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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彦锐的QQ头像,不知从何时开始变成了绿皮肤的唐老鸭,此后多年,每每看到这个头像心里都会涌出莫名的亲切感。
彦锐从北京回来之后变得很忙,和他在QQ上聊天,成了一件既奢侈又幸福的事。每当看到屏幕右下角绿色唐老鸭奸诈的笑,我都会兴奋异常,如淋甘露,如履春风。
兴奋之后,却常常是无边的惆怅。彦锐把他的“朋友”理论,时不时的放出来遛遛,隔三差五的敲打一下我的过度热情,让我不得不及时收敛情绪,自觉退到黄线之后的朋友队伍里。
如我所料,和彦锐一起过圣诞节,果真是个奢望。还没等我开口,彦锐就在QQ里告诉我,圣诞节他们单位有活动。言外之意,他不能和我一起过圣诞。我忍着难过,装作满不在意的样子告诉彦锐,圣诞节我们科室也要聚餐。天知道那顿大餐在哪儿呢,我早知道科室历来是不带学生参加的。只是,我不想成为彦锐的负担,更不想被看做可怜虫。
告诉自己,真的没什么,没有彦锐,自己一样可以过节。何况,我早已记不清一个人渡过了多少个孤单的圣诞节,多这一个又何妨?
但礼物还是要送的。
我把两件小东西交给彦锐的时候,彦锐很不好意思。搓搓手说,哎呀,我都忘了给你买礼物。
我顽皮的说,那就请我吃顿大餐当做补偿吧。
送完礼物,我絮絮叨叨的在彦锐面前讲选礼物的过程。末了,告诉彦锐,送你这两样都是简单又实用的东西,我想你应该不会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易碎品吧。
彦锐冲我呵呵一笑,“我还就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易碎品~~~~”
我听完愣了一下,没想到彦锐会这样说。但看他一脸坏笑,仔细一想,八成是在逗我。
我把嘴一撇,装作生气的样子,作势要夺回他手中的东西,嚷嚷着,“既然这样,东西还我吧,我这些东西都是不值钱的,怕是不入你的眼。”
彦锐以为我真急了,三步并作两步,抱着东西绕到椅子后,连连告饶。
“说实话,喜欢还是不喜欢?!”我不依不饶。
“喜欢!喜欢!你送的,我都喜欢!”彦锐连声说。
闹归闹,还是细心的把坐垫放在椅子上绑牢了,将靠枕拍的软软的,规规整整的放在椅背上。彦锐大摇大摆的坐上去,懒洋洋的在椅子上抻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说,“丫头,把椅子弄这么舒服,我怕是不能工作了,只想打瞌睡的干活。”
我在心底暗暗说,哥们,丫头就是这个意思。
没完没了的工作让哥们成了拼命三郎,加班和熬夜早已习以为常,烟越来越频,茶越喝越浓,身体素质越来越差,我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疼你,如疼己。哥们,但愿你真的能体会到丫头的一片苦心。”
(111)
月初曾经拜访过本省一家医院,和主任面谈过之后,觉得留下的希望很大。回来后,一直在等医院的消息,可左等右等,等来的却是早已签了别人,而且是一个无论从哪方面都不如自己的人。之前的一切美好愿望,全都化成了泡影,我举着电话泪流满面。为自己的渺小和无力,更为自己的无奈和不舍。
说别离,道别离,可真要别离,却叫我如何舍得。盼望着,能在自己的努力之下,离彦锐近一些,再近一些。我不想和彦锐分开,我想和他长相厮守!
这家医院是我最后的希望。虽然医院并不在彦锐所在的城市,但却是比邻,来回仅需要一小时左右的车程。而且,不久之前还听到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这两座城市之间正在筹划铺建轻轨。我满怀憧憬的的祈祷它快一些建成,这样,在邻市工作,在本市安家,并不是不可能的奢望。如果一切都按照我期盼的进行,我和彦锐真的可以长相厮守!
