如果按照杜总的方案进行化解,将来责任更多的就不在岛泉酒业。”
  “杜总,我考虑考虑。”王刚说完挂断了杜子明的电话。
  杜子明脑袋一轰,这么解冻了,麻烦才刚刚开始,王刚现在看来是怀疑报纸上报道的绯闻,妈的,王刚不就是有几个钱嘛,查封了的时候就六神无主,现在解冻了给老子摆谱。突然,杜子明甩出一句:“狗屁,我就不信这个邪。”
  冷霜月站在窗前,王刚还在嚓嚓地翻阅当年南海药业上市的预选材料。杜子明站在仓库门口直发呆,冷霜月突然想起了查封那天,王刚一个人在雨中,掉了一地的雪茄烟头。杜子明望着仓库的大门,足足有二十分钟没有表情。
  到底怎么回事?冷霜月越来越觉得迷糊,王刚与杜子明之间难道真的闹出矛盾了?冷霜月心里有点不踏实,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王刚知道那个阴谋的真相?冷霜月回头望了望忙碌的王刚,在湖岛大世界那个鱼龙混杂的,乌烟瘴气的地方,冷霜月看到了什么叫手段。王刚为了摆平税务局长,也用了色相陷阱,也许这就是杜子明在讲授投资心理学时说的,利益面前,所有的行为都为狭隘的灵魂所左右
  冷霜月走到王刚面前,将一堆没有整理完的上市预选材料抱到隔壁的办公室。这是王刚为了整理上市材料,专门为冷霜月设立的上市办,冷霜月多了一个身份,那就是上市办主任。杜子明一开始没有弄明白,自己是专家,怎么这个上市办主任让自己的学生担任了?
  杜子明听到了一些谣传,杜子明坚决不相信,冷霜月会喜欢那个满脸肉疙瘩的王刚。脾气暴躁,没有城府,甚至没有多少经营头脑,简单粗暴四个字形容王刚再合适不过。杜子明也弄不明白冷霜月到底什么背景,反正这个女人有点怪,得留意一点。
  当天下午,杜子明突然接到王刚的电话:“杜总,现在我们是该好好借助媒体,一是宣传宣传我们岛泉酒业,另一个可以堵堵竞争对手的嘴。”杜子明快步来到王刚的办公室,带着从宋如月那里拿到的现成封条,与王刚一同走到查封的库房。
  下午四点,主席台上,宋如月、赵春、王刚、杜子明以及各大报纸的副总编辑。王刚拿着一沓质检报告,杜子明简单介绍了来宾。“通过我们的查封化验,岛泉酒业的酒并不存在勾兑以及质量问题。”赵春的话一锤定音。几个副总编辑在台子上不断点头。王刚移过话筒:“质检报告已经出来,我们这次事故也是受害者,到底是谁在暗算我们呢?现在是一个敏感时期,我相信政府会有一个调查结果,我也相信暗算我们的不正当竞争者将受到制裁。”
  “这是阴谋?竞争者?”冷霜月望着春风得意的王刚以及满脸笑容的杜子明,这两个男人昨天还在电话中争吵,怎么今天开始这么默契呢?冷霜月有点莫名其妙
  第二天,报纸上重要位置报道了岛泉酒业事件风波的前因后果,岛泉酒业正在筹划上市,现在滨海市竞争上市指标的企业很多,在一场争夺上市指标的时候,岛泉酒业突然出现勾兑甲醛中毒,质检报告并没有发现问题。赵春还将查封的勾兑酒当着媒体的面进行解冻检验,结果一切正常。冷霜月盯着媒体的一行字:竞争才刚刚开始,一场阴谋就被揭穿,滨海市的上市指标争夺中还有多少阴谋?
  “王总,上市的要求必须是公司成立满三年,还必须三年连续盈利。”许木作为国安证券的顶级投行人才,与杜子明为联大集团做过不少的上市承销项目。可是岛泉酒业从股份制改造到现在还不到两年,上市预选材料一旦递交,岛泉酒业将进入正常的上市准备程序中,一切都必须达到证监会的要求才能上市的。
  “这个问题好办。”陈诚抖了抖雪茄,“当初南海药业上市的时候,南海药业还没有岛泉酒业有这样完善的生产销售系统,更不用说三年的底线,当初一成立就将预选材料整理好,第一年年底就将预选材料递交,结果不到两年就成功上市。”
  许木瞅了瞅这个独臂怪才,以前包装联大集团的公司的时候,最多就是在财务数据进行调整,没有生造公司的,今天陈诚言下之意就是生造公司上市。
  南海药业简直就是投行界的一个经典,化石级的案例,许木一直没有搞明白南海药业的操作手法,可是传奇就传奇在,南海药业竟然几乎在一夜之间成为南海的明星,中国股市的牛股明星,但是许木从没有听说南海药业是陈诚策划上市的,而陈诚口口声声说南海,难道南海药业真的是陈诚策划的?许木有些怀疑陈诚的话:“难道你将时间提前?”
  陈诚用雪茄指着许木:“你是京安证券的顶级投行人才,现在算开了一点儿窍,上市是一个系统工程。”陈诚灭掉了手中的雪茄,在一张纸上用笔画了一个流程图。
  “原来你说是这样,果然是高人,让我许木大开眼界。”许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诚早已布下了岛泉酒业的上市棋局:岛泉酒业的总股本增资到一点五亿股,其中法人股的比例达到一点一二五亿股,三千七百五十万股成为自然人股,这部分股份进行公开发行。这样就需要一个系统工程,对工商注册的资料、税务档案等进行全面调整,这个只要有深市政府的批文就顺利得多。
  陈诚担心王刚的社会资源。尤其是主管经济的副省长与滨海市的市长,能否批准
  王刚立即以岛泉酒业的名义向宋如月写了一份报告,希望将岛泉酒业成立的时间前推。s
  陈诚抖了抖雪茄烟灰:“岛泉酒业不是一个很老的公司吗?现在完全可以利用他们原来的工商资料,只要将岛泉酒业的时间提前就可以。”
  宋如月收到王刚的报告后一阵激动:“没有想到这个王刚这么快就运作岛泉酒业上市。”宋如月拿着王刚的报告,欣喜若狂,一旦岛泉酒业上市,公司到时候分红送股,不但政府的投入可以收回来,还能收取更多的税收,自己也不负刘芳重望,简直是一箭数雕
  宋如月在报告上签了字,并注明请上级领导批示。
  刘芳拿到报告后,大约十天时间,就在报告中签了字。
  遗憾的是,报告送到省政府半个月过去了,批示没有动静,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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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梧桐空有枝,夜来风爽雁归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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