我为自己的打算兴奋了很久,并为此付出了所有的努力。想尽办法,费尽心思,只为能留下。可一片苦心和满腔热情还是付之东流,理想抵不过现实,才华拼不过背景。故,我怀有的最后一丝幻想,瞬间化为泡影。
挣扎了一番,又回到原点。愿望总是美好的,只是现实太残酷。人活于世,多数时间里活的很无奈。希望的和得到的,常常差之千里。祈求希望,得到失望,而且希望越大,失望越深。
擦干眼泪,鼓励自己,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天下之大,总有一处容身之地。只是,我和彦锐......罢!罢!罢!听天由命吧!
晚上,在QQ上遇到彦锐,没聊几句,这家伙就去忙工作了,只留下四个字,“有事留言”。这样的情景在后来的日子里,不断上演。我的满腔话语无处诉说,只能对着灰色的头像欲说还休,欲哭无泪。和彦锐聊天到难舍难分的日子,一去不复返。
我只能静静的等候,等着彦锐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宝贵的时间和我聊几句。一旦等到这样的机会,神经便高度兴奋。如果,恰逢彦锐不急着说“拜拜”,也不会因各种各样的原因下线,而且还会对我偶尔说几句关心的话,我简直受宠若惊!
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心甘情愿。愿意为彦锐无条件付出,不抱怨,不强求,只是默默承受。
一家四川的县医院的科主任对我很器重,予以种种优厚待遇,希望我能去工作。思前想后,还是委婉的拒绝了人家。彦锐问我为什么,如果是他,马上去报到。我不知道该怎样和彦锐说,索性,也不去解释。
如果上天注定,无论我怎样挣扎终是都要离开彦锐,为什么我不能再多些尝试,为自己寻找一片更广阔的天空?
说来道去,我最想依附的,还是这片黑土地,最舍不得丢下的,还是这个叫做彦锐的男人。如果这片沃土,这个男人,能让我塞进背包带走,那天下,又有何处不可安身?
(113)
圣诞前夕,接到北京一家医院的面试通知,至此,我又再次奔走于陌生城市间,辗转漂泊。记不清到底走了多少路,遭到多少拒绝和白眼,也曾哭泣,也曾失落,但从未放弃。几番努力之后,终于在一座江南小城找到了工作。
由于急着签约,还没过完年就从老家赶回来,到了学校就订好两天后去南城的车票。空气中还弥漫着新年的味道,宿舍里更是冷清,几乎见不到几个人影儿。彦锐知道后,叫我订票回来后直接去他家,免得一个人在寝室里孤单。
我和彦锐认识这么久,从未去过他家。只大概知道,为了方便他外甥上学方便,彦锐父母和他姐姐一家换了房子住。而彦锐嫌姐姐的房子太远,上下班不方便,也懒得搬走,便和姐姐一家住在一起。彦锐的外甥当时只有六岁,把彦锐这个舅舅当成了自己的大玩伴,动不动就缠着他玩这玩那。有一次我和彦锐聊天,他突兀的打出一句,“你是谁呀?”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看了一会屏幕,问,“你又是谁呀?”事后我才知道,淘气的小外甥趁着舅舅不在,爬上来搞怪。彦锐告诉我,外甥喜欢和他下棋,小朋友走一步要杵着下巴想十分钟,而彦锐一秒钟就搞定了,一盘棋下的比蜗牛爬都慢,搞得彦锐常常哈欠连天。所以,彦锐和外甥下棋的时候,经常一心二用,偷空跑来找我聊天。有一次,聊着聊着,彦锐告诉我,他把外甥赢了,结果外甥躲到卫生间哭了。
初次登彦锐家门,又是在新年里,心里有些忐忑。好在彦锐姐姐一家一早去了彦锐父母家聚餐,而彦锐忙着整理材料,留在家里没出门。我从宿舍门口的超市里随手买了一袋子果冻,想着大过年的去他家,总不能空手去,却不知道买些什么好,想来想去,给小朋友带些喜欢吃的吧,而只要是小孩子,估计没几个不爱吃果冻的。
彦锐到楼下接我,领着我七拐八拐的回到家。老房子虽然旧,却收拾的干净整洁。唯有彦锐的房间,略有些凌乱。一进门,一张老式圆桌上摆着杂乱的资料、档案袋、手机、手表、烟灰缸、烟盒、饮料瓶等等。笔记本电脑半开着,上面有写到一半的资料。
彦锐看到我拎了一袋子果冻上来,笑了,问我是不是给他买的。一边问,一边捡起一个扒开,倒进嘴里。我捂着嘴笑,这时候的彦锐,活脱脱一个没长大的孩子。
我和彦锐闲聊了一会,一边聊,一边帮他简单收拾了一下桌子。彦锐洗了几个水果,塞进我手里一个大个儿的,自己捡了一个小的塞进嘴里。我已经习惯在彦锐忙的时候做他的小助手,于是又自己找了点活儿干,帮着整理资料。彦锐写累了,跑到电脑上打游戏,座标对了又对,路程算了又算,我坐在一边看得头晕眼花,心里想,玩这个比写资料也没省多少劲儿,不知有啥好玩的。
快近中午的时候,彦锐带着我出去吃饭。下了楼,街对面就是“面对面”,每人各要了一碗面,吃的心满意足。饭后,又和彦锐一起去单位,继续忙着整理资料。
在临行前的这两天,彦锐几乎天天陪着我,把我照顾的无微不至。一天三餐除了早饭,剩下两顿都是一起吃的,说说笑笑,玩玩闹闹,两天很快就过去了。临行那天,彦锐因为单位临时有事没去送我,但在我临走前还是在电话里嘱咐了又嘱咐,路上注意安全,到了给他发短信等等。
我一个人再次踏上去南城的列车,早已不记得是第几次离别,也许,下一次离别,即是永远。
(114)
感谢你,我的朋友 2007-3-19 22:54:00
好久不来这里,忙着找工作的几个月来,快把自己为你而开的这个博客忘了。
刚刚又翻了翻从前写的内容,发现那时的自己真的很傻,不过也让现在的自己很惭愧。用目光温柔的抚摩着自己从前的文字,眼前仿佛又出现半年前那个为爱挣扎又勇于付出的傻姑娘,一句句稚嫩的语句,矛盾的话语,提醒着自己曾经还有过那样一段快乐的日子,可以幸福的爱着。可是,此刻坐在电脑前敲字的我,已不是从前的那个莽撞的傻丫头,不是昔日动不动闹诀别耍脾气的倔姑娘。现在,我的内心一片平静,没有不甘,没有茫然,没有愤恨,没有责怪,只是平静的,回想着从前的种种快乐和悲伤,仿佛那是发生在另外一个女孩身上的一段故事。
这种变化,我也是近日才慢慢发现的,开始的时候很惊异,怎么会变化如此之大,是自己对你的感情已经淡了么?是自己已经在你的若即若离间不自觉的选择了放弃么?是找到工作后无法改变的现实让自己清醒了么?认真的问自己,究竟还爱不爱你?其实,这问题本身就很傻,即使再问上百遍千遍,答案都是肯定的。从开始确认自己的这份感情那天开始,一直爱着,从未改变。
连日来,每当夜深人静时,对着茫茫夜色,一遍遍的回忆着昔日的种种,回味着从前你的每句话每个表情每个动作,回想着自己的每一次挣扎每一次胡闹每一次哭泣当然还有每一次刻骨铭心的甜蜜和满足,仿佛这些像是上个世纪的事情,离我那么遥远。
三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个月来我经历了很多,行色匆匆的奔走于不同的城市间,参加各种各样的招聘会,拜访了大大小小几十家医院,看惯了各种冷漠和不屑的眼神,在铁皮车上摇摇晃晃的度过我大多数近似漂泊流浪的日子,终于为自己找寻到了一个不错的归宿。温暖富裕的江南,与东北的冰天雪地和贫穷落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那里,将是我今后的栖身之地。而与此同时,离别,已不容置疑的近在眼前。
三个月中,经历了很多次短暂的离别,每次离别前的送行和归来时的重逢,在我的心里,都那样刻骨铭心。可是,不久之后,当我终将再一次背上行囊踏上旅程时,再次重逢还会这么容易么?
三个月的奔波,让我浅尝了人世的沧桑,初步领会了人性的复杂,同时也不知不觉间学会了坚强与独立。依靠么?却没有肩膀可靠;哭泣么?却没有胸怀可投;彷徨么?却没有忠告可听。所以不能不痛苦的独立,不能不在每一次跌倒后再跌跌撞撞的爬起来继续走。
可是,无论怎样艰苦,怎样彷徨,怎样无助,只要想起你,我的爱人,抑或是你口中的朋友,我的心瞬间都充满了甜蜜和幸福,它们给了我继续前行的力量和勇气。所以,我要感谢你,我的朋友,衷心的谢谢你!
这一段有你陪伴的日子,我是充实的,日子是快乐的。从你的身上,我学到了很多宝贵的东西,你的认真,你的负责,你的坚持,你的正义,你的一丝不苟,你的一切我能看到的优点。同时,对于你的感情,从开始,到怀疑,到迷惘,到挣扎,到释然,到从容,这期间也让我修满了人生中一门必要的课程,这个过程虽然也有痛苦也有煎熬,但是却让我悟出了很多道理,得到了很多宝贵的人生体会,这些宝贵的体会将伴随我今后的人生,让我学会从容的面对今后的感情,豁达的看待人和事。而我所有的蜕变,都离不开你,我的朋友。你是我通往人生另一处绚丽风景的一把钥匙,没有你,我不会如此迅速的体会到那么多美好,品尝到人世间最美好最纯净的感情。
虽然,我终将离你而去,可关于你的一切回忆都将深深的藏在心底,仔细珍藏。
(115)
三月的南城已是春暖花开,风和日丽,可东北却还是冰天雪地,天寒地冻。
解决了工作大事之后,生活重新回到正轨。写写论文,查查资料,偶尔去科室看看片子,日子过的平静而自在。
自从想通了之后,我对自己和彦锐的关系不再如此在意。朋友也好,知己也罢,暧昧也好,多情也罢,相处一天是一天,快乐一天是一天。能在一起的时日无多,要倍加珍惜。
彦锐一如既往的对我好,每天都会打电话过来。空闲时,我还是经常陪他加班,一起工作,一起聊天,一起吃饭。
傍晚的街市灯火辉煌,昏黄的灯晕在阵阵寒风里,显得别样的温暖。我把半边身子躲在彦锐身后,缩起脖子,紧了紧围巾。彦锐的背很宽阔,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就是一堵绝好的挡风墙。跟在彦锐身后,一路小碎步,竟走出了一身的汗。眼看着和彦锐的距离越拉越远,于是老大不高兴的撅着嘴,冲彦锐喊道,“哥们,慢点!”彦锐停下来回头看我,笑嘻嘻的站在原地。我小步的走到他面前,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彦锐眼疾手快的用手拉住我,我顺势抓住他的胳膊,才算稳住自己。
挎着彦锐的胳膊,我舍不得放开,索性由着自己这样挎着,不肯松手。彦锐似乎没在意,任由我拉着他,步子也放慢了很多。我轻轻的靠在他的身边,隔着厚厚的羽绒服,仍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和着我满心的欢悦,竟像一首动听的歌。
我一直没有手套,买了几次,不是戴破了,就是戴丢了,好像天生和手套有仇。送我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店,隔着橱窗列着一排排精致的手套。彦锐拉着我进去,要送我一副手套,让我自己选。我大概看了看标签,几乎都是贵的出奇,于是连试也不要试,直接拉着彦锐出了店。我骗彦锐说,已经买了手套,就是临走时忘了带,不要浪费钱。
彦锐拧不过我,只好由着我出了店门。一出门,看到路边小摊上码着诱人的糖葫芦,我高兴的叫起来,“糖葫芦!糖葫芦!”说着,就要冲过去。哥们一把拉住我,“丫头,一会去前面那家店买,这里的既不卫生又不好吃。”我不舍的冲着红彤彤的山楂咽了咽口水,冲着哥们天真的问,“真的?不许骗我!”
果真走了不远,路边一家很大的门脸,橱窗里摆着各色各样的冰糖葫芦。彦锐让我随便挑,他请客。我趴在玻璃窗前一路看过来,竟看花了眼,桔子、葡萄、杏仁、樱桃、柿子、苹果、猕猴桃,似乎什么都能串成串,裹上塘,亮晶晶的惹人流口水。挑来选去,最后还是选了最古老最普通的山楂。我怀念那种酸酸甜甜的味道,总能让我忆起儿时的时光。
我和彦锐一人举着一串,一边走一边吃。彦锐的那串三下两下就吃完了,我的却好半天都吃不完。嘴边沾上了冰糖,连脸上都蹭上了碎末。冷风将围巾吹起来,也沾上了糖汁儿,不用想也知道,我的吃相该有多么狼狈。
直到进了饭馆,坐下来等着上菜的时候,才算啃完最后一颗山楂。坐在我对面的彦锐笑眯眯的掏出一块纸巾递给我,“擦一擦脸吧,小花猫。”我窘的急忙接过纸巾,转过头去狠狠的擦了擦嘴和脸,心里又害羞又好笑,唉,真丢人。
吃过饭,彦锐又沿着七拐八拐的小路送我回宿舍。我依旧挽着他,安心的靠在他身旁,一边走,一边闲聊。这些小路,不记得这样和彦锐一起来来回回走了多少次。可每一次都盼望着,就这样走下去吧,别停下,却总是走着走着,宿舍楼就在眼前。
彦锐总是送我到宿舍门口,要看着我走进去,才肯转身打车回家。最开始的时候,我不肯,一定要看着彦锐走。几次之后,彦锐不依我了,一定要看着我的背影离开。
每一次转过身后,我都强忍着回头看他的冲动,我怕回了又回,又舍不得离开。告诉自己,不回头,不管有多不舍。
这个习惯,一直伴随我到现在。不管多么在乎,离别之后,毅然转身,不回头。哪怕,在心里早已回眸无数次。
(116)
彦锐邀请我去按摩。
一听到“按摩”两字,脑子里不由自主的闪现出这样的画面:昏黄的灯光,迷离的眼,暧昧的气氛和妖艳的女人。也许是小说和电视看多了,总觉得那些所谓的按摩院,不是正经女孩该去的地方。斜着眼睛看了看彦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突然想起要请我按摩了。
后来我才知道,彦锐所指的按摩,是那种正规的足底按摩。彦锐工作久了经常腰酸背痛,无意中发现这家按摩馆,去了几次,觉得不错,所以极力向我推荐,根本不是我所臆测的那种乱七八糟的场所。
我半信半疑,但又觉得以彦锐的人品和一贯的表现,应该不会骗我。推脱了几次之后,最终还是接受了彦锐的邀请。
那晚天儿特冷,我和彦锐从单位出来走了一会,身上就冻透了。好在那家按摩馆不远,就在彦锐单位附近的一条马路边。耀眼的灯光映着四个大字“太和足道”,门口的车位停的满满的,生意很火。彦锐熟稔的领着我推门而入,换了鞋,跟着服务员进了单间。
房间不大,并排放着两张床,中间是一张窄小的书桌,对面墙上吊着一台电视。床后面是一扇窗,挡着厚厚的窗帘,灯光不是很亮,但好歹还不算昏黄。
我和彦锐一人选了一张床,坐了下来。莫名的,我有些紧张,陌生而幽闭的环境让我觉得很压抑。清了清嗓子,我故作轻松的问彦锐,“然后干嘛?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哈哈!”
正说着,一男一女两个服务员各捧着一个木盆进来。盆里的水热气腾腾,弥散着层层雾气。彦锐脱了袜子,把脚放进木桶里,转头看了看我,挑了挑眉毛,示意我不要只是傻看,也脱下袜子。
我脱下脚上的白色棉袜,小心翼翼的用脚趾试了试水温,不冷不热,水温刚刚好,于是放心的伸了进去。我冲彦锐扬了扬眉毛,递去一个疑问的眼神。进门先洗脚,这是唱的哪一出?
彦锐不理我这茬,自顾自洗好了,接过服务员手里的毛巾擦干了脚,又躺了下去。
我只好有样学样,也平躺在床上。刚被温水洗过的脚很是放松,让人的精神也松弛了下来。习惯性的将双手枕在头下,盯着天花板上精致的彩灯看了又看。盯了一会,发现彦锐在看我,于是不好意思的放下双手,规规矩矩的躺好,但又忍不住侧过头去看他。
“哥们”,我轻声叫他。
彦锐侧过身对着我,鼻子里轻轻的哼出一声“唔?”
我正想张口,敲门声突然响起。彦锐喊了一声“请进”,一男一女两个服务员推门进来。
这就要开始了?我的肌肉一下子绷的紧紧的,尤其是看到那个男服务员冲我走来时。
我皱了皱眉头转头看向彦锐,小声说,“哥们,咱俩能不能换换人?”
彦锐笑,“傻丫头,这是规矩,别闹。”
我伸了下舌头,冲他做了个鬼脸,不得不硬着头皮等着眼前的这个大男孩为我按摩。
脚底被涂上一层不知什么油,痒痒的,滑滑的,接下来就是钻心的痛。我疼的龇牙咧嘴,却只能忍着不吭声,怕彦锐又说我少见多怪。渐渐的,不那么疼了,脚底板热热的,很舒服。
彦锐问我,“疼么?丫头”
我说,“疼,不过挺舒服的。”
彦锐告诉我,人的足底有很多穴位,经常按摩,对身体大有好处。接着又和我说起一些常见的穴位和经络,对应的功能和作用等等。我听得懵懵懂懂,心里十分惭愧,当年中医课白上了,竟不如彦锐这个没学过医的。
和彦锐闲聊了一会,脚底按摩结束了。正想起身,发现男服务员又继续按摩小腿。我惊了一下,不是只有足底按摩么,怎么还按身上?
偷着瞄了一眼彦锐,彦锐眯着眼睛说,“还是规矩,躺着就是了,别怕。”
尽管如此,我刚放松下的神经又紧张起来,肌肉也绷的紧紧的。男服务员在我的小腿上敲敲打打之后,又用了一些看似很复杂的按摩手法,疼的我差点叫出声。
接着是背和颈部的按摩,疼的快没知觉的时候,渐渐不那么紧张了,肌肉也放松了许多。又过了一会,觉得身上无处不舒坦,像卸去一身重担,一身轻松。
按摩完之后,两个服务员带上门退了出去。彦锐抽出一支香烟,问我,“介意么?”
我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
彦锐低头点燃烟,只吸了半支就掐灭了。然后打开电视,一边看,一边和我聊天。
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模糊中说,“丫头,我眯一会,二十分钟后叫我。”然后就真的一头扎进枕头里,呼呼大睡。
我瞪着眼睛看了一会电视,都是一些无聊的节目。于是干脆关了,垫高枕头,翻过身轻轻拨开窗帘,漫无目的的看着窗外。
耳边传来彦锐轻轻的鼾声,我歪过头,认真的打量他的五官。熟睡中的彦锐像个孩子,黑黑的眉,弯弯的眼,长长的睫毛,挺直的鼻梁,还有微抿的嘴唇。安静的像一幅画,一首诗。
静谧的夜,这样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彦锐入睡,一颗心变得很软很软,一双眼变的很柔很柔。多想时间静止不动,就这样看到地老天荒